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修边幅的科学家
“真的是这里吗？”于仁看看手机上显示的地址，又抬头看看面前这块招牌。
“家电快修，手机贴膜”
这家店铺位于一座破旧楼房一楼，房主将阳台打通，变成了临街的门面房。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玻璃，黑乎乎的墙面，店里的摆设也乱七八糟，全无章法。
于仁觉得，和这栋楼最为相配的装饰就是一个带红圈的“拆”字。
“你这是给这招牌相面呢？快进去吧。”小凡在脑中催促他道。
“嗯……”于仁为自己鼓了鼓劲，迈步走进了店里。
从店外面只能看出混乱，但是走到店里，你就会发现混乱的程度令人发指，如蜘蛛网一般散落着的电线，七零八落的不知名零件，和大块的家用电器残骸，让这里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过家电战争的战场。
屋内摆放着一个玻璃柜台，上面已经有了几处裂纹，让人担心它会不会下一秒便分崩离析。柜台的后面，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抬起惺忪的双眼看了下于仁，接着趴了下去：“什么事？”
他的声音慵懒而嘶哑，好像在责怪于仁打扰了他的美梦。
“哦……我想给家电贴膜。”于仁一紧张，随口胡说道。
“嚯，来大活了？”那个大叔再次抬起头。
“不是，我是来找……李沐。”于仁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不停对比着照片和面前大叔的样子。
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这些信息是小凡让他在网上搜集到的，按小凡的话，只有这个人可以修好凌伊的同时，保证于仁不被抓起来。
“我就是李沐。无论你想说什么，那些东西都不是我做的。”大叔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敌意，但是马上变为了无所谓的冷漠。
“您就是T大人工智能学教授，智能机器人研究所的副所长李沐？”于仁不得不再确认一下。
“那都是以前的名号，我现在就是个修家电的。”李沐挥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没事的话，就别妨碍我睡觉。”
“我有个……有个东西想让您上门修理。”于仁小声说道。
“上门修理？那不行，我懒得去。”李沐直言不讳。
“这东西只有您能修好，条件您尽可以提。”于仁信心满满的说道。
“只有我能修好？小子，你不是找到我之前……不，我是说那些东西和我没关系。上门维修每小时1000块，从现在开始算起。”
“成交。”于仁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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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了。”李沐教授摸摸自己蓬乱的头发，自于仁见到他以来，第一次完全睁开眼睛：“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路上捡的。”于仁干巴巴的说道。
“T3研究所的，全仿真机器人。我离开研究所的时候，这个项目刚开始讨论。”李沐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个人是反对这个项目的，人工智能不够健全的情况下，全仿真只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甚至会带来灾难。”
“你能修好她吗？”于仁谨慎的问道。
“不知道，我需要先对她进行检测，看看损坏的部分，能不能找到零部件替换。你之前还说，她的控制器锁定了，是吗？”
“对，没坏之前，她也只有一只手能动。”于仁赶紧答道。
“那是下一步的问题，先来解决硬件的部分。”李沐挺直了腰杆，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教授的气质。
两个小时之后，在于仁家客厅里临时搭建的工作台上，凌伊的腹部被完全打开，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电子元件和气动模组，于仁在一旁看着李沐娴熟的操作，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太糟糕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干……简直胡闹。”李沐一边操作，一边吐槽。
“哦？这是……”李沐从凌伊的体内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小伙子，她这个损伤可不是戳到什么东西上了。”
他手上的盒子中间，嵌着一枚弹头。
“我是不是有些低估你了？”李沐眯起眼睛看着于仁，似乎在对他进行重新评估：“你不仅有研究所的试验品，还有枪。”
“这里面，有一些小小的误会。”于仁尴尬的笑了一笑：“我不会用枪，也绝没有打算用。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
“没错，就是意外。您手里这个零件是什么，有可以替代的吗？”于仁赶紧转移话题。
“好吧，那就当它是个意外吧。”李沐的眼神恢复了正常：“这是个定位器。”
“定位器？！这玩意可不可以不装？”于仁差点欢呼雀跃。
“当然可以，现在都是模块化设计，修改一下控制程序，防止报错就可以了。”李沐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不过这些油管和气动模组，需要换一下，我还要测一下这块芯片。先说一句，外面那个洞我可补不上，你自己想办法吧。”
“没问题！”于仁高兴的回答道。
李沐出去寻找维修需要的材料，留下于仁一个人面对着工作台上的凌伊，他看着这精巧的机械结构，想起凌伊醒来的时候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他感叹于科技的神奇力量，又想起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监控之下，也是拜科技所赐。
慢慢的，一个念头浮现在于仁的脑海中，它逐渐成形，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喂，小子，我回来了！”李沐在门口大声喊着。
于仁赶忙去打开门，开门的同时，他向李沐问道：“您可以教我学习怎么做机器人吗？”
李沐一愣：“教你做机器人？”
“是的，我想拜您为师。”于仁肯定的点点头，努力是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坚毅而真诚。
“小子，那当然……当然不可能啦！哈哈哈！”李沐大笑起来：“我以前可只带博士生，就那群兔崽子还被我骂的找不到北呢，你连个大学都没上过……快快快，别浪费时间了，虽然1000块一小时，但我不想耽误我晚上的睡眠。”
于仁很不服气，但又没有什么好的论据去反驳他，只能气呼呼的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过了几秒钟，他“噌”的一下蹦了起来：“我知道了！”
“你干什么？”李沐被他吓了一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怎么办了。”于仁开心的说道：“我创立一个公司，雇你为首席科学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