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慕轩的生日诅咒
这次中标对于黎秋心和顾晨曦来说意义十分重大，秋日暖阳不仅拿到清西全县农产品的独家线上销售代理权，还得到了政府的专项资金扶持和各项优惠帮扶政策。
中标之后还需要办理各项手续，等到所有合同签署完毕时，已到了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学的时候。顾晨曦对黎秋心道：“秋心，天麒刚得了国家奖学金，正好咱们的合同都签完了，天麒说要替咱们庆祝一下。”
“哇，天麒好棒啊。咱们这也算双喜临门了，的确该庆祝，不过天麒这次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要不是有他导师的加入，咱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中标。应该我请他才是。”
“跟天麒你就别那么客气了。明天晚上，天兴饭庄，他都订好了。”
“天兴饭庄？那也……太贵了吧，天麒太破费了。”天兴饭庄是清门市是历史悠久的知名老字号饭庄。民国时期天兴楼是清洲城中唯一一家高档酒楼，建国后公私合营收归国有，改革开放后更名天兴饭庄，成为清门市最贵的几家餐馆之一，多承接高端商务宴请，黎秋心从未前去消费过。
“嗨。”顾晨曦笑道：“一来咱们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点进展，的确值得好好庆祝一下，二来别看我跟天麒从小在清门长大，我俩其实也没进去过，咱们这把就当一块儿开开眼界。再说了，他拿得国家奖学金有三万呢，请咱们吃顿饭还是够的。”
于是，三个人便在第二天晚上头一次走进了天兴饭庄的大门。虽说三人这次是奔着“开眼界”来的，但到了点菜时，看到价格，还是选了几道最便宜的菜品，酒水也是自带。
虽则如此，却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黎秋心再次对佟天麒表达了感谢，佟天麒道：“秋心，你要是再这么说可就是跟我见外，我该不高兴了。我可是将来等着被顾总包养的人，现在为你们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嘛。”
黎秋心和顾晨曦都笑了。佟天麒又道：“再说你们能中标也是实力使然。”
顾晨曦问黎秋心：“秋心，你现在不想出去找工作了吧？”黎秋心笑道：“得知中标的消息之前我刚通过了一家公司的初试，得到中标的消息之后我立刻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我不去参加复试了，他们的HR特别惊讶。因为他们公司待遇还算不错，好多人就算拿到了其他公司的OFFER，也愿意多一个选择的机会，不会主动放弃面试，没想到我居然主动放弃了。”
顾晨曦笑道：“这次中标让我们今后有了明确的方向，不会像过去一样没头苍蝇似地傻干。”
黎秋心忽然有些感慨：“没想到当时和章小雨随口聊的一句话，竟然会对我的人生产生这么重要的影响和改变。”
佟天麒道：“对了，今天我本来想叫章小雨一块过来的，但她家里有事，回清西了。”
黎秋心问道：“章小雨最近怎么样？”
“不错。我导师平时也教本科生，他对章小雨的印象非常不错，说她很勤奋，也很聪明。他说如果章小雨能考上研究生的话，他很愿意收她做学生。”
“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她那个家庭未必会允许她继续深造吧。”顾晨曦不免泼冷水道。
“到时候再努力吧，”黎秋心道：“就像咱们的事业一样，我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的。”
三人谈笑甚欢，几乎忘了时间。佟天麒偷偷出去结账，回来却埋怨黎秋心道：“说好我请你们的，怎么你却把账结了。”
黎秋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顾晨曦道：“秋心，这事可真是你不对。”她开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哎，这菜可别浪费了，打包回去够咱俩明天的晚饭了。”
顾晨曦唤服务员来打包时佟天麒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听隔壁包间特别吵，好像是打起来了。”
那服务员天生嘴快，过去因为话多吃了不少的亏，但依旧本性难移，此时立即接口道：“是呀，我们经理都准备报警了。”
这话又激发了顾晨曦的好奇心：“怎么回事？我只听说路边摊小饭馆有喝多了打架斗殴的，来你们这儿吃饭的人怎么还有打架的？”
服务员打开了话匣子：“听说是一群大学生，吃完饭结账时发现没带钱。我们经理说让他们留一个在我们这儿，剩下的人回去取钱，可是他们谁也不愿意留下，就为这事互相之间打了起来。”那个年代手机支付还不流行，故有此事发生。
