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思引（14）

①

秦幽雪：我想起来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我都想起来了。

宇文毓：真的？

秦幽雪：是，我现在也知道，曾经，我是爱过你的。

宇文毓：真的吗？你是爱过我的？

秦幽雪：是，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深刻地去体会所谓的情爱，根本就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直到现在恢复记忆之后，我才明白，那就是爱，但那种爱，远远没有我对阿澄来得深。

宇文毓：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你曾经，是爱过我的。

秦幽雪：你知道为什么，我在知道你父亲的目的之后，还答应嫁给你吗？你知道为什么，成亲之夜我会排斥你吗？我答应嫁给你，是因为爱，我排斥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的目的，更是因为你那举棋不定的回答。

（宇文毓面露疑惑）

秦幽雪：我问你，如果我不是神巫天女，你会娶我吗？你没有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是，这让我在心底以为，我在你心里，远远不及一个神巫天女的身份重要，所以我才会说，你喜欢与不喜欢，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宇文毓：原来是这样，幽雪，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秦幽雪：可现在，除了阿澄，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所以，阿毓，忘了我吧，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爱你的女人，就像失去记忆之后的我，遇到一个很爱我的男人。

宇文毓：幽雪，你可以不再爱我，但你不能让我忘了你，如果让你去忘记高澄，你做得到吗？

②

秦幽雪：阿毓，谢谢你。

宇文毓：快走吧，如果被我父亲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秦幽雪：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宇文毓：有你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值了，（看向高澄）高澄，好好爱她。

高澄（眼神坚定）：我会的。

宇文毓：快走吧。

秦幽雪：你要保重。

宇文毓：放心。

（秦幽雪不舍地转身，和高澄迈步离开）

③

秦幽雪：你说什么？

高澄：宇文泰知道是宇文毓把我们放走之后，大发雷霆，几番折磨宇文毓，把他折磨得狼狈不堪，现在，刚刚饱受完皮肉之痛的宇文毓，已经被宇文泰囚禁了起来。

秦幽雪（坐下，眼神震撼）：怎么会这样？阿毓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

高澄（转身迈开两步，背对着秦幽雪）：你不知道吗？宇文泰和我父亲一样，野心极大，儿子在他们的眼里，不过都是一枚棋子而已。

秦幽雪（眼神愧疚而自责）：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也不会有这些折磨。

高澄（转回身，走到秦幽雪身边揽住秦幽雪）：这不能怪你，你也别太自责了，还有一件事，我现在要告诉你，经过这件事，宇文泰已经认为，宇文毓是他把你带回宇文府的障碍，所以……

秦幽雪（站起身）：他对阿毓做了什么？

高澄：就像，我父亲之前对你一样……

秦幽雪：你是说……

高澄：没错，现在的宇文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失去记忆之后的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幽雪（坐下，眼眶泛银）：他对我说过，我可以不再爱他，但我不能让他忘了我，可现在，他却还是因为我，而做到了……

高澄（揽住秦幽雪）：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他也是受他父亲所制。

秦幽雪（头靠在高澄的腹部）：比起难过，我更多的是替他痛心，忘记自己所爱之人，失去记忆的人，在恢复记忆之前，是体会不到那种痛的，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爱谁，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人……要不然，爱过他的我，又怎么会爱上你呢？

高澄（眼神痛楚，心念）：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她根本就不会爱上我，一切，也都不会变成今日，因为她不爱我，就不会答应嫁给我，更不会答应跟我生孩子……

④

高浚：幽雪，我问你，你真的是因为失忆，才会爱上大哥的吗？

秦幽雪（转身背对着高浚）：我只是认为，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如果我有了自己所爱之人，就绝对不会爱上别人，一个有了自己所爱之人的人，还会爱上别人，这和变心有什么两样呢？我爱上高澄，不是因为我失去记忆，而是因为我的心，就是那么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他……你告诉他，如果他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就来找我，我不会怪他。

⑤

（高澄走到秦幽雪身后）

秦幽雪（浅浅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高澄：你一直都在等我？

秦幽雪：是，我相信，你不会不来，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很深很深。

高澄（猛地在背后抱住秦幽雪）：对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又受苦了。

秦幽雪：这世间，总会有一些苦，需要人去承受，就像我刚知道所有的真相时，我就觉得，爱上你，是我此生所受过的，最大的苦。

高澄：那现在呢？

秦幽雪（浅浅一笑）：现在我觉得，爱上你，是我此生所得到的，最美好的拥有。

（高澄会心一笑，放开秦幽雪，让秦幽雪面向自己）

高澄：幽雪，以后，我不会再去想那件事了。

秦幽雪：以后你所想的，只能是我。

高澄（温柔一笑）：对，只能是你。

秦幽雪：我也一样，以后我所想的，也只能是你。

（高澄看着秦幽雪，眼神温柔，在秦幽雪的额上落下一吻）

⑥

高浚：这孩子的五官跟大哥很像呢。

（秦幽雪面露痛心，不语）

高浚：幽雪，你是在怪我大哥没来吗？

秦幽雪（看向高浚，留下一滴泪）：他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就连我生孩子的时候，他都没有来，他明明说过，不会再去想那件事的。

高浚（顿了一会儿）：幽雪，这一次，你是真的错怪大哥了，在几天前，大哥就被宇文泰的人给带走了，你临盆之期，我怕你担心过度会伤到自己，所以才瞒着你。

（秦幽雪不断地流着泪，眼神担忧，面露自责）

秦幽雪：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高浚：幽雪，你别担心，大哥一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想办法去救他了。

秦幽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⑦

秦幽雪：我跟你回宇文府，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高澄，让他安全回到高府。

宇文泰：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