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经总略
翌日。
李九安提着一个食盒蹲坐在碧水湖边，等待着老疯子的到来。
便在这时，湖面上驶来一艘小船，上面坐着昨天的那几个姑娘，之前那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倒是不唱之前的《蝶恋花》了。
那马尾辫的姑娘手持一把紫檀木琵琶，弹奏起了一首《春江花月夜》。
这曲子犹如石上流泉，婉转之中带着一丝清脆，极为动听。
“哈哈哈哈，乖儿子，我来也！”
一阵狂放的笑声传来，一个披着乱发的老者踏水而来，他的脚下黑气流转，身子忽远忽近，忽快忽慢，身法宛如鬼魅。
“唉哟，那是什么？”
马尾辫姑娘见老疯子踏水而来，顿时吓了一跳。
“爹，你来了！”
李九安则是激动地从湖边站起，看向了眼前的万毒老怪——哥舒天。
按照张铁山的说法，眼前这老者可是一代魔道巨擘，星宿海的掌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眼前这浑身脏兮兮的疯子，但若是能从他身上学会星宿海的奇门秘法，必然能够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明堂。
当然，李九安的目的可不是闯出什么明堂，他想将哥舒天身上的奇功秘法都学会，慢慢地苟着，数百年后出关，再名动天下。
“那少年竟然是这老疯子的儿子！”
马尾辫姑娘大吃一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若若，你是看上那少年了吗？他只是一个捕快，是贱籍，他以后生的孩子也是贱籍，那就考不了科举了。”
“对啊，若若，我劝你还是别想这些了。”
其他几个姑娘调笑道。
李九安自然没有在意这些，他才懒得谈情说爱，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个字，那便是“修炼”。
“乖儿子，你今天给老爹又带了烧鸡和美酒吗？”
哥舒天虽然疯疯癫癫的，但馋嘴这方面似乎没有多大变化。
而且自从李九安提醒了一句“天魔遁形”之后，这老疯子的症状似乎好多了。
但李九安也发现哥舒天的面容比昨日更加枯槁，原本灰褐色的头发变得有些银白，身子也看起来略微佝偻了一些。
看来正如张铁山所言，眼前的一代魔道巨擘，现在已经是行将就木，就要油尽灯枯了。
“爹，你尝尝，要是明日想吃些别的，我再给你带一些其他的，醉春楼的烤鸭可是一绝，是从望京那边传下来的，极为正宗。”
李九安微微一笑，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烧鸡和美酒拿出。
“小宝，还是你心疼老爹，不过你这模样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倒是更俊俏了些。”
哥舒天边吃边说，歪着头盯着李九安。
“爹，可能是我在江南水乡待久了，这里的水能滋润容貌。”
李九安胡说八道起来。
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从哥舒天的口中套出一些奇功秘法。
“哦？也是，江南之地很养人，为父来这里也变得更滋润了一些，可惜为父时日无多，寿元只剩下十五日左右了。”
哥舒天边吃边说，脸上倒是毫无因为将死的伤感之意。
“爹，你只剩下十五日的寿命了吗？”
李九安吃惊道。
看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从老疯子口中套出各种神通秘法了。
“不错，对了，小宝。你这修为比起之前还差了许多，为父以前教你的化血手，你怎么也不修炼了？”
哥舒天抓起李九安的手掌，用拇指轻轻点了一下掌心。
顿时一股神秘的黑气流转，李九安只觉得手掌酸酸麻麻。
“爹，我已经忘了那功夫，要不你重新教我？”
李九安眼珠滴溜溜一转，然后说道。
“也好，从今天开始为父就将星宿海的全部神通秘法和为父的毒经总略，都一一教授给你，但你能不能在十五日内全部都学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哥舒天微微颔首，眼中突然冒起一道精光。
“爹，你放心，孩儿定然努力学习！”
李九安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他得了长生道胎之后可是过目不忘，就算他一时间学不会，也可以先记在心头，等以后再慢慢修炼。
“儿子，这里人有点多，为父不方便教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老疯子看了一眼碧水湖上的那一艘乌篷船，猛然提起李九安的后心，双脚之上黑气弥漫，闪电般踏向那湖面。
