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庆日前一天
教室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转动。
窗外的天际线，留下一条长长的飞机云。
历史老师林下骥抱着课本，腋下夹着一份报纸走进了教室。
年过半百的岁数却异常亢奋，喜上眉梢。
他将书本重重的放在讲台上，郑重的宣布道:
“跟大家说一个好消息，今天中午晴川日报发布了最新消息，全市推行民俗日，弘扬传统文化教育宣传.....对于外国文化一定程度上的保留，但并非纵容.....”
“为了铭记耻辱，每年的本月十号，将会进行防空警报试鸣，勿忘晴川沦陷之耻。”
坐在下面的高三一班的学生一头雾水，鹿千鹤举手道，“老师，具体是什么意思？”
林下骥道，“说到这个要讲一个题外话。各位同学，你们从出生至今，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和其他国人不太一样，或者说在取名的含义稍微不同。”
鹿千鹤想了想，“我父亲喜欢川端康城的《千纸鹤》，所以各取了书名两个字作为我的名字。”
“神天音同学呢？”
“那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我父亲喜欢川端康城的《山音》吧？”神天音性格直爽，开玩笑道。
班上的气氛活跃了一下，林下骥抬手安抚众人。
“我们的父辈在上个世纪深受岛国文化影响，就比如老师我的名字就很有‘和风’。”
“之所以今天跟大家分享这则报纸新闻，就是在你们这一代，晴川的文化将开启一个里程碑。
你们会接受更多的古典文化教育，各大协会会进行整改，‘保守’的议员下野。相比你们父母辈的‘古板’，新思想的你们会让晴川迎来新生。”
“就像今天文化协会的司谷隼会长首个率先改名，表达本次变革的决心。下次我们在报纸上看见司谷隼会长的名字，就是司廷恩了。”
林下骥充满笑意的看向司城，然后继续说道。
“鹿千鹤同学，也许以后你的孩子就不会叫‘风间’‘池菊’，而是富有内涵的古典意义，‘宗良’‘颂安’等等。”
鹿千鹤挠了挠头，傻笑道：“叫鹿涵怎么样？涵养，包涵，修养的意思。”
看着众人怪异的眼神，同桌神天音娇嗔地揪了揪他袖子。
鹿千鹤连忙坐回位置，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就在林下骥刚准备在说几句话，窗外响起了刺耳又庄重的防空警报声。
下午三点。
今天是十号，也是刚施行通过的第一天。
端木川跟着全班起身，站立，低头默哀。
这一站代表铭记历史。
这一声长鸣是撕裂过去和现在的分水岭。
路上的交通要道。
轿车，行人，沿海渔民，被父母牵着手的幼稚园小孩.....
听见头顶响起的长鸣声，纷纷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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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周末了，欧阳絮风将原本的班会改为到画室准备画展作品。
大家都在座位旁边摆满了瓶瓶罐罐，为了明天画展做准备。
连平时舍不得用太多的白颜料，今天也奢侈的挖出一大勺。
相比千篇一律的黑白素描，还是色彩鲜艳的水彩画在视觉感官上，会更具备观赏性。
端木川还在翻着水彩画册，今天欧阳絮风是让大家自由创作或者临摹一张静物水彩。
他还在犹豫要画什么内容，就见到身侧的金北雅已经提笔作画了。
没有描边打线稿，非常自信的直接用水彩笔沾颜料就开始勾勒场景轮廓。不愧是画作入围过伦敦MALL画廊，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少女画家。
他翻着画册，忽然看见一副雪景系列，一瞬间想起了加拿大画家shari blaukopf作品。
端木川心中有了决定，就临摹南国雪景吧！
.....
