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强击
旋风手持一把长柄马刀,暴喝声中挥刀四斩,将围困他的其中一名骑兵斩下马背。
贺珅无名业火腾起,翻身下马,旁若无人的冲破敌阵,直奔旋风。
“旋风,呐命来!”
旋风听到有人呼其名,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贺珅一条木棍开道,冲自己杀来。
“哈哈哈!原来是你这个兔崽子!有种与我斗它一百回合。”旋风丝毫不惧,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闪开!”贺珅大喝,手中水曲柳棍已先声夺人,直直点向旋风。
旋风脸上竟然充满兴奋之色,挥刀斩来。
贺珅水曲柳棍一撤,改点为劈,劈向旋风手腕。
一刀一棍来来回回狠斗起来。
应该说旋风确实有了长足进进,一柄长柄刀舞得密不透风,恰如其名。
可是贺珅是何人,经过残酷战争的磨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
两人仅仅交手十余回合,贺珅看准时机顺着旋风刀锋斩下的方向,水曲柳棍一同下划,一股巨力猛然透过棍身,棍子突然往上僚去,棍稍弹向旋风面门。
旋风惊惧之中急忙偏头,却哪里躲得过咫尺只间的棍稍。
旋风手中马刀腾空飞起,人却直直摔倒在地,晕死过去。
“绑了,带回瓦店兵站!”
贺珅淤积的怒火终于得到了宣泄。
他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旋风于他并无大仇,但是花疤刘却与宋二娘有杀父之仇。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魁首旋风就擒后,其他红巾残寇纷纷投降。
此战屯戍军俘虏五百余名红巾残寇,战果不错,又有免费劳动力了。
贺珅战后派兵仔细搜查了泌阳县城,没能搜出花疤刘。
从投降的红巾士兵口中,贺珅问出了花疤刘的去向。
刘琨义与旋风起异心,试图击杀王权不成,领了一百余人逃了出来。
本来他们是打算前往唐州劫掠一番,可是屯戍军的势头太大,不敢硬闯,便转移到无人把守的泌阳县。
花疤刘从山上搜罗避兵的百姓,以食物诱惑他们下山才有了今日之战。
花疤刘逃匿贺珅还接受,毕竟这厮不是第一次抛弃弟兄了。
泌阳如今已是一座死城,城内死尸遍地,多数是饿死的百姓,甚至有几处残忍至极的吃人之所,人活到了这份上,已跟野兽没什么分别。
贺珅打消了在此过夜的念头,也懒得清理那些令人作呕的尸首,干脆命士兵一把火点燃,免得引发鼠疫。
此时天色已晚,骑兵所带食物不多,只好就着依稀的星光押着俘虏连夜顺泌水而下,奔唐州。
越两日抵唐州,范离安排士兵押解五百俘虏去内乡屯田,对于旋风的处置范离却与贺珅发生了分歧。
“什么?你要放了他?”范离听了贺珅的话极为不满。
“旋风此人虽然曾经背叛龙虎寨兄弟,但也不算十恶不赦之徒,首恶者是花疤刘,杀了他怕那帮老弟兄心里有芥蒂。”
“芥蒂?当初他把密道堵死俺们与他就两个世界的人了。这条毒蛇放了出去始终是祸害,他不会感谢你,反而反咬你一口。”
贺珅笑道:“咱们要抓的大蛇是花疤刘,不放他怎么引蛇出同?”
“你是说跟踪他,把花疤刘引出来?”
“如今形势严峻,咱们也没空闲特意与他周旋,但以花疤刘的肚量,绝对不会罢休。只要遇见他,不惜代价也要除了他。”
放走旋风后,南阳府快骑驰报,南阳府以东方城县发现大量红巾军。
屯戍军的主力驻扎在穰县三地及内乡至镇平县一带,南阳府仅仅是义兵加衙差组成的防御力量,不堪一战。
贺珅当即传令南阳府附近的镇平守将高俊、王丛率步兵、火铳兵赶往南阳府,自己和侯勇率骑兵马不停蹄北上南阳府。
南阳盆地上空天色暗沉,第一声春雷撕裂天空,沉闷如天兵锤鼓,白光在云层内来回闪耀,却冲不出黑云束缚。
南阳府被密密麻麻的红巾军包围,南门已有几队红巾士兵爬上城墙,正与守兵激烈争夺城头控制权。
城外的红巾军也发现了贺珅这支骑兵,南门方向一队骑兵领着大群步兵慢慢靠拢过来。
红巾军骑兵领队着一副铁鳞甲,红色披风,头顶包红巾,手持大刀,风风火火异常威武。
随着聚拢的红巾步兵越来越多,长长的宽面如同天上压抑的乌云,让人异常憋闷。
人少又如何?
夹路相逢勇者胜,被人打到家里来了绝对不能束手旁观。
“全体将士听令,冲阵,后退者斩!”贺珅简洁下达作战令。
贺珅自领第一小队五十骑兵,率先冲锋。
战马嘶鸣,卷起满天泥尘,有如隐藏在迷雾中的困兽,冲向敌阵。
屯戍军骑兵一轮硬弓射出,将铁鳞甲骑兵队罩在箭幕之中。
红巾骑兵慌乱应对时,贺珅已放下弓箭,手擎长棍指引骑兵向一旁的红巾步兵撞去。
嘶吼惨叫声顿起。
贺珅只须用腰腹与手腕支撑着长棍一路划,韧性极强的水曲柳棍便将步兵成片划倒。
红巾骑兵队幡然醒悟,猛夹马腹大吼着撞向贺珅的马队,可是贺珅身后侯勇已领着骑兵一拨接一拨的跟了上来,形成了铁马激流,红巾骑兵竟然插不进来。
铁流驰骋,像一条贪吃蛇般,在红巾军阵地上反复游走,每过一地,洒起无数残肢与血肉。
红巾步兵越围越密,贺珅胯下战马已被长矛刀斧割得鲜血淋淋,几欲摔倒。
而身后的屯戍军骑兵速度几乎归零,越来越多骑兵被刺下马背,红巾步兵马上蜂涌而至,刀矛齐上,将骑兵戳成了肉泥。
贺珅水曲柳棍越过马首,一棍将红巾步兵脑袋扫落,身躯却翻飞而起,重重摔出数步之远。
随之再次回棍扫向后方,将数支插来的长矛尽数扫断。
屯戍军骑兵眼看冲不动了,再不将速度提起来,将会被红巾步兵绞杀殆尽。
贺珅大喝一声,以手臂之力撑起身躯,竟然跃上马背,凌空弹起,水曲柳棍朝前力劈华山,将面前的红巾步兵砸得脑袋开花。
啪!
惊雷炸响,一道白光穿透云层,将越发昏暗的天空闪得透亮,酝酿已久闷雨终于泼了下来。
贺珅手中水曲柳棍已变成狗牙棒,依然强悍无比,生生在身后劈开一道两丈长的空隙。
“冲!快冲!”贺珅的声音大得出奇,似乎想与天上的闷雷一较高下。
他身后停滞难行的屯戍军终于又启动了,一匹接一匹的战马钻进缝隙里,将口子越撕越大。
“鞑子哪里逃,吃我一刀!”
贺珅回望,一匹战马将红巾步兵冲得七歪八倒,马上火红披风中闪起一片白光,长长的刀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斩至身前。
贺珅下意识挺棍斜劈,与马上长刀仅一磕碰,瞬间被削去一截。贺珅甚至没能感觉一丝迟滞,可见刀锋之利,力道之强。
“报上名来,大刀傲之下无冤魂!”
红巾骑将浓眉阔脸,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