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一钗 打架
有一天艾比比改变一下，主动给小刺猬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是个邱妈。
“小刺猬打架被伤到，现在住院了。”
邱妈还想多说几句的，艾比比挂了电话，直接跑到了车站，没有直达，她要转车，她要连夜赶去看艾迪生爸爸。
艾比比以为自己会很生气，气小刺猬的不懂事，都这么大了，还和人家打架可是，坐上动车，她有些腿软，只剩下心疼和慌乱。为什么，我离开了，你就像是脱缰的野兽，我允许你撒野，但是你却不能保护自己，艾比比心底有深深的自责，她这个做姐姐的失职了。
小刺猬被安排在邱妈工作的医院，朝中有人好办事，自然是被安排在最好的病房里。不过，艾比比连夜到达时，情况并不乐观，小刺猬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艾比比站在远远地地方，不敢相信，活蹦乱跳的小刺猬就那样没了生机。一路折腾，再加上眼前的这一切，让艾比比的腿软，护士眼疾手快，扶住艾比比让她到了自己的医务室。
“先喝点水。”护士声音很平静，也许见惯了生离死别，但艾比比不行，手里攥着杯子还有点发抖，眼睛有些失神，茫然地问：“护士医生，请问你，艾迪生没事吧？”
护士没说话，艾比比颤抖着喝了一口水，直接被呛到了。随着艾比比猛烈咳嗽，邱妈忙抚着她后背，嗔着说：“慢点，慢点。”不知道是咳嗽得太猛烈，还是真的哭了，泪水爬上艾比比的脸颊。
艾比比低着头，双手用力握紧杯子，邱妈叹了一声，知道隐瞒也没用，低声说：“伤到了脑子，本来检查时没查出异常，以为只是皮外伤，但是几个小时前，小刺猬突然干呕，吐血，开始昏迷不醒，这才动了手术，取出淤血，现在住进重症监护室也是为了方便观察，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了，所以你也别担心。”
“不过，这个小刺猬真是勇敢，还是被暗算了。”旁边的人连忙告诉艾比。
“恩。”艾比比轻轻恩了一声，她还有很多想问的，但现在没力气了，只希望小刺猬可以马上好起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艾比比不想回去，就在邱妈的医务室的小床上休息了。天亮时分，艾比比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原来，小刺猬的同学过来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围着护士问情况。艾比比洗了脸才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人群在外，她的视线始终定在艾比比的方向，目光相接，女人毫不畏惧，反而是走过来了。最后，一步之遥，女人停下了，上下打量艾比比，礼貌地说：“你是邱刺猬的姐姐？”
“恩。”艾比比无心应酬，想着这群人早点走，她可以早点去看看小刺猬。女生似乎没意识到这点，伸出手说：“我是邱刺猬的同学，叫祝海雁。”艾比比并没有去握那只手，淡声问：“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恕不奉陪了，抱歉。”蓝羽绕过祝海雁，到了邱妈跟前低语几句就出去了。祝海雁有些不屑一顾，还只当是小家伙的宝贝姐姐多么了不得，想不到是这样傲慢无礼，本来就没好感，直接变成负数了。
等艾比比再回来时，小刺猬的同学已经离开了，唯独祝海雁坐在长椅上。艾比比直接去了邱妈的医务室，将早餐放下，“妈，早餐。”邱妈头也没抬说：“先放那里吧。”
良久，都是沉默，艾比比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了。邱妈还在低头忙，因为小刺猬她这两天都没有再接待病人，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艾比比最后实在心烦意乱，主动和邱妈说话，“妈，和小刺猬走得比较近的女生是祝海雁么？”
“恩？你怎么知道的？你们打过照面了？”邱妈早上也没去注意那一幕，艾比比倚在椅子上，眼神放空，“是的，她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的。”
“这孩子和小刺猬的关系是真的好吧，昨晚手术完我赶她回去休息，她才回去休息几小时，没想到，一大早上又过来，赶也赶不走。”邱妈无奈地摇摇头，也有些心疼祝海雁，说：“你把早餐拿给她吃吧，估计她肯定没吃早饭。”
“我出去再买一份。”艾比比转身出去，手里拎着早餐到了祝海雁身边坐下，递过去，“给你。”
祝海雁正在发呆，听到有人说话才露出恍然的神色，但一看是来者是艾比比，又生出排斥感来了，摇摇头：“我不饿，谢谢。”
“祝海雁、谢谢你照顾我妹妹。”艾比比的手仍旧扬在半空中，祝海雁听了，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我自己愿意的。”
“你愿意，我这个做姐姐的，仍是感谢你。”艾比比说，祝海雁也不好再拒绝，接过早餐打开，一点一点地吃。其实，祝海雁是真没胃口，早上从家出来，父母都做好了早饭的，但她就是吃不下，一门心思想过来。
艾比比就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静的神色让祝海雁佩服，祝海雁现在心里很慌，就怕小刺猬会有事。如果有事，祝海雁就打算把伤了小刺猬的那帮王八羔子全宰了！想到这些，祝海雁就怒火中烧，但是，祝海雁又内疚，因为是她的私心作祟，才会有现在的一幕，矛盾心理，让祝海雁心里很纠结。
“我以前时常听小刺猬提起你。”祝海雁吃了几口就放弃早餐了，艾比比似是陷入回忆一样，接过话淡笑说：“想必没几句好话吧。”
“确实，他总埋怨你。”祝海雁的敌对情绪松缓下来，说话没那么冲了。蓝羽有些无奈，“有时候觉得他很懂事，但有时想想，他就是个小孩子，十几岁的就学别人去打架，还把自己打进住院……”艾比比话语惆怅无力，想教训小刺猬的劲儿都没有了。
“我不觉得他错在打架。”祝海雁拔起腰杆，正色地说，“他错在没有保护好自己。”
“这就是我们的不一样，她是我弟弟，我关心的不只是她的现实生活，还有内心世界。”艾比比说这话时，很严肃，她的旁敲侧击，相信祝海雁要是聪明的话，肯定听得懂。
“哈，真是伟大而感人的亲情，可惜，小刺猬是人，不是机器，他有自己的想法。”祝海雁嘲讽一样说，继而压低声音问：“你真的了解小刺猬的内心世界么？”
“比你了解。”艾比比发现，祝海雁变得咄咄逼人不是没有原因的。与小人交，如入庖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与君子交，如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正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多接触更加良善的人，尽量避免像祝海雁这样，太过于自我。
“呵，那可不见得，有句话，叫旁观者清，你身在其中，看不清的东西太多。”祝海雁说完还哼了一声，果然啊！艾比比叹：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有一点，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她对祝海雁，第一印象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