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笑声
“A-HA-HA-HA-HA-HA-HA”
“哪里来的笑声。
住嘴！
我叫你不要在笑了。”
断断续续的笑声从这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传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清晰。
黑胡子的大脑犹如海绵一般，重复地进行挤压放水，吸水的过程，头痛欲裂，难受至极。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攥起带满戒指的拳头，朝太阳穴猛锤过去。
撞击的余波将手中的酒瓶震碎。
丝丝鲜血从额头处的伤口流淌直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船板上。
过往回忆如大海般波涛汹涌，阵阵袭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喜怒哀乐化身跗骨之蛆。
“萨奇，………
果实！
它正在控制我。”
黑胡子一手捧着暗暗果实，另一手抓着捧着果实的手腕，两只手仿佛隶属于两个人，不断进行拉扯。
满脸狰狞的他后仰着头，同时也在阻止不断开合的嘴巴去够向果实。
嘴巴里的口水顺着嘴角而下。
“吃了我，就能获得力量。纵横大海的力量”黑胡子嘴里念叨着平时不会说的话，语调激昂，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认为他在发疯。
手中的果实不断散发着诱惑，令早已意识模糊的他将浑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了下来，并且也松开了正在紧紧抓握另一只手的手腕。
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神志不清“老爹，萨奇，对不起。。。。
辜。。辜负。。。你们。。。。了”
……………………
夜晚，星如棋盘。
黑胡子海贼团行驶在新世界的海面上。
船上灯火通明，气氛热烈，比斗声，喝酒声，不绝于耳。
宴会上黑胡子和船员们正在大口喝酒，突然一阵笑声飘入他的耳朵。
古怪，抓耳的笑声另已身为四皇的黑胡子感到阵阵烦心，破天荒的在喝酒的途中返回船长室。
“船长”坐在黑胡子旁的拉斐特看着自家船长的异常举动，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事”黑胡子淡漠地撂下话，起身往船长室走去。
随着笑声在脑海中逐渐清晰，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的记忆将他带回到初来海贼世界的那段时日。
这团记忆如同在顶上战争时老爹的拳头，甚至还要重上还许多，深深地凿进黑胡子的意识深处。
一进船长室没来得及走到床边便昏厥过去。
“我是林华。
不，我是黑胡子。”
两个自我意义上的称呼在翻来复去的浮现，认知出现重大问题。
“暗暗果实?”名为林华的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发觉刚刚和自己争吵的声音来源有些熟悉。
这与当初遇见暗暗果实时，所听到的幻觉声音一模一样。
林华的意识闪着淡淡白光，缓缓凝聚幻化为人形，白光所凝聚的身影，正是他初临海贼世界时刚登上白胡子海贼船的模样，那时的样子与如今他的长相可谓是大相径庭，两种画风。
“这是哪。”短暂的适应后林华睁开双眼睛。
周围的一片，黑蒙蒙的。
但奇怪的是林华却能“看清”处四周的景象。
“真是。。好久不见啊！“一道略显感慨的话语传来。
“我为你感到高兴，你竟还能站在这里。”就在林华好奇四处打量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低沉的声音从黑影中传出。
黑影由虚虚的一团不断向外展开，身形逐渐清晰，正是后来身为四皇黑胡子的模样。
林华伫立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
“………”
“不对，你是黑胡子，
那我是谁？”林华睁大的眼睛在瞳孔深处映射出黑胡子的模样。
“这里不是海贼王的世界吗？
为什么我会.....？”他喃喃道
“看得出，你的疑问有很多。”化为黑胡子模样的意识朝着林华玩味道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是那阵笑声吗？竟将你再次唤醒。”
林华紧蹙双眉，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此处是你的意识空间，
嘶，瞧我太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不对，不对，我错了，这是我们的。”
黑胡子手舞足蹈发神经地向前逼近林华，在其周围打转，戏弄他。