唰唰唰！
顿时，一阵狂风卷起，李九安只觉得头昏眼花，四周的景物不停变换，附近时而出现荷花叶，时而出现红菱，顿时目不暇接。
他的胃袋内更是翻卷一片，差点呕了出来。
就在他天旋地转的时候，老疯子一个闪身，跳到了一处碧水湖之中一座雅致的水亭内，这里四下无人，极为幽静。
“爹，这里是何处？”
李九安环顾四周，发现四周都是红菱和荷花，他虽然在姑苏城内长大，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为父现在就先将化血手教你，要知道这化血手只有星宿海的内门弟子可以学习。倘若学不会这化血手，接下来的千毒蚀心掌和为父最强的神通秘法——幽冥神爪，你也就无法研习了。”
哥舒天一边拿起酒坛，对着自己的口中咕咚咕咚倒着酒，一边笑道。
“千毒蚀心掌？幽冥神爪？”
李九安自然是一头雾水。
他虽然从张铁山那里听来了不少江湖八卦，但这星宿海的武功，张铁山自然不可能全都知道。
这千毒蚀心掌是化血手的进阶神通，威力极强，只有星宿海的真传弟子才能修炼。
幽冥神爪则是哥舒天独有的神通秘法，必须配合他的百毒真经，才能修炼成功。
所以星宿海内根本无一人学会这神通，若是哥舒天死了，也就是彻底失传了。
“不错，小宝，我先将《百毒真经》的基础部分教你，虽然这《百毒真经》没有强大真气护体，不能修炼太深。但修炼基础部分并无大碍，何况还有我在旁边看着。”
哥舒天打了一个酒嗝，随即撕开一条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爹，那儿子定然谨记在心。”
李九安顿时一喜。
这《百毒真经》可是天下第一毒功，若是能学会，对他自然是极有好处。
“乖儿子，你记好口诀……”
哥舒天边吃边喝，开始念诵起《百毒真经》的口诀。
这《百毒真经》颇为玄奥，虽然比不上《坐忘心经》，但也差不了太多。
其中还有许多晦涩难解的词语，李九安也是第一次听闻。
但凭他惊人的记忆力，只听哥舒天说了一遍，便将这《百毒真经》的口诀铭记在心。
“乖儿子，你记住了多少？”
哥舒天此时将一条鸡腿吃了个干净，正在啃着鸡屁股。
“爹，孩儿已经全部记住了。”
李九安自信地说道。
“你说什么？全部记住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哥舒天顿时一惊。
“爹，孩儿怎么会骗你？要不我给你念诵一遍？”
李九安说着，便将哥舒天刚刚念诵的经文毫无差错地背了一遍。
“竟然听为父念了一遍，你就能将口诀记住，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既然如此，那十五日内，或许为父能够将星宿海的全部神通，都教授与你了。”
哥舒天眼中闪过一阵狂喜之色，发出一阵大笑。
“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九安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欣喜。
他自然知道若是能哥舒天身上的全部神通秘法都学会，那到时候苟上几百年，他至少能成为一代魔道巨擘了。
“乖儿子，爹骗你干嘛？早知道你有这本事，为父也就不会白白担心了，今天，我先将《百毒真经》的总纲、化血手、千毒蚀心掌、幽冥神爪的口诀交给你，然后将《毒经总略》之中炼制化尸粉、无形无影毒和七死七生膏的方法也传授给你。”
哥舒天伸出粗大的手掌，拍了拍李九安的肩膀。
“爹，那儿子定然好好记住。”
李九安眉开眼笑地说道。
“乖儿子，但你现在只能练习《百毒真经》的基础部分，我传授的高深口诀，你可千万不能随意修炼。”
哥舒天叮嘱道。
“放心吧，爹，儿子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
李九安微微一笑。
“很好，那我现在就将这些口诀全都交给你，然后教你化血手的招式。”
哥舒天大笑一声，开始念诵《百毒真经》的总纲，比起基础部分，这总纲显然高深许多，但也被李九安轻松记住。
念完《百毒真经》的总纲，接下来便是化血手的口诀，这是星宿海内门弟子修炼的毒掌功夫之一，颇为阴狠霸道。
李九安仔细聆听，揣摩着口诀之中的真意。
这化血手似乎是一种外柔内刚的掌法，使用的时候看似阴柔，但挥出的劲力颇为霸道短促，是一种瞬间爆发的掌力。
接下来则是千毒蚀心掌，这显然是化血手的进阶神通秘法，需要使用多种毒素，而且掌法刚柔并济，更显毒辣。
最后则是幽冥神爪，这神通就有些玄乎了，似乎并不在武学的范畴，终于有点像是修仙者的神通秘法了。
“看来这掌法循序渐进，最强的应该是这幽冥神爪，总算有点修仙那味了。”
李九安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