顾晨曦道：“这也太奇葩了。大学生来这么贵的饭馆吃饭，还不带钱。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啊，这么不靠谱。”
服务员道：“听说好像是……清门大学。”
“呦，”顾晨曦尴尬地笑笑：“居然是我们学校的，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这么丢人。”
快嘴服务员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好像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今天过生日，然后其他人让他请客，结果他没带钱包。他们就为谁留在我们这儿打了起来，那个过生日的说，自己又过生日又请客，还让自己押在这儿太不公平了，可是其他人谁也不愿意留下，他们吵着吵着就急了，加上又喝了不少酒，还有人动了手。”
黎秋心听到“过生日”三个字时心中忽然一动，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当天的日期，而后对服务员道：“隔壁那桌吃了多少钱啊？”
“两万多吧。”
“嚯，可真够能造的。”顾晨曦撇撇嘴道。他们三人虽说是抱着开眼界的心态来的，可最终却只消费了一千多元。
黎秋心掏出银行卡，对服务员道：“隔壁那桌的账我结了。”
快嘴服务员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小姐，隔壁那桌可花了两万多呢，你真的要替他们结账？”
黎秋心叹了口气道：“哎，算我倒霉。”
顾晨曦起初也和快嘴服务员一样震惊不已，但她很快便想透了此中关节，笑着拍了拍佟天麒的肩膀道：“天麒，今晚送我回我家啊，就是我爸妈家。”
“啊？”佟天麒一头雾水地道：“你为什么不回你们俩的家啊？”
“这你都不明白，我们家今晚有人住了，我可不能去当电灯泡。”
佟天麒依旧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先别问了，赶紧走吧。”顾晨曦扯着佟天麒快速离开了包间。
秦慕轩感觉糟透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诅咒，去年十八岁生日时经历了那样的事，今年十九岁生日，又过成了这样。似乎老天给他下了什么魔咒，只要他一过生日就会倒霉。
那日他设计教黎秋心吃醋却反吃了个冷脸之后，秦慕轩便一蹶不振。他开始整日逃课，白天在宿舍里睡觉，晚上则和同寝室的同学出去喝酒、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当然，一切消费都是他买单。
期间秦慕轩还和童奕去过一次夜店。童奕说想找女朋友还不容易，夜店里全是美女。夜店里不仅有美女，还有喝醉了的美女。秦慕轩眼见一名醉得不省人事的女生被一个陌生男子搀了起来，那男子搂着她便往自己车上走去，便是人们常说的“捡尸”。
那一刻，黎秋心当初躺在龙辉的KTV包间时的情形顿时浮现在秦慕轩眼前。鬼使神差一般，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喊住了那个男子：“站住！”
那男子一愣，望向他。秦慕轩又道：“放开那女孩。”那男子装作耳音不好的模样教秦慕轩再说一遍。秦慕轩说道：“我让你放开她，你这是趁人之危。”
那男子果然放开了醉酒的女孩，冲过来搡了秦慕轩一把：“关tmd 你什么事？！”童奕一见对方动手，早就吓坏了，趁人不注意飞快地逃出了夜店。
服务生见状赶忙上前劝阻。此时门口进来了几名年轻女孩，看上去与醉酒女孩年纪相仿。她们在用眼神四处找寻了一番，很快便看到了那个醉酒女孩。
“看，在那儿！”其中一名女孩指着醉酒女孩说道。她们几人快速上前将醉酒女孩扶了起来，带出了夜店。
之前那男子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中更恨秦慕轩。若非服务生与夜店经理阻拦，当晚恐怕就要发生一起斗殴事件。
那之后秦慕轩没再去过夜店，每日只沉迷在游戏之中，对其余事物皆提不起兴趣。直到今早他醒来时，其实已是大多数人的中午。秦慕轩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日，便随口说了一句。童奕听到后赶忙道：“那咱们得出去好好庆祝庆祝啊。”
“怎么庆祝？”
“先去网吧开黑，然后再去天兴饭庄。”
“天兴饭庄……”马振闻言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作为清门本地人，他们都知道那家饭店的价格。
“对啊，”童奕道：“怎么样轩儿？”
秦慕轩觉得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过法，便同意了童奕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