他解释道，“疑惑吗，自你吃下暗暗果实后便一直是我主导你的身体。
果实激发并放大了你灵魂中最深处的恶。
从而创造了我。
将我从你这个懦夫的灵魂中解放出来。”
“我是你灵魂深处欲望的投影，是你在梦想中‘想’成为的样子。
我一经诞生，果实便选择了我，我们的身体自然会朝着“我”的模样成长”。影子形态的黑胡子边说着边化为此时林华的样子。
顶尖的恶魔果实会挑选宿主，但如果宿主的意识过于强大，反过来也会影响恶魔果实。
两者相互成就相互选择。
当然果实会最像他所挑选宿主中最强的那个。
暗暗果实身为最顶尖的能力果实之一，选择宿主的条件自然是苛刻无比的，历代宿主中没有一人将这枚果实的能力做到真正的开发，这颗果实被历代宿主影响的程度尚小。
而我，在吃下去的瞬间就将他变成了我们的形状。”
黑胡子化为的林华张开双臂炫耀着自己的特别。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实在是太特殊了，从你的意识中诞生的我竟也同你一般拥有一样的意识质量，这种质量和特殊之处再加上暗暗果实的特殊能力，第二个果实能力自然水到渠成。
“于是，你就将目光移到了老爹身上”
“他老了，新世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得意的黑胡子回了林华一句接着道
只是我没想到，顶上战争后明明是我谋划的震震果实，是我用计将老爹骗来，但它却依然选择了你这道虚弱的意识，虽然我已经有了果实但我还是很不爽，凭什么又是你。
虽然计划有些波折但我们依旧成为了这片大海上史无前例的双果实能力者。
林华模样的黑胡子愤恨地说道。
“这些年我有预感，你会醒来的，如此看来，我是对的。
你我之间终有一战，决定我们以后是黑胡子还是林华。”
话音未落，影子状态下的林华身体快速膨胀，眨眼功夫四皇模样的黑胡子出现在林华的视野中。黑胡子两手在胸前相碰相互按压着手指“咔咔”
“这才是我，力量，真的很美妙，让人陶醉，而有了这样力量的我自然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林华与我一起吧！拥有这样力量的我们世界政府不过尔尔。”‘黑胡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呵，答应你才是愚蠢。
据你所说我们乃是一体双魂，所以你这些年的进步我隐隐约约的都可以感受到。
简直是毫无进步可言呢！
倒退的身手，连老爹的拳头都接不住。
你那乏味的想象力，果实在你身上简直明珠暗投。
你过得太‘潇洒’似乎忘记了我们是如何在大海上生存下来的了。
你如今的实力不过是继承了我在此之前的剩余罢了，十之七八都高估你了。”
还有，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及自身掌握的实力来的重要。
记住，我不是拒绝你，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既然我醒了，那你就该去死了。”
“你….
还真是天真啊，既然你不肯接受现实，那我来教教你。
放心我会留你一道意识，只不过那是在我折磨后。”
话音未落，黑胡子瞬间栖身上前来到林华面前，双手高举的同时交叉，身体呈弓形，猛地向林华所在砸去。
此招势大力沉，丝毫没有留手。
林华一个侧身轻蹬地面刚好避开黑胡子的攻击范围，如同预知一般。
其实在他恢复意识后便察觉到了震震果实的能力，与黑胡子聊天只不过是在积蓄力量，毕竟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虚弱，同时也在熟悉果实。
这不刚刚就用到了，林华明白黑胡子是不会给他太多休息时间的。
此前躲避的动作其实用到了，震荡的能力。
虽然这里是意识空间，但不知为什么林华还是能感觉到震动。
他根据黑胡子的声音，和动作提前预判了走位。
还有一点就是眼前的黑胡子是在果实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一招一式都是从他那里继承过来的。
之前的嘲讽林华确实有着激怒黑胡子的意思，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毕竟实话才是最伤人的。
一击不中，黑胡子两手散开如两根铁棒一般在身体周围横扫而出。
林华在向后撤去，留下足够变招的距离同时也在节省体力。
黑胡子很是明白他与林华虽是一体的，但现在主人回来他的能力不可避免的遭到最大程度的消减，不过好在这里仍是他的主场，在强度和持久方面自己都是优势，速战速决最为妥帖，在林华还没有恢复之前解决掉他。
此时意识空间
两人辗转挪移，短时间内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多数时候都是蒂奇在攻，林华在躲。
实在避无可避才交上那么一两手。
在意识空间之外，船长室内。
倒在地上的黑胡子身形来回变化，一会是四皇黑胡子的模样，一会是刚上白胡子船时十二岁的林华模样。
相由心生，确是如此。
意识空间内。