放学的钟声悠然的敲响，几只白鸽扇动着翅膀从天空飞过。
午间的风把校园内的杨花吹的遍地都是，出校门的路上，就像走在花海。
“金北雅同学，你在想什么？”
因为都是坐地铁，两人回去都是同路。
这一路走下来，他发现身边的女生安静过头了。
像是才听见端木川的话，金北雅才缓缓抬起头。
“我吗？”又是思考片刻，金北雅才说，“有道历史题太难了，我不会。”
这怎么有种前世自带出场音效，那位区长儿子应付老师的回答。
“让自己的大脑适当放松一下，不要太纠结啊！北雅酱！”
端木川向地铁口的阶梯一跳，向后转身看向女生。
又听见那局亲昵的称呼，金北雅脸红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责怪端木川，“都十七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上蹿下跳，端木同学是属猴的吗？”
“欸...不！我属兔，更准确来说是双子兔！”
“很不巧哦！我狮子座，双子兔小心咯，别被我追到，你猜猜下场会怎么样？”
金北雅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明明自己刚刚才说端木蹦蹦跳跳像个小学生，自己也一蹦一跳的进了地铁口。
“端木同学，不要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你可爱的同学。你不觉得喜欢一蹦一跳走路的女孩，非常活泼可爱吗？”
“我才没有！”
端木川走到站台的候车椅坐下，把书包抱在怀里，用起了下午思政课老师的语气说：
“女生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不是每一个蹦蹦跳跳的女生都是可以用活泼可爱四个字来形容.....当然，金北雅同学就像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一样，凡人的词汇什么能轻易形容你的个性呢！”
刚说出前半段，就见金北雅居高临下盯着自己，察觉到事态紧急的端木川言不由衷的补上了后半段。
甚感满意的女生点了点头，对面的站台响起列车到站前的广播声。
“真失望，如果我们不是做相反方向的话，我很喜欢你像抹了蜜的嘴能多说说。下次写作文一定会让阅卷老师打高分的。”
女生走到了站台，列车停靠了下来。
在上车前一刻，金北雅转过身说了一句话，“明天就是校庆了，我去你家找你，到时候一起去学校。”
端木川表情一怔，大惊失色，“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咯！”金北雅笑的眉眼弯弯。
前往五缘湾方向的地铁列车关上车门，随后发出轰鸣声缓慢的前消失在站台。
端木川呆滞的伫立在站台，满脑子都是周末金北雅要登门拜访。
逐渐恢复思绪，而站台另一侧反方向响起另一辆地铁即将停靠的广播声。
镇海路方向的地铁列车上，端木川坐在位置上，思绪凌乱。
金北雅现在都丝毫不掩饰的吗？连问都不问自己的家庭住址。
该不会到时候见面，就跟他说一句，是问欧阳老师要的住址？
端木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与无奈。
想甩却什么也甩不掉，像个粘人的橡皮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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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栋豪华别墅里，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宫美熙，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雪儿，帮妈妈拿一下电话。”
正在削苹果皮的宫晴雪听到母亲喊她，光着小脚丫就跑到了客厅，乖巧的捧着手机递给宫美熙。
宫美熙接过电话，应和着对面那头。
“校庆是吗？需要我出席？好的没问题。”
“雪儿啊，她过段时间就回去上课，我会跟她说的。”
“.....”
电话挂断，宫美熙撕下了面膜，看了眼正小口小口啃着苹果的女儿。
宫晴雪那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杏眼弯弯地问她是不是学校打来催她回去上课的。
明明在学校传闻里是个人见人怕的‘小魔女’形象，在家里的模样却很乖很清纯。
“校长来电，除了关照我们雪儿近段时间的状况，就是邀请母亲作为嘉宾出席这周末的校庆。毕竟我们家可是雅勤的资助方。”
“哦~”宫晴雪坐在沙发上，两条白皙光滑的长腿晃动着。
“你明天也跟我一起过去。”
“可以不去吗？”又咬了一口苹果，宫晴雪歪着脑袋可爱的问道。
“当然可以。”宫美熙起身离开沙发，转头看向女儿，故意说道：“不过，你昨天不是刚说，想看看你哥哥的学校吗？那里应该有他留下的回忆。”
宫晴雪怔了瞬，连忙起身拉住母亲，“我要去！这周末校庆带上我嘛！”
“乖女儿，那就这样说好了。可不许赖床！”
夏日晴川，午后的阳光倾洒进落地窗。
宫美熙一袭轻奢薄款家居裙，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细长的柳叶眉弯弯的，露出思忆的神色。
“川，我和雪儿好想你。”
粉色的卧室内，宫晴雪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相框。
相片是一张她和一位帅气阳光的少年合影。
“哥哥，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才不会变成什么‘小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