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虎落平阳
赵成问道：“大哥，你想起什么了？”
“老二，我的记忆全都恢复了。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那条船吗？名为赵高的船。”
“记得，你是新的船夫。”
“没错，但是原来的船夫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我现在不仅是新的船夫，也是原来的船夫。”
赵成想了一会儿，兴奋道：“大哥，你是说，我大哥原来的记忆你都想起来了？”
“正是。”
“那这样算起来，你现在就是真正的赵高。”
“对，就是这样。”
“所以资格考试……”
“不在话下。”
“太好了，大哥，咱爹娘的仇终于有机会报了！”
“原本我打算如果考试过不了的话，就去参军打仗，秦国按杀敌人头封赏晋爵，总之就是要不择手段爬上高位，然后将刁矛父子踩在脚下！如今既然有了你大哥的记忆，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一步一步往上爬。”
赵成点头道：“大哥，你是咱们兄弟五人中最聪明的，咱娘生前曾经说过让我和老三负责照顾你，当初你原本计划让老四老五加入秦军，咱们三个进入大学堂，将来继承父亲的工作，可惜老五年龄不够，得等明年才能加入秦军，这才惨遭杀害。现在老四已加入秦军，但是咱们三个现在要如何参加考试呢？那个刁矛老奸巨猾，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其实这事我也一直在想，只是怕你和老三担心才没有说出来。秦国一向用人唯贤，这才有了选拔考试，让咱们这些普通士伍之徒也有机会步入仕途。依我看，咱们逃学几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本来冬天就会停课两个月。如果到时候真的被问责，只要说咱娘得了急症，咱们兄弟三人带着娘亲到处求医问药这才耽误了学业。”
“那如果他们不让大哥你参加考试呢？”
“那就见机行事了，你忘了咱们是学秦律的，秦法严苛，我倒要看看他们要用哪条法律阻止我参加考试。”
“大哥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哥，我发现你这两个月健壮了不少。”赵成握了一下赵高的胳膊说道。
赵高也自己摸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确实是结实了不少。
“没想到你们这些古人的不仅耐力了得力大无穷，发育起来也很快，两个月就远远超过我以前练一年的效果，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呐！”
“大哥，你现在也是古人。”
“哈哈哈，说得也对。”
“大哥你不是说过，你们那个年代的人每天只练半个时辰，如今咱们每天练两个时辰，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哎呀，老二，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哦。”
“嘿嘿，大哥，这都是跟你学的，你不是经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此时赵德也醒了过来，“大哥，二哥，你们半夜不睡觉，又在聊什么？”
“老三，大哥想起来了！以前的记忆通通想起来了！”
“真的吗？大哥，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在担心你考试过不了呢，到时候不仅会被筛掉，还会被伯艺那小子耻笑。”
“老三，让你担心了。”赵高看着赵德，感觉心里暖暖的。
老二说道：“大哥，不如你现在复习一遍，正好我和老三也可以跟着学。我和老三比你晚入学一年，所知甚少。根据秦国的规定，只要能默写五千字以上就算合格，咱们条件简陋，大哥你只要背诵出来就行了。”
“也好。”赵高下床添了一点柴火，火光顿时大亮，三兄弟围在炉火边上，赵高开始背诵起来。
“大哥，你真是记忆超群啊！”赵德竖起大拇指。
赵高暗自苦笑，想不到我这种不爱读书的人，到了古代还是要读书，真是造化弄人啊！
赵高每