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卿怀里假意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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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白花花的死亡现场

石屋。

宛烟跟着大人走进院子。

一丛盛开的丹桂花吸引了她的目光,伴着黄红相间的花朵,桂花香沁人心脾。

路上苗弘低声向苏季之描述了现场的情况,宛烟没听仔细。

所以进入现场房间前,大人回身将她拦在门外,“你确定要看现场?”

宛烟愣了一下,“大人,我现在是大理寺的人,有官职的。”

苏季之眨眨眼,抿抿唇,“现场不堪入目,你确定?”

这反倒激起了宛烟的好奇心,“跟着大人这么久,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大人放心吧。”

海口夸大了,当宛烟看到现场两个男人赤条条地搂在一起,满地狼藉,干涸的血迹喷溅地四处都是的时候,第一时间跑到室外呕吐起来。

秋日阳光正暖,照在身上暖烘烘,院子里来来回回穿梭着大理寺同僚。

宛烟羞愧得满脸通红。

她看到了什么?

两个男人,身上不着一物……紧紧搂抱在一起。

宛烟不想再看,站在院子中等着大人。

她安慰自己,她只是大理寺的画师而已,没必要看现场。

通过目击者描述,她一样可以对破案提供帮助。

一盏茶时间,苗弘带着人,抬着两块木板,蒙着白布,将尸体从石屋中搬出。

苏季之随之出现在门口,宛烟鼓起勇气奔过去。

“大人。”

“尸体搬出去了,怎么样?现在进来看看?”苏季之已经习惯宛烟在现场为他提供帮助。

小姑娘袖掩唇,点点头。

苏季之伸手压下小姑娘的袖摆,“现场还好,尸体移走后没有那么血腥,你看看能不能闻到什么特殊气味。”

宛烟放下袖子,才想起自己的狗鼻子。

“嗯。”嘴里应承,宛烟拉住苏季之的袖子,第二次进入现场。

说是石屋,其实是院门外挂着的门牌上写着石屋。

院子和普通人家院落一样,只是这房间稍显简单凌乱。

“死者叫武福山,今年四十五岁,玉缘堂的老板,身份特别的地方是,两年前皇上钦点他为皇商。”

“做什么的?”

“玉缘堂里有个匠人,手工打造的玉石饰品相当考究,武老板靠着匠人的手艺,坐稳了京城饰品的第一把交椅。”

“另一个死者呢?”宛烟想起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有些脸红。

“还得指认。”

“是谁发现的现场?”

“这个石屋其实是玉缘堂的仓库,隔壁放着很多玉缘堂的饰品,掌柜早上来这里拿东西,发现老板死在这里。”

“他不认识那个死者?”

“嗯,所以一会你画了画像,分发出去,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想到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宛烟轻声问,“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他们既然这样,周围的人没人认识?”

苏季之倒坦然,“嗯,这倒是个办法,可我总觉得这种事应该瞒着旁人,武老板周围能有人认得?”

苏季之摇头也点头,“你说得对,这种事纸包不住火。”

说着,苏季之冲院子里的衙役摆摆手,聂方跟过来。

“你现在去武府,打听一下武老板的为人,侧面打听他的这个喜好可有人知道,之后带武夫人回大理寺,我等下要问话。”

聂方走出石屋,宛烟收回目光,看向现场。

床铺在房间最里面,被褥凌乱,上面有血迹,血迹一直蔓延到床下,靠近窗口有零星好几行。

窗户紧闭,宛烟仔细闻闻,她闻到桂花香气中混着一股臭味。

“大人,房间里有股臭味。”

“臭味?”苏季之蹙眉看向宛烟,“我只闻到香气。”

苏季之指指窗外的丹桂花,“这个香气太浓郁了,我都能闻到,你确定是臭味?”

宛烟点头,“是臭味。”很肯定。

苏季之又问,“不是霉味?我刚才检查过床铺,这房间很久没人住,只有一床夏被,根本不属于这个季节。”

宛烟看向大人,“他们两个……不是来睡觉?”

小姑娘羞于启齿,那两名死者为何是死亡时那种样子?

苏季之欲言又止,扭开头不看宛烟,“你再看看,不考虑刚才两个人的死亡状态,还能看出什么?”

“他们打斗过?”宛烟看到桌子一角歪向一边,椅子也是远离桌子,冲向门口一侧。

“嗯,两个人死亡时身上青紫,似乎是淤青,可是昨夜温度很低,两个人死亡时间不确定,也说不好是低温造成的冷冻伤。”

宛烟走至窗边,被褥上的血迹看得更真切,她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两个人会是那种死亡状态。

“他们怎么死的?”

苏季之摇头,“仵作做这个行当已经十余年,这个现场把他难住了,现在看,两个人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可是……”

苏季之看着宛烟,他有些说不出口,“验尸报告明日能有初步结论,到时仵作会十分详细记录,我们到时再看吧。”

现场什么样,苏季之十分清楚,可是面对他喜欢的女孩,面对宛烟纯洁的双眸,苏季之说不出口。

武福山赤身,男根被切断,另一名死者肛门脱出,要说这两个在做什么,苏季之不敢想象。

可是他们两个人互相伤害,苏季之又觉得疑点重重。

那么他们两个人是被谋杀?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种搂抱在一起的死亡方式是死者自发行为?还是人为?

苏季之心乱。

尤其这种死亡方式,他闻所未闻。

两名死者死亡时紧紧搂抱在一起,苏季之回想那个白花花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宛烟见大人表情变幻莫测,还以为现场那个画面,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假咳一声,宛烟道,“大人,现场我们再无发现,不如离开这个地方,找人谈谈?”

两个人走出石屋,才发现这里被围观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武福山是皇商,玉缘堂在京城也小有名气。

老板死在这里,又是这种死亡状态,百姓早已议论纷纷。

苏季之有些生气,厉声质问看守衙役,“我说过很多次封锁现场,怎么还来了这么多人围观?”

衙役无奈,紧张地解释,“咱们的人什么都没说,掌柜吓傻了,接着就和熟人说起这件事,大人也知道,这种现场,百姓八卦心最重。”

苏季之什么都了解,指指远处还在眉飞色舞描述的一个中年人,对衙役道,“带他过来,既然这么能说,也对我说说。”

宛烟盯着中年男人走过来,一路他紧盯着大人的脸,距离苏季之五步远的时候突然低下头,缩缩脖。

他看到苏季之黑着脸,他一下子意识到,他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