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坝决口
我已疲惫至极，不知在我生命终结前还能不能在看你们一眼。我在未知的期盼中活着，寻找着，在期盼中疲惫，最后像片叶子一样飘落，或许我什么也等不到。我和一样流散的族人们，就像天地间无数的落叶一样吧…————旅人笔记
那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朝着林子深处走去，高耸的树梢挤占了整个夜空，挡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水雾的缭绕下，他手里的提灯射出磷火般的光芒。林子深处隐约传来野兽刺耳的叫声，头顶不时的掠过怪鸟投下的剪影。
除了远处的嚎叫声，只有雨落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诺大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远处的嚎叫也止息了，唯一的声音只有雨滴的涟漪声。
一阵疾走声似乎是凭空出现，“谁在那儿？”他质问道。
没有回应，但随后那个声音在次响起。它来自什么地方？前一秒是在前方，但下秒又到了后方。
身边的水雾开始翻滚，他刚要拨出武器，一个身影从水雾中现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放到在了泥泞与落叶之中。
眼前着个披着毛领大衣的男人，正用没出鞘的剑死死的抵着他的喉咙，稍微一使劲就能让他停止呼吸。
毛领大衣的男人头发上滴着水珠，他蹲下身，用膝盖压住地上的人。同时，林子里又钻出好几个身着统一制服的人，组织的制服。
“现在，我会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他说“你是境外偷渡过来的走私者，现在正在为教团工作？”
走私者点了点头。一旁的其他人正在戒严，一个像是队长的人正在翻他的包。
“他说的是实话，艾叁”队长说“不过我们来早了，他还没有接头。”
“号诉我，你要见的人是谁，还有在哪儿。”
走私者保持沉默。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艾叁手上加了点力道。
“如果你是值得他拨剑的人，你现在以经说不出话了。”队长说“你看，这是你的劲动脉，如果在这儿开个口子，着片林子都会被你的血染红。”
“如果我说了，他们也会杀了我的。”
“来，你瞧瞧，瞧瞧这个不会笑的死鱼眼。”队长说“现在只有他在用剑抵着你的喉咙，而这个人，不是教团。”
“组织和教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静点听我说。”队长说“你应该知道，组织一向不怎么留活口，但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破一次例。”
走私者张开了嘴，他也许是要说出情报，又可能只是哀求或咒骂。但艾叁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一支利箭以经扎穿了走私者的脑袋。
几秒之后，又响起了离弦声。艾叁起身躲开，在他身后的队长被冲着他来的箭给擦伤了。
这点小伤当然不算什么，队员们点燃了烟雾弹，所有人一瞬间都消失在了雾中。
“复合式战术弩，和空山城士兵一样的装备”在所有事都结束后，回到组织华亭办事处的艾叁这样向同事描述。
“然后你把他也杀了？”同事说。
“他罪有应得，我别无选择。”
“是因为他罪有应得，还是你别无选择？”
“…”
“抱歉，自从变成机器人以后我总是搞不清语言逻辑。”
“不过我无法理解，他明明可以先给我一箭的。”
“人总是对陌生人比较宽容，应该是这样吧。”同事说“不过你把他杀了，没了情报，让后面的行动很不顺利啊我的朋友。”
“…”
“按你要求调去的精锐小队只剩下队长一个人，而且他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这些你都要上报么。”
“例行公事，我的朋友，现在组织可是正规的国家部门。”同事停下笔“还有什么别的吗？”
“唔，我好久没去这么偏远的地方了，这让我想起了我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说真的和这里几乎就是两个世界，很难相信我们在一个国家。”
“嗯…”同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空去看看芒刺吧，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变成这个样子…”
回到现在。
“你说让我继续待命是什么意思？”芒刺对传呼机大吼道“你知不知道那老和尚有多吵…”
还没等她说完，传呼机就挂断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搞砸。”
“操心什么，行动三组里头除去队长就她最强。”队长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就搞个偷袭你就给他就地正法了。”
艾叁没有理会他，走出林子向山下远眺“那边的水坝上好像很热闹。”
“坏了，不会都上那儿去了吧。”队长说“全体都有，向那边移动。”
伏龙寺中，打不通传呼机的芒刺赌气似的把传呼机往窗外一扔。方丈看了窗外一眼，继续念他的经。
窗外，小和尚慧明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刚飞出来的传呼机吓了他一跳，好在师父念经声很大，那个可怕的女人没注意到他。
慧空以经下山找石头哥去了，自己也得想办法做点什么。他看了眼厨房里那一袋做馒头的面粉，计上心来。
小和尚慧空正用他这辈子目前为止最快的速度飞奔着。跑过林子，跑过山道，跑过大坝，跑过村头的牌坊。他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今天晚上大坝上乱的像锅粥。
大坝上，一个留着光头，光头上还有一条十字形刀疤的人正在被老秦按在地上打，他是承包公司的小头目。
就在刚刚，老大叫他带人去处理在大坝上闹事的人。谁知道这群乡巴佬人这么多，扛着锄头连梿就把他们收拾了。特别是那个耍扁担的，一个枪挑梅花接一个公鸡三点头就把自己打的满头是包。
“说，你们是怎么害死老五的。”愤怒的村民扯着他的衣领问到“那边拆墙的动静小点，问话呢。”
“各位好汉，真不关我的事，我就吓唬吓唬他，是一只大山猫把他扑下去的。”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没权扯蛋你知道么。”
“你们在搞什么。”所有人后面传来村长的怒吼“你们这些**真**给我来拆大坝了，要不是养蜂佬跑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众人同一时间小愣住了。
“还有你，还不给我下来。”
站在高处指挥暴动的神棍灰溜溜的爬了下来。
“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么，这个时候都快决口子了，在把大坝拆了，那村子不是要被冲走了么。”
然而没人在听村长讲话，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盯着河面。
村长朝大家的方向一看，也一同张大了嘴巴。
浪，是浪，只有在海里才有的浪。可也现在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这里，在一条河上。
另一边，学校里。
校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本来下午自己在这儿鼓捣新来的设备。因为突然有点困就趴桌上睡了会儿午觉，这几天事多一直没好睡好觉，没想到一觉醒来都大半夜了。
雨点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教室里的桌椅在昏暗的环境下只看的见一层蒙胧的影子。
想起自己还在城里工作时，经常睡眠不足，总是在休息日午觉起来就大半夜了。
“真是怀念啊，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校长这么想“不过大半夜一个人在教室里多少有点心里发毛。”
正当他这么想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手电的光。
应该是门卫吧，他这样想着拉开了门。
谁知门外是两个小孩，被他吓的大叫。他本来并不害怕，但两个孩子一叫他也跟着叫了起来。
等冷静下来后，他才看出是村里吴八斗老先生的孙子吴三石（弗兰德斯老师的叫法）和村长的孙子林鑫焱。
“你们两个小崽子大半夜上学校里干嘛。”
“不是，校长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刚睡醒。”
“啥？”
校长舒缓了一下被吓到的神经，看了眼他们。“我听到有三个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人呢？是小刺头吧，赶紧出来。”
“校长，您耳朵可真灵。”
“一天天捉你们几个搞恶作剧能不灵么。”
“可刺头他不在啊。”吴磊说。
“什么？”
“我们是听说学校晚上有鬼，所以来式胆的。”林鑫焱说“刺头他胆子小，不赶进来，在外面等我们。”
“那奇怪了，我的确是听有三个脚步声啊。”
那个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可学校没有二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