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惩戒
到底两方都是过错方，那群贵女先招惹的人，定然过错更大些，不过缺乏证据。
“你们都站起来吧。”姜疏桐不偏听偏信，转身问了旁边的尚仪，“可有女官或宫侍当时在场？”
尚仪看向了旁边两个小宫女：“娘娘，当时她们正在亭上。”
姜疏桐将目光转到两个宫女身上，她们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殿下恕罪，奴没注意。”
姜疏桐心里忍不住乐了，瞧瞧，她们多聪明，这般装糊涂，轻而易举躲开了所有的问题，也不会随意得罪人。
没有证人了，她虽心里明镜似的，但也不好直直当着这么多人面，只讲猜测，不讲实际。
姜疏桐只得开口：“罢了，诸位先随本宫回凤仪宫吧。”
岳沁澄气愤不已：“殿下！”
姜疏桐停住脚步，看向她：“岳小姐还有话要说？”
“殿下，臣女和程小姐无辜受辱，绝不可以这般揭过，”岳沁澄又跪了下去，“还请殿下将所有涉事的女郎清点好，回凤仪宫之后，臣女要告到太后娘娘那里去！”
众贵女皆是内心一震，是了，岳家还有太后呢。
王夫人赶忙替自家女儿周旋：“殿下，不过是女孩子之间打闹的小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道个歉赔个罪的小事，何必扰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清净呢？此事还请殿下裁夺为好。”
“还请殿下裁夺！”
尚仪冷喝众人：“于宫中需行止得宜，不可大声喧哗，不可嬉戏打闹，不可扰乱秩序！”
众人皆闻声闭嘴。
岳沁澄委屈的又落了泪，姜疏桐到底心里有数，让青竹将岳沁澄扶了起来。
“既然你们想要本宫裁夺，那本宫自然要秉公处理，青竹，去看看，程小姐可收拾妥当了。”
青竹闻声退下。
姜泽言和姜翊云等人站在了太液池另一旁，毕竟是儿郎，本未曾打算靠近。
姜泽言瞧着岳沁澄好似受了委屈，毕竟是他的表妹，他到底还是要护着些的。
因而他走了过去，嘱咐了一侧的一位宫女，让她将自己的披风拿去。
太液池旁，众人还等着程家姑娘时，那个宫女拿着姜泽言披风，走上前朝着姜疏桐行礼：“殿下，这披风是谦王殿下嘱咐奴送与岳小姐的。”
姜疏桐点了点头，宫女便上前，当着众人面，将披风围在岳沁澄的身上。
此番谦王的护短和偏爱，可不是明明白白了么。
王夫人微微有些脸色苍白，还在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其余参事的贵女都有母亲陪在身侧，岳沁澄此番抬眸一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岳小姐，宫中无丧事，你这般模样，按照宫规是要挨罚的。”尚仪冷言提醒道。
“罢了，”姜疏桐冷冷道，“她身上也湿了一些，此番太液池所有人都是母后的座上之宾，岳小姐如此模样，想来也是你们尚仪局的没照顾好，安排不够妥帖，给怠慢了。”
所有女官都闻言跪了下去：“公主恕罪。”
姜疏桐先拿自己这边的人下手：“母后宽厚，纵得你们消极怠工，尚仪局所有人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是。”
那两个亭上的小宫女是掖庭宫的，自然知道实情，却想置身事外隐瞒不报，她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现在，姜疏桐故意像是忘记了她们俩一般，未曾开口。
“青竹，去那边为岳小姐端杯暖茶来。”姜疏桐吩咐。
程雪如回来的很早，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头发微微擦干了，虽还是湿漉漉的，但今日太阳不错，想来不一会儿就能干。
“臣女参见公主殿下。”程雪如叩拜。
“起来吧，你我到底还有曾经的情谊在，你如实回话，我定然给你们秉公处理。”姜疏桐言语中意味深长。
程雪如也是聪明人，起身开口：“回殿下，臣女与岳小姐二人本在亭上赏鱼，王家小姐和其余一众小姐也看中了这处亭子，便要求我们离开，亭子很宽阔，本可以各居一边，然她们嫌弃臣女和岳小姐碍事，便围过来句里句外挑衅臣女和岳小姐，臣女一时气恼，便想把她们推开，拉着岳小姐离开，未料王小姐也将臣女推搡了一下，臣女一时没站稳，才不慎落水的。”
底下贵女个个不敢吭声了，躲在自己母亲身边，颤颤巍巍。
姜疏桐瞥向那两个小宫女：“程小姐所说之话可是真的？”
两个小宫女抖如筛糠，不知如何作答。
姜疏桐给青竹一个眼神，青竹走上前道：“你们是宫里的人，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胆敢欺瞒殿下，便发还掖庭做苦力去。”
两个小宫女这才开口：“殿下恕罪！”
其中一个小宫女开口道：“公主殿下，我们站得比较远，着实没怎么听太清楚，只知道确实是王小姐等人后到的亭子，而后句里句外嫌弃岳小姐和程小姐碍事，想将她们逼走，岳小姐不甘心，辩驳了几句，话并不怎么好听，因而王小姐便朝着她们围了上来，两边起了争执，而后程小姐就落水了。”
姜疏桐回眸看了看岳沁澄，岳沁澄仍咬牙开口：“殿下，她们先冒犯臣女的，臣女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怎么任由她们欺负，因而才还嘴的。”
王夫人见事态渐渐明显，及时站了出来，跪在姜疏桐面前：“殿下，是臣妇未曾教导好女儿，使得她说话大大咧咧的，臣妇回府后定然狠狠教训她，殿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还请殿下宽宥。”
岳沁澄狠狠盯着王夫人，正欲开口，姜疏桐没给她机会：“好了，王夫人既然知道没教导好王小姐，那便如你所说，现下就带回去送回去好好教导吧，本宫依稀记得王侍郎的母亲久居北方，让她回祖母身边，日后不必再入京城了。”
王夫人抬眸，满眼不可置信，瘫坐了下去。
“其余参与本事件的女郎，回家自觉反省，大瀛京都的贵女，行为举止岂能如此粗俗？平白让地方官员的女郎看了笑话，丢尽了长安城贵女的颜面，归家之后，定亲之前，便莫要再出门了。”
岳沁澄和程雪如回了岳府，也是不能出门的，这对她们俩来说，也不算惩罚，毕竟她们也是受欺辱的一方，得给岳太后、贤妃和姜泽言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