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用手机支付,奥地利人很快要刷滑雪杖了吗
500年前,钱通过像塔勒银币(Taler)[3]这样的钱币被标准化,这已经深入到了人们的集体心理中。当1566年塔勒银币在已经支离破碎的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成为很多地区的官方支付货币时,贸易被刺激,并进一步发展了起来。对此,有一首童谣做了描述:
这听起像是一项用于缓解新冠肺炎疫情危机带来的后果所制订的经济刺激计划。大量的银币扩展出了一个货币区,正如数百年后的欧元一样。现在的世界货币美元(dollar),就得名于塔勒。
德国人说:“只有现金才是实实在在的。”很多语言里都有这类的说法。英国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问道:“我们生活在一个大部分钱财都看不到、只是屏幕上一串数字的世界,这是怎么回事?”
对此的答案是:因为有形的金钱是无法实现人类今日财富积累所带来的经济繁荣的。意大利北部的商人早在中世纪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使用信用票据来代替随身携带的钱币——钱币往往会招来盗匪和海盗。现在,人们可能需要好多座喜马拉雅山脉体量的黄金来制作有形的、可以被触摸到的钱币,才有可能提供全球经济发展所需要的资金。
如今的很多人发现,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手机上的Swish、苹果支付(Apple Pay)或者中国的支付宝,比使用现金更加便捷。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到全世界之后,很多人更不愿意使用会被很多人经手的现金了。
自瑞典央行和英国央行等中央银行在17世纪发行纸币以来,人们就达成了一个共识:必须要信任这种和黄金不一样、本身没有价值的钱。这也让人们非常怀疑,现金现在是否应该完全消失。硬币和纸币代表着持有货币的自由,这种持有不会出现在国家或者国有的数据库里。数字化巨头谷歌和苹果,以及它们的同行阿里巴巴和腾讯,会怎么处理用户在支付时留下的所有数据呢?是否应如一些经济学家所称,国家必须要真正地废除现金来打击违法犯罪?这就带来了疑问。因此,以下将会具体阐释:为什么现金将要消失,现金将会怎么消失,以及人们如何最佳地应对这种变化。
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人们现在越来越少地使用硬币和纸币?如果让人翻出73.54瑞士法郎或者17.23英镑,这会让很多人抓狂;但使用手机或者银行卡支付的人则不需要带零钱,他还可以查看精确到分的支出情况,所有信息均会被数字化记录,在街上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抢劫。在少有现金的社会,入室盗窃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阿巴乐队(ABBA)音乐人比约恩·乌尔维乌斯(Björn Ulvaeus)这样的瑞典人正积极倡导无现金行动。学者马库斯·布伦纳迈耶说:“现金是麻烦的,还会产生高额的管理费用。我们银行账户中资金的90%现在都已经数字化了。”
无现金支付绝对更加快速——有谁站在收银台排队的队伍里等待着一位长者掏出73.54瑞士法郎或者17.23英镑时没有想过这一点呢?如今,每人每年会有超过200次的购物行为,而完成银行卡或者手机的非接触式支付,只需要3~11秒;如果人们需要输入密码或者签名,时间则会长一点,但是也不会长过使用硬币或者纸币结账时需要花费的半分到一分半的时间。一些其他的研究也表明,非接触式支付是速度最快的。
沃尔克·维兰德(Volker Wieland)是德国政府顶级智囊团经济“五贤人”委员会(Wirtschaftsweisen)成员之一,他期待苹果支付、支付宝这类新产品能够继续取代现金:“我们使用借记和转账业务已经很久了,下一步将是多样的移动业务。这会特别简单实用和便宜。”
就连信奉现金的国家如奥地利,做贸易的人和餐馆老板也正在减少使用现金。在萨尔兹堡Szenelokal餐厅和Glorious Bastards餐厅,人们也可以选择使用银行卡、苹果支付或支付宝来付账。行业专家称赞这样更加卫生且速度更快,服务员也不用担心他们收不到小费。小费还是照收,只是不如收硬币或者纸币那样容易隐瞒了。
接下来的趋势是,人们可以使用穿戴物如手表、首饰、衣服等来支付,甚至是滑雪杖。在2018年,美国人最常用的支付方式首次不再是现金,即使是在支付10美元以下的金额时也是如此。
有些国家的人则更加依赖现金,除了奥地利人,瑞士人也是如此。当巴塞尔的苏荷酒吧(Bar Soho)宣布自2020年2月起不再收取现金时,人们在网络上发起了大量的抗议。一位抗议者简短地说道:“没有现金,不会去!”另一位说:“对现金感到厌恶的人也许得考虑去接受心理治疗!”
在另一些信奉现金的国家,比如意大利,国家权力则对现金持批评态度。意大利人依赖现金,他们的现金支付率超过80%,政府估计有些人是想借此降低购买价格。一些餐厅或者汽修店在客人用现金支付时可以不付增值税,商家也可以不给客人开具发票,用减少明面上销售额的方式来降低要缴纳的税额。该国每年因此流失2000亿欧元的税收。因此,如果消费者使用可追溯的方式也就是数字化方式来支付账单,他们之后应该会有机会获得超多奖金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