07　“气质”的歧见

你想增持万科股票，是万科的荣幸，但是想成为第一大股东，我是不欢迎的。

——王石　冯仑办公室　2015年7月

2015年12月6日，万科周刊发布一篇《投资者最近增持万科，主要是看上了哪一点丨深度解读》的推送，文中只有万科董事长王石的一张照片以及一句话：“主要看气质”。

2015年12月17日傍晚，在北京朝阳公园南门西侧一幢四层小楼内的北京万科总部，王石首度发声，公开挑战宝能系，中国A股市场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公司并购与反并购攻防战自此正式进入正面肉搏阶段。

王石在谈话中明确态度：不欢迎宝能系成为第一大股东。在王石看来，万科这样具备制度化和企业信用的企业，更需要优质的大股东在战略和信用体系上精心维护，而宝能系却在这方面与万科气质不符，王石直言：“你想增持万科股票，是万科的荣幸，但是想成为第一大股东，我是不欢迎的。”在王石看来，不欢迎的原因有二：一是宝能系“信用不够”。王石称，万科多年来股权分散，而在此情况下却靠着制度和团队受到了中小股东多年的跟随，如果宝能系通过大举借债、强买成为第一大股东，甚至私有化，很可能毁掉万科最为值钱的东西，那就是万科的品牌信用，这也是万科最大的无形资产。王石表示，由于都是在深圳发家的企业，对于宝能系知根知底，在王石看来宝能系的信用体系远不如万科。

“一旦宝能系控股，大的投资公司、大的金融机构以及商业评级机构会对万科的信用评级重新调整。最近几年，国际机构给万科的评级是全世界地产公司中最高的，这意味着我们的融资成本非常低，一旦宝能系进来，这个大股东的背景就可能影响万科的评级。”。

“万科的股票当然可以随买随卖，但是一旦超过5%，就不是短期投资。短债长投，这个风险是非常大的。尤其到了20%之后，拉了几个涨停板后还在买。我和郁亮的态度在他增持到10%的时候就一致了，现在更加明确。宝能系层层借钱，循环杠杆，没有退路。一直这样滚雪球滚下去，就像美国20世纪80年代的垃圾债券、杠杆收购，一旦撑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增持到30%之后，可能会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另外还可能在社会上散布我和郁亮不和的谣言，或者用其他方式分化瓦解万科管理层和员工，这些手段都是无用功。”

“现在宝能系一味倚靠资本的力量，但是社会已经到了依靠知识、依靠信用的时代。一旦你影响到万科品牌的信用，影响到万科的客户，影响到万科上下游产业链，这个时候只能说对不起，我们要为万科的信用、为万科这个品牌而战，为中小股东而战。”

12月18日，万科总裁郁亮出席成都举办的2015年万科媒体答谢会时表示，尽管和王石在性格、爱好等很多方面不一样，但是没有任何理由不跟王石在重大事件上保持一致。

25年前我面试万科就是王石，十年后我与王石交流更多，他喜欢高山我喜欢大海，大山雄伟，大海海纳百川，后来变了，他喜欢海我喜欢山。王石比我更理想，更理性。我属于闷骚型，对王石的表现能力，我自叹不如。

主席现在航海，推广赛艇运动；我这边在推广乐跑，这个好像爱好不同，但爱好本质相同，我们都爱好健康的运动，并希望把它带给更多的人。尽管我们在很多方面如语言表达、做事习惯不同，但在重大问题面前从来都是一致的。12月10号，是我加入万科整整25年。

宝能利用杠杆收购获取最大利益，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与恶意收购一样。风险在哪里？以史为鉴，看美国20世纪80年代，无论是收购方和被收购方都不成功，投资者和银行都受到损失。20世纪的恶意收购都是不成功的，所以买万能险的投资者要注意，管理团队与股东有分歧是有风险的。

鞭策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我在这里代表整个万科地产谢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谢谢！谢谢！

其后，王石微博转载一篇文章《万科被野蛮入侵背后的真相，一场大规模洗钱的犯罪》，文章称“保险公司成为一个洗钱的重要通道，就是大量的黑钱通过定向买入万能险或者投连险”。这条微博很快被删除。

随后，前海人寿在声明中提到，万能险起源于欧美，已有近百年历史，2000年左右引入中国，是人身保险常见的产品类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