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派的手段
选一吉日良辰，先让饭馆的人给官府报个信。
“就说，我们是来补交税款的，三四大箱吧，让他们准备好人清点。”江昭沅嘱咐好，便指挥几个壮汉将钱财运上车，坐进前头领队的马车。
好在那几个故意使坏马夫都给换走了，现在这驾车的，才是平稳舒适。
官府接到消息，官老爷恨不得全程戒备，毕竟是江湖邪教找上门来，还说要补交税，这说出去就是天方夜谭啊，但又不敢太过张扬，怕这些江湖人一个不顺心，还真的闹起来。
门口衙役进来通传：“大人！他们来了。”
迎进来领头的却是一个书生少年。
“拜见梁大人。”江昭沅带着身后的人给请安。
梁晓招他进内堂，命人上茶：“江谋士？真是年少有为。”
江昭沅奉上账本：“这便是我盟中产业以前欠下的应付税款，我们之前多有得罪，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往后定会老老实实做生意的。”
“好说好说。”梁晓应下，“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既然大人如此看重和谐相安，不知可不可以有个不情之请？”江昭沅顺水推舟。
就知道他不会就只是过来补缴税款，梁晓笑道：“谋士请说。”
“我们一口气将这些年盟主产业所欠的税款交齐，不知大人可赠几副墨宝，就写：诚信商铺，四个字可好？”
等江昭沅再从官府出来，怀里就多抱着几幅卷轴了。
吩咐手下人，去给酒馆和饭馆挂上，有了这个，再加上培训改革，店里就不怕没客人了。
“谋士，现在回盟里吗？”新上任的马夫问道。
江昭沅转进马车：“不，去产业青楼看看。”
这青楼繁华的街市之中，门前常有精致的石狮镇守，门楣上悬挂着金字匾额，取得怡红醉月等雅致之名。
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脂粉香气与酒气，大厅宽敞明亮，地面青石板，四周悬挂着绸幔，厅中摆放着红木桌椅，周边装饰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桌上摆着古玩玉器，也是白日，没有晚上的纸醉金迷，冷清得很。
这里女子多是才貌双全的佳人，一身华丽的衣裙，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一颦一笑眉眼间风情万种，也有一丝哀愁。
“江谋士，青楼全部人得在这里了。”得知情况的老鸨过来汇报。
“当真？”江昭沅招呼着众人都别站着了，自己也坐在中心的位置：“我想问下，我若想把这里改成戏院，你们可又什么想法？”
众人不敢言语，只能互相交换一下眼神。
“这我们青楼开的好好的，为何要改呀，我们也为盟里赚了不少钱呢。”老鸨谄媚道。
江昭沅无视她：“我呢，知道在座各位都是生活所逼迫，或在这世道讨口饭吃罢了，我也绝不是要赶走你们，想要就此回家或离开的，大可将卖身契无偿还给你们，若还想留下为戏院卖艺生活的，我也肯定欢迎。“
“妈妈……”江昭沅对老鸨道，”如今我们玄菟盟要改革，酒馆和饭馆改革已经颇有成效，后面还有很多地方要改，你可是要与时俱进啊。”
老鸨唯唯诺诺，只能点头。
等问过众人意见，想走便走也是去了一大半，江昭沅也将随身带出来的银子分给他们，作为离开回家的盘缠。
想留下来的，便重新制定劳务身契，江昭沅亲自为她们书写契约，等着他们重新画押。
这时，从后院走出一位面带半张面具女子来到面前，看其余众人神色顿时有些不同。
她也吱吱呀呀的不知说什么，老鸨赶紧前来道：“你走到哪里去了！谋士莫怪，刚刚怕是漏数了一个，这位是个哑巴，脸上有些小伤疤，只是跳舞跳的好，便可怜她留下来而已。
江昭沅点头不计较，对她道：“你若愿意留下，就点头，不愿，就要摇头，若想回家却有难处，我可以帮你。”
她倒是先点头后摇头，又在劳务身契上按下了指印，而且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正等其他人一一画押，关上的大门被推开，几个手下身后便是徐乔珠：”真是巧啊，江谋士，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去往官府再来青楼，那可是临时的意思，她又如何真的这么凑巧，想必也是早盯上了自己，江昭沅不禁向上抬头望去，有些担心暗中跟着自己微服私访的萧无声，希望他没被发现。
“这不是徐姑娘吗？真的这么巧？”江昭沅起身笑相迎。
她如主人家坐下：“整改了酒馆和饭馆，又到这里来了，这里又想怎么整改？”
“改作戏院。”
戏院？徐乔珠故作扭捏：“戏院呀，这改造又得花好多钱吧，税钱、装修哪样不用钱，这盟里的钱可不能这么花吧？”
“怎么，玄菟盟好歹也产业不少，才花了几天就心疼了？”江昭沅反唇相讥。“徐姑娘，这花钱花的值，那就叫做投资，花不值就叫做浪费了。”
徐乔珠挥手道：“青楼也是盟里挣钱产业的大头，你这么修整十天半个月的，这一大家子吃什么？别忘了现在酒馆和饭馆还没开张呢？”
“徐姑娘，你这话倒是听着有些伤心了，他们既然留下，便是玄菟盟的人，盟里连这点人都养不起，传出去便笑死人了，盟主建盟初衷便是志趣相投，互帮互助的，生活虽需要钱财，也没说事事都要用金钱衡量，你这说的，倒是对自家人讨价还价了，说他们倒像是为你打工的了。”江昭沅逗趣道。
回头再问众人：“你们有哪些曾见过盟主的？”
众人摇头。
江昭沅招呼道：“那就是盟主思想传达不够到位啊，这样，凡是今天重新开始劳务画押的，统统回盟，我们摆宴席一场，见见盟主，好好听听盟主的建盟初衷。”
“你！”徐乔珠眼下众人面前只能妥协。
江昭沅吩咐一位马夫：“你，回盟去，告诉盟里告诉盟主，今夜宴席，请他务必参加。”
徐乔珠再也忍不了了，一步逼近低语：“你当盟主是什么，轻易安排宴会，又岂是你这样草率通知，就可以让他参加？”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