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人一剑一马 江湖行走
王炎一直在九曲阁练剑，对《孤鸿剑法》理解更加深了一点。
但是剑去剑往，剑动剑止却还很是僵硬。
他试着将丹田内的真气加持到剑上，但发现这种动作上的僵硬，跟内力多少，关系并不明显。
思考了好一会，王炎心里想到一些曾看过的视频中，关于古代古武理论。
知道这种动作上的僵硬，跟练武者，本身的练习时间和本身身体力量有关。
‘日后，需要大量时间刻苦练习的动作啊！’
他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每日都要更加用心的重复练习剑招动作。
更要把身体强度锻炼上去才是。
所谓举重若轻，剑法飘逸。
重要的不在于技巧或者发力时机，而在于练武者对动作的熟练度，和。
力道。
要有足够的力量举起重量，才能做到出剑飘逸，回剑迅捷。
剑法一出一收，想要润滑灵动，飘逸俊秀，行云流水。与习武者本身身体力量有很大关系。
……
随着日头西落，王炎的心里，开始越来越是着慌。
因为他拜托崔姝瑶查明伊川县那只妖物的属性，直到日落西山，天边放出云霞之时。
崔姝瑶依旧没有在九曲阁现身。
“这小娘皮不会真的敢违背她师姐的吩咐，不帮我吧？”
王炎皱着眉头，怀疑自己对崔姝瑶的判断是否太武断了。
难道她根本不怕崔盈？
于是拜托了店里小二去往司夜府，以王炎的名义，寻问崔姝瑶有没有查明妖物底细。
自己则前往斩妖司，寻问文书宁风，有没有伊川县那妖物的信息。
可回来时，非但自己没得到任何消息，连小二也嘟囔着脸。
斩妖司那里，明显有司理仇隐从中作梗，并且话里话外明里暗里的暗示威胁别人，不要别人协助王炎。
而小二这边，根本就没进的去司夜府。
说出王炎名字后，更是平白无故被司夜府守门臭骂了一顿。
“卧槽…”
崔姝瑶这娘皮真敢违背崔盈的命令！
王炎心里想着，等崔盈来了，非得给她来个声泪俱下告状不可。
给了小二五个铜币算作补偿安慰。
又练剑直到月华中天，清风吹的九曲阁后院高大的梧桐树影，在月光中轻轻摇摆。
梧桐特有的清香，一波波随风吹进王炎鼻孔。
很是怡人。
正所谓凤凰择木而栖，择的木便是梧桐。
这树，凡鸟不敢落。
所以院子里，除了风声，并没有鸟鸣。
……
次日清晨，宁风牵来了一匹黑马。
这马是斩妖司为斩妖官配的，斩妖除魔就该有一匹快马。
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士，也该有一匹快马。
马即是交通工具，又是江湖儿女行走江湖的伙伴。
多少个名山大江，乡野官道，黄沙古渡，密林神迹，留下最多的，不是江湖侠士的脚印。
而是马的脚印。
多少个孤寂长夜，对月怀乡之时，也是马陪在侠士身边。
孤身冷剑骏马。
对大多数侠客来说，江湖便是如此。
宁风为王炎牵来一匹马，本该邀功才是。
但此时，牵着马的宁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
因为这匹马，太瘦了。
也太小只。
若非长了一张马面，简直就是一头瘦驴的模样。
寻问后，原来是朱红城故意刁难，只批了这匹马给王炎。
王炎本要牵马去斩妖司理论，但见这匹瘦马低垂着脑袋，眼神中尽是畏缩。
抬手抚摸之，竟有躲闪的意思。
应是常被人嫌弃的马。
王炎心生怜悯，附耳轻声道：“你这马子，若是乖乖的听话，等我发达了。我给你找好多马子！”
再伸手抚摸，此马便不再躲了。
反而满面春风，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王炎骑术不熟，骑了这马，辞别宁风，往伊川县赶路。
万安城大道之上的房子，很有唐风。
房屋整体规模宽大，庄重大方。
还有栽种些汉松，梧桐，女贞做点缀。
整齐，华美，舒展，古朴是每座房屋的特点，也是整座万安城的特点。
伊川县离万安城并不远。
骑马出东城，过山林，很快就来到裸石垒的县城。
虽然一路上，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王炎还是发现，越接近伊川县县城，路边越是有许多一看就是临时搭的草棚。
棚内来回行走的人，都是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之人。
其年龄虽不是太老，但最年轻者，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王炎借口口渴讨水，知道了这些人，多是靠近北境的徐国边境的居民。
如今北境鬼道复辟，连年战事频发。
许多边境的土地都被战火燃成焦土，已经种不出粮食，不适合生活。
徐国朝廷也不拨粮救济。
所以这些人只好携家带口，踏上南下逃难的路途。
本来携带的粮食就不多，渐渐的，就成了流民，乞丐。
王炎看着这些人，心下一沉。
明明自己过的也不太如意，却看不得世态炎凉。
这是世间大部分普通人的性格。
也是行侠仗义的侠客该有的仁心。
也许每个普通人，都是侠客。
只是被生活，被困难，被追求而无路可寻，被努力而得不到结果，磨去了棱角。
也冷漠了普通人为国为民的热血。
王炎没太纠结这些。
他目前最该做的，还是除妖。
只是他对伊川县这只妖物，没有任何信息。
这让不打无准备之仗的王炎，很是心慌。
毕竟独自对战这等级的妖物，对他来说，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虽然有符箓和阵法幡旗协助，他还是心没底，毕竟自己的战斗经验太少。
不过他还是得来完成赌约。
既然斩妖司司理仇隐故意刁难，崔姝瑶指望不上。
他就需要自己去探寻这只妖物的信息。
伊川县发现了被妖怪杀死的尸体，就停留在县衙的停尸房。
王炎想要做的，就是去验尸。以此来查明这只妖怪是物理攻击形还是妖法杀人形。
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
但对于他这个身负系统，而系统能够吸收妖力灵气的人来说，很重要。
他对于妖法，可是有魔免被动的。
当然，王炎没有法医鉴定的知识。
但尸体有没有外伤，外伤是利器所致，还是妖法灼伤。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来到县衙。
门外竖立着一面磨盘大的兽皮鼓。
大气磅礴的“伊川县衙”匾额下，站了两个手拿杀威棒的衙役壮汉。
王炎拿着斩妖司令牌，通报了姓名，和来由。
很快就被请到了县衙内。
他也不墨迹，直接不等县令接见，直接问明了停尸房的位置。
就直奔停尸房去了。
越是靠近停尸房，越觉得空气阴寒。
他心里也越是慌张。
毕竟生在和平年代的王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尸体。
唯一一次离尸体最近的时刻，还是站在隔离带外，远远的看着地上因为闯红灯，而被迫飞了二十多米的尸体。
那一滩鲜红的血和雪白的脑花，触目惊心。
空气中的阴寒，令他心底也产生了寒意。
在门外做了好一会心里建设，才推开停尸房的木门。
可是随着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敞开。
这停尸房内……
家徒四壁。
哪有什么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