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战

话音刚落，头顶的天花板突然遭到猛烈撞击。“嘭”一声，整个房间都在震颤！

“怎么回事？”我仰望头顶，继而惊恐地环顾四周。

“嘭——”又是一下，天花板上应声现出恐怖的凹陷。

“我们被发现了。”枭天启皱眉，肃然摸向怀里……

我还没弄明白，就被药蓠一把拉到墙角：“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慌，听我的！”

……枭天启竟从浴袍中掏出两把暗蓝色转轮手枪，一把扔给药蓠，一把自己留着，药蓠单膝蹲下，两人娴熟地填弹、上膛。

一切准备完毕，枪口在药蓠手中喷出一股蓝色火焰，像是巨龙杀戮前的吐息，我依在他身后，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惊得说不出话。

“枭哥改良版「电光杀」，”药蓠笑着回过头，“有你想象不到的威力哦！”

「电光杀」是一款当代手枪，因上膛后会喷蓝焰且子弹中嵌有可以放电的导体得名，也是全球现有为数不多的能与机甲正面硬刚的科技产品之一。而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它，因为……这种枪械在国内是被禁止的！

“哗啦——”天花板终于大块儿塌陷下来，扑溅飞扬的尘土里，枭天启纵身一跃，赶在手术台被砸前一个翻滚将陶烟护入怀中，落地刚站稳便侧身瞄准，“砰砰——”两道闪电般的电流相继射出，“滋啦啦”直指从上面跳下来的东西！

电流击中目标后立刻分成无数股蔓延开，如闪着蓝光的蛛网将猎物牢牢缠住，“滋啦”声愈灼愈烈。

电光里，中弹的黑袍疯狂跳窜，似炙红铁架上舞蹈的受刑者，“嘶啦”一声，雪亮的镰刀划破布料，突破电流挥出，正砍在空荡荡的手术台上。

“咣——”坚硬的手术台上留下一个深深凹槽。

紧接着，对着同一处，又是一击！

刀刃嵌入手术台的同时，药蓠举起电光杀，“突突——”一颗闪着耀眼蓝光的子弹打中刀身，留下鼓起的铁泡，另一颗则在黑袍表面绽开。

“啊啊啊啊啊……”黑袍下响起尖厉沙哑的嚎叫，一股可怕的蛮力将镰刀强行拔出，被劈头斩成两半的手术台迎面砸来——

刚刚缓过劲来的我翻跟头躲过一劫，脑袋在墙上撞得不轻，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一旁，边缘散发出焦糊味的矩形墙壁“轰隆”倒下……竟是两个再造人用胳膊上自带的电钻生生破开了门，沙粒和着石灰一起溅出，迷进我的眼睛里，生疼！

为首的再造人一抖袍袖，一阵流利的金属拼接声后，尚发烫的银色电钻便被收进关节，取而代之的，是左右两把明晃晃的镰刀——眼见两个再造人一人提两把镰刀渐渐逼近，我一面后退，一面四下踅摸思索如何脱身……无奈去路全被它们展开的宽大兵刃挡住，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我自己的拳头。

那么，我低头抬眼，后背重重靠住墙壁，随后摆开架势，神色凛然如剑——战吧！

“砰！”

为首的再造人关节中弹，半截胳膊连带着镰刀应声落地。

“疯了你狗肉！”

我眼眶莫名发湿……

另一个再造人循声锁定药蓠，上去挺刀就刺——

说时迟那时快，我急中生智，抄起斜倒在一旁的椅子追去，兜头砸下。“哐”一声，椅腿被削成两截，残骸飞出去老远，“砰”地撞到墙上。这突如其来、超乎想象的撞击震得我虎口发甜，险些一包血喷出来！

药蓠得空，瞄准后一枪击中再造人的头颅。那东西急了，猛甩脑袋，把沾了电的黑袍整个儿抖落下来，露出一张恶心无比的脸!

我本来快恢复了，见此情景，竟然又噗通一声坐回地上。

“砰砰——”两道闪电从枭天启那边刺来，正中这张脸——只听机械内部传出爆裂之声，像提线木偶被人操纵脖颈狠狠拎了一下，再造人陡然仰头，面部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很快，它那被电流占据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块又一块迅速扩大的黑斑，如同遭虫蛀后瞬间腐烂的苹果。

“啊啊啊啊啊……”再造人对着天花板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渗入皮肤的高压电使它把口眼张到极致，将本就干裂的脸绷得笔直，露出参差肮脏的犬齿和深不见底的血红色喉管，好像陷入疯狂的吸血活尸！

药蓠趁机扶起我，还没来及缓口气，我就看见他身后寒光一闪，赶忙用力推开他，自己就势一滚——呼啸过后，巨大的镰刀几乎贴着我耳边落下，腥风止处，我俩中间出现一道一尺多宽的深坑！

药蓠眼疾手快，抄起连着残肢的镰刀纵身跃起，足尖于半空中轻点墙壁，借助弹カ一脚将那企图顽抗的独臂再造人踹翻，随后骑上去狠狠一刀，“哗啦”一声，那东西直接被劈成两半，血飙了药蓠一脸。

那边，枭天启面前，一个失去双臂的再造人轰然散架。

我长吁一声，瘫倒在地，却被药蓠强拽起来：“别放松得太早，他们还会回来！”

“靠！”我咬牙挤眼，感觉腿都软了，勉强能支撑着走两步，肩头突然撕裂般的疼，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全是血！枭天启赶来，二话不说撕下一条衣领给我包扎好，对药蓠道：“从顶上出去，带上陶烟，到港口等我。”

“那你………”我不无惊㤞。

“我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