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完结

晚餐在言笑晏晏中结束，阳光逐渐从云层中透出，晦暗变得淡薄，人间多了几分橙色。回到教室，桔梗立刻埋头刷题，栀子也在凝望一眼绾莲之后，打开了习题册，只有鸢尾在和文竹在闲聊着。文竹小心翼翼的告诉鸢尾：“周末说的那句话，我不太喜欢。”鸢尾没好气的回应道：“就知道你不喜欢，当时为什么不说。”文竹的神情，忽然有些扭捏，半晌之后，才说道：“当时在约会，担心你不开心，而且——”。鸢尾立刻说道道：“而且我当时隐隐约约的，有点欢喜，但是我想说的是，没过多久就有点不喜欢那句话，我觉得那句话是毒药，不能随便说，虽然没能立刻觉察，但是不久之后，就会感到苦楚。”说完之后，鸢尾又问道：“现在就不担心我不开心吗？”文竹莞尔一笑，面露开怀：“我觉得今天聊的很好，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所以才会告诉你这件事。”鸢尾冷哼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以前压根就没说过心里话。”文竹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是那么容易敞开心扉。”鸢尾佯装怒容，质问道：“那你现在算敞开心扉了吗？”文竹急切的说道：“绝对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舒心。”鸢尾嘻嘻一笑，说道：“那你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吗？”文竹想了想，说道：“等一下。”说完，转过身子，撕下一张小纸条，在上面画上了一个爱心，又在爱心上面，附上了一行文字：“鸢尾，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一生一世的那种。”写好之后，转过身子，将它送给了鸢尾。鸢尾的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头，朝着文竹晃了晃，笑嘻嘻的说道：“KO。”

时间匆匆，几乎刹那之间，又该上舞蹈课了。月苋照例安排舞蹈生们排练《平沙落雁》，第二节晚自习结束，《平沙落雁》已经成型，舞蹈生们跳的很娴熟，月苋将她们聚集起来，说道：“明天晚上八点，在月斜人静演出。”舞蹈生们都面露兴奋，期待着明天的演出。舞蹈课结束，江离的微信准时奉上，她告诉栀子：“明天晚上八点，月斜人静，准时观看演出。”

回到教室，落座于座位上，栀子兀自安耐不住兴奋，正盘算着晚自习结束后，告诉绾莲这个喜讯，却听到绾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这么兴奋。”

栀子抬起脑袋，正要解释，却看见绾莲做出噤声的手势：“别急，我问你一件事，你答应了，再告诉我你的喜事。”说完，绾莲的殷桃小口，凑到栀子耳边，温柔的说道：“做我女朋友，可以吗？一辈子只你一人。”栀子的面容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一双手掌，搭在嘴边，学着绾莲的样子，凑到他耳畔，说道：“我答应你，现在该说我的事情了，明天晚上八点，舞蹈班在月斜人静演出，你一定要去。”绾莲“嗯”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桔梗，鸢尾和文竹也知道明晚的演出，纷纷表示一定请假捧场。

月斜人静，流灯异彩。尽管已经入夜，灯光却绚烂夺目，真是应验了那句“花市灯如昼”的词句。栀子已经画好了妆，穿好了服装，等待着演出开始。《平沙落雁》的曲调响起，她一边优雅的舞动着，一边缓步挪入舞台中央，不久之后，其她同伴依次优雅的步入舞台，绾莲，文竹，鸢尾，桔梗站在舞台下面，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月苋却躲在远处，不断的张望着，江离并未准时到来，只是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马上就到。”

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江离的身影，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子，走到月苋身旁，郑重的问道：“您是月苋女士吗？”月苋打量了这位男子一眼，回应道：“我是。”这位男子摘下墨镜，露出炯炯有神的眸子：“我是江离的律师，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知道的，这种病无法根治，现在他已经去美国疗养了，那边关于这种病的医疗水准更高，几天前，他委托我办一份捐赠协议，将所有完好无损的器官，留给您，您现在可以签字了。”

月苋忽然觉得周遭变得暗淡无光，鲜活的气息寥若星辰，颤颤巍巍的接过协议书，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演出结束于昨晚，栀子却意犹未尽，早晨的物理课上，黎莯的言辞根本听不见去。黎莯也似觉察到栀子并不专心，眼睛盯着后面的黑板，并不看着她，谆谆教诲却脱口而出：“高中阶段，谈恋爱是不合适的，高中生的恋情，好比紫蔷蘼，虽然甜蜜，但是却是禁忌。”鸢尾回眸，凝望一眼栀子，两位女孩子，不约而同的嘻嘻一笑，而桔梗，悄然间打量一眼素馨，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暗淡的神情无法抑制的浮现在面容上，随即又恢复如常，注视的黑板，专心的听黎莯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