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去意识
桑溪似有所觉一般向对面看去,只看到了一顶低调奢华的轿子被人抬了过去,她看着那边,刚才那边好像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像毒蛇一般,藏在暗处。
顾怀山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行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顾怀山问:“在看什么?”
桑溪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那边好像有人看我。”
喝了茶,感觉凉快了许多,因为天气热,她经常在脚边放一桶冰,虽然化得挺快,但也凉快不少。
顾怀山给她提了一桶冰过来,放在脚边,桑溪蹲下身子,瞬间,丝丝凉意扑面而来,舒服了许多。
“有冰的夏天真好呀。”
桑溪捧着一杯冰冰凉凉的蜜桃乌龙茶,惬意地眯着眼睛笑了。
顾怀山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样子,眼里不自觉地爬上了丝丝柔情。
一天在忙忙碌碌中过去。
翌日,桑溪醒来时,觉得有些冷,她看了看炕那一边的顾怀山,顾怀山昨晚没有做小动作,现在在自己的位置乖乖睡着。
外面还有些黑,桑溪醒来就睡不着了,她穿着一件外套,迷迷糊糊地,打算到把昨天来不及洗的衣服洗了。
忽然,听到门外有些声响。
仿佛有人在呼救,桑溪以为自己刚醒,意识不清晰导致有些幻听,然而凝神侧耳细细的听了一会儿。
门口像是真的有孩童在喊“救命”。
小孩的声音尖细清脆,伴着哭腔,桑溪顿时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她却奇怪的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天还有些黑,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桑溪奇怪地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街上冷冷清清,哪里有孩童?
桑溪正奇怪着,忽然眼神一凛,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还不待反应过来,便感觉脖颈一疼,没了意识。
街道上瞬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她披着的那件衣服掉到了地上,像是随手丢下了一样。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怀山如往常一般睁开了眼,他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炕的那一边,隔着一个枕头,本以为桑溪还在睡,不想却看到那边早已收拾好床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竟是已经起床了。
以往都是自己先醒,还是第一次,她比自己起得早。
顾怀山没有多想,起了床便出门。
本以为她在做饭或者干别的事情,顾怀山在铺子里的房间里找了找,不想却到处不见踪影。
他出了屋,只见水井旁边还放着一盆洗到一半的衣服,后院院门大开。顾怀山便猜她是出了门,结果一出门,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顾怀山低下头,看到了那件遗落的衣服,他拾起那件衣服,向四周张望,却没看到那道身影。
心中用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顾怀山把心中异样压下去,想着或许她是有急事出门,便转身回家等待。
他帮她把洗到一半的衣服洗出来晾到晾衣绳上,按照以往的习惯打扫好仓库,又做了早饭,虽然有些难吃,但总算还可以入口。
一个人吃过早饭之后,他把饭盛出来放在碗中,打算等桑溪回来之后热一热。
不一会儿,辰时,乔安几个人来上工,几个人一来,就发现今日有些不对。
“小溪姐呢?”
顾怀山眉头皱着,比往日冷冽的样子更甚,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还有几分烦躁:“应该是出去了。”
乔安几个人被他这股有如地狱修罗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再问,便默默去做事情去了,以往看桑溪做事,他们耳濡目染,也都知道了步骤。
几个人切肉,腌肉,收拾厅堂,擦洗桌凳柜子,穿串……一直忙活到了将近晌午,手中的事情都快做完了。
乔安问道:“为什么小溪姐今天不在?”
“小溪姐不在,我真的不敢面对小溪姐夫。”
乔安想起方才顾怀山眉头紧蹙,眼中皆是不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说实话,这才是他俩吵架了吧?小溪姐夫那个样子,好像我多说一句话就会鲨掉我一样。”
司晋也不敢回想顾怀山的样子,道:“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俩吵架,小溪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直接不要小溪姐夫了啊。”
“啊,那也太惨了吧。”乔安小脸皱成一团,“我支持小溪姐。”
“我也支持小溪姐。”
几个孩子絮絮叨叨,顾怀山全都无心关注。
他站在后院门前,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前,眉头紧皱,眼睛直直望向前方,路过的人都投去异样的眼光,被他全身杀气的样子吓到,都默契地选择绕道走。
午时,午时三刻,未时,未时二刻,申时……直到到了好运来以前开门的时刻,桑溪还是没有回来。
顾怀山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眼里的担忧渐渐加深。
乔安几个人叽叽喳喳了半天,最终一致认为两个人是吵架了,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上前问顾怀山桑溪的去向。
最终,几个人尽量降低存在感,默默地上前,乔安咽了咽口水,问道:“小溪姐夫,小溪姐去哪了?到了往日开店的时候了。”
说罢,乔安便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顾怀山的神色,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睛仍然望着前方,像一尊散发着冷气的石像。
乔安鼓起勇气,想要再问一遍。
只见他忽然动了,声音沙哑道:“今日不开门,你们把东西放到仓库后锁门。”
顾怀山眼睛有些红,像是长久不眨眼,有些干涩,“乔安,你拦一趟驴车,去槐杨村,西南方向直走,路上不认路就问问。到了槐杨村,找顾家,就说店里人手不够让大哥大嫂都来帮忙。”
顾怀山交代完事情之后,几个人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来不及问,顾怀山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跑了出去。
乔安几个人没有多说,只能按照他留下的话去做,乔安出了门,找到了一辆驴车,飞快地往西南走去。
另一边,桑溪是被脖颈处剧烈的疼给疼醒的,她忍不住摸着脖子,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眼前是一节皓白的手腕,那只手如雪一般素白,手指纤细,看起来是一只少女的手。她捏着一张手帕,手帕散发着寒意,里面似乎有冰。
桑溪冷下脸,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没有反应过来,猛然被她抓住了手腕。
“你是谁?绑我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