林华毕竟刚刚恢复，即使撑了下来但还是虚弱，不慎被黑胡子一爪抓在脸上头向后倒飞出去，蒂奇维持着三米高的形态，转瞬间便来到林华身前，一只手按住林华的胸口，另一只手高举攥成拳头。
砰的一声将他砸回地面。
“结束了。”蒂奇看着林华“我才是黑胡子。”
林华的意识感到撕裂的痛处传来，闷哼了一声。
黑胡子变按为抓，手指渐渐用力，五根手指缓慢插进林华胸口。
“老爹，看来我就走到这了
萨奇，我……”
被按倒在下面的林华想起自己在白胡子船时的点点滴滴，自己依靠长时间不睡觉的天赋，将一天掰开当两天用，靠着自己的努力超过当时船上的众多高手。
回顾往昔，倒在自己脚下的敌人尸体，胜利时船上气喘呼呼的身影。
最终走马灯的画面定格在林华十二岁刚上船时。
还没有被病魔侵害的白胡子，身形高大。
屹立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雉刀寒光凛冽，只要他在白胡子海贼团永远是家。
“老爹，我的旅行恐怕到此结束了。
不甘心啊，我还没有变得更强，还没有….”林华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低着头遗憾地看着眼前的白胡子。
突然。
“呼拉拉拉，呼啦啦啦
我的儿，人的梦想是不会结束的。”
本以为是死前记忆画面的白胡子突然出声朗笑道
林华神情惊讶不自觉出声道“老爹”
“去吧，将你自己寻回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白胡子挥舞着雉刀，震震果实的能力包裹其中，发着淡白色光的刀锋向林华劈了过来。
于此同时黑胡子看着眼前越来越透明的林华张着大嘴狰狞道“再也不见了，另一个我。”
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握时，一道惊人的气势从林华身上传出，震动的力量将三米多高的身形瞬间掀飞。
“哪里来的霸气“西留猛地站了起身
“霸气的方向是从船长室。”拉菲特摇了摇手杖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船长室。
“好惊人的霸王色霸气。”
毒Q看着周围翻滚的海浪佩服道
天空中厚厚乌云顷刻间消散，不远处的小型木船被霸气冲击，剧烈摇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怎么回事，霸王色霸气，在意识空间你怎么能用的出来。”
掀飞在空中的黑胡子扭转着身体在落地前平衡了下来，冲着林华吼道
而原本平躺的林华迅速直起，虽然还是那般瘦小，但惊人的气势却从此处传来。
霸王色霸气瞬间缠绕全身。
“震震果实的能力被他掌握并不奇怪，但霸气是怎么出现的。”黑胡子疑惑地想道
林华好像猜到了黑胡子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这是老爹的力量，就像你说的每一个意志强大的宿主都会反过来影响恶魔果实，老爹的强大是毋庸置疑，而被震震果实选中的我自然沟通到了老爹留下来的精神力量，明白了吗?”
黑胡子听着林华的话语，嫉妒的情绪爬满了他的大脑。
准备使用暗暗果实攻击的黑胡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即使在意识空间，果实的能力应该还是能动用一些的，虽然威力很小，但消除的能力还是有的，但现在.....。”
失去了果实带来底气的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对了，忘记告诉你，暗暗果实选中的也是我，你只不过是它使用能力尽情纵欲的傀儡罢了，特殊的是我，并不是你，我能给你的自然能收回去。”
林华握紧拳头，拳头上包裹着震荡之力，泛着白光的透明圆圈随之出现。
眨眼间，林华出现在他的面前，速度之快令在其下恐惧的黑胡子没有反应过来，朴实无华但却充满毁灭力量的拳头落在蒂奇的肚子上，三米高的黑胡子顷刻间破碎。
出现在林华面前的就是刚刚的另一个自己，不同的是，他连黑的颜色也没有了，现在的他灰白，虚弱，一如方才的林华。
林华朝着黑胡子说道
“在此了解吧！”
“你要……”
这次他并没有等来回答而是一颗布满白光的拳头迎接了他。
拳头砸在黑胡子的脸上，如同镜子碎掉一般，从脸开始裂痕逐渐蔓延全身。
“嘭”
“结束了。”
这一击将他击碎后，林华的意识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围绕周身的盈盈白光也逐渐黯淡。
意识越来越沉重。
船长室内，
随着意识空间战斗的落幕，处在地板中央的黑胡子身体也定了型，化为林华十二岁的样子。
意识空间的白光暗淡，现实中身体上的白光却越发耀眼，而且似乎到了某个极限，刹那间向周围辐射而出，在皎洁白光下，空间破碎如同蛛网一般。
最终，不堪重负破碎开来，卷携着林华也消失不见。
一会的功夫，破碎的空间恢复如初。
地上仅一滩鲜血，和一身船长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