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困了
要不是这会儿情况紧急,袁德海真的差点憋不住笑。
刺身可还行!
“刺身是什么?”昭曦帝问。
“是鱼脍,皇上。”
“……”
胖丫头,就知道吃!
嘟宝闭着眼睛,胖手在塌边摸啊摸,摸到塌沿,自己下了塌。
昭曦帝也不管她, 想看她要做什么。
嘟宝站在脚踏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
良久之后,她重重叹气。
“唉,自从下了山,你就变得……“
嘟宝回想了下村寨里七婶婶说过的词。
“不好伺候了。”
昨天晚上只是胀胀的 ,今天不但胀,还热热的。
她拿两只胖手转着圈按肚子,小脸上眼耳口鼻慢慢皱了起来。
总觉得肚子里有人在打架!
昭曦帝听她说话忍俊不禁,小丫头还知道“不好伺候”。
“嘟……”
“不行了不行了!”
嘟宝捧着肚子,大叫两声人就蹿了出去,袁德海一个错眼没拉住。
小胖丫头抱着个小肚子,胖腿抡成盘,开始在屋里上蹿下跳,小嘴喊个不停。
殿外,抓刺客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好热好热!”
“刺客在那儿,快追!”
“好胀好胀!”
“哪里跑!”
“难受难受!”
“守住旭阳宫,别惊扰皇上!”
袁德海起先还跟昭曦帝一起懵圈,直到听到瓷器落地的响声。
呯!
嘟宝碰倒了花瓶。
砰!
嘟宝踢翻了宫灯。
乒!
撞飞了龙茶壶。
乓!
打坏了玉屏风。
“哎哟,小祖宗,你快停下!”
袁德海也跑起来,跟在嘟宝后面。
一个在前面抡腿跑,一个在后面七扭八歪地追。
“这是陛下最喜欢的……别拽,别拽!”
“不行不行,小肚肚难受到不行!”
“难受奴才带你去净房,你这么跑算怎么回事?哎呀,皇上的画……”
“不去不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
昭曦帝额角突突,“来人!”
有早就在旁边探头的小公公赶紧过来,“皇上。”
昭曦帝怒指两人,“还不快帮忙!”
“是……”
小公公躬身应着,却在转身刹那从袖中抽出匕首,脸上表情狰狞。
“纳命来!”
刺向昭曦帝——
然后被撞飞,嵌到墙上去了。
昭曦帝:……
“哎呀!”
以百墩之力撞飞刺客的嘟宝,朝着反方向弹飞,眼看就要撞到桌角。
昭曦帝大惊,袁德海吓得屁滚尿流。
“嘟宝!”
“祖宗!”
一人破开殿门,及时接住半空中的嘟宝,一齐重重跌到地上。
司暻霆顾不上背上剧痛,忙着坐起翻看怀里的嘟宝。
“撞坏了没有?”
天知道他看到嘟宝被撞飞时,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刚才那一撞,嘟宝觉得有股力道过身,小肚皮噗一下舒坦了,可脑袋发沉了。
她死鱼瘫在司暻霆怀里。
“又来了……阿爹,嘟宝……又困了……“
脑袋一歪,打小呼噜了。
司暻霆站起,竖着抱嘟宝,让她的小脑袋搁在自己肩头。
禁军侍卫冲进来,把假扮成公公的刺客从墙上抠下来,心中满是敬仰。
皇上好神力!
袁德海:……就会马屁,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司暻霆脑中想的是昨晚嘟宝掌风劈断树的事。
撞飞刺客这一下,似乎异曲同工。
嘟宝哪怕天生神力,也不可能把人撞进墙里。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司暻霆看向昭曦帝,“臣救驾来迟,望皇上赎罪。”
口中是赎罪,但脸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昭曦帝上去就想抱嘟宝,“嘟宝给我。”
司暻霆避开,“皇上,太后受惊,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一下?”
昭曦帝意外,“你去见过太后?”
“见了。”
他居然为这孩子去见太后。
昭曦帝突然烦躁,“朕自会去看太后,把孩子给我。”
说话间就要用强。
司暻霆抱着嘟宝,单手接招。
两人都怕惊着嘟宝,没用内息,单拼招式。
昭曦帝虽很想把嘟宝抢回来,却也没想占人便宜,一手背于身后,也是单手。
袁德海见此情形,忙把其他人都赶出去。
“皇上与八王爷有要事商议,该干嘛干嘛去。”
可人是赶出去了,门刚才给八王爷踹坏了,袁德海只好自己堵在门前,举手告饶。
“皇上,王爷,别打了,这……不好看啊。”
“让朕停手,袁德海你反了天了!”
“皇上抢人子女,他劝劝又何错之有?”
“嘟宝是朕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跟朕抢!”昭曦帝理直气壮。
司暻霆眼中染上猩红,完全不信他的说辞。
“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只要是我的你都要抢走!”
“什么就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你才是,总是想要独占所有的!”
昭曦帝被激得忘了自称。
“当年如果不是你非要带着玉露去玩水,她又怎会……“
想起当年那可爱的小姑娘,昭曦帝目眦欲裂,手臂一振,带着刚劲内息的一掌劈出。
司暻霆御气抵挡,护住嘟宝后背。
咔嚓。
有骨裂的声音响起。
司暻霆面色如常,并不在意自己受的伤。
“皇上……皇兄,玉露,确实是因我而死。”
他托了把嘟宝。
“嘟宝如果真是你的女儿,我会……让她自己选择,但现在,我要带她回府。”
他低头,“臣弟告退。”
然后抱着嘟宝出去了。
“袁德海,他刚刚……是不是叫朕皇兄?”
“是,皇上。”
昭曦帝怔然望着两人背影。
五年了,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他叫自己皇兄。
回到王府,司暻霆喊来了幕僚李航。
他擅岐黄之术,让他给嘟宝看看自己才放心。
李航已经听说了宫里的事,带着药箱赶去书房。
给睡着的小胖妞把了脉,又仔细察看一番。
“回王爷,瞧着像是过于用力虚脱了,睡饱了就好。只是……”
司暻霆的心提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我感觉她脉息之内,另有两道内息,虽摸着温和,但总不是好事。”
司暻霆低头看着睡得小脸通红的嘟宝,抓着嘟宝的手忍不住用力。
“那该如何?”
“属下也从没见过这样的。”
李航也是头疼。
“小姐是何来历,王爷可曾查探?或许能有点线索。”
“去问问,他们都查到什么。”
“是。”
司暻霆的心焦,睡得香喷喷的嘟宝完全不知道。
梦里,她站在熟悉的院子里,高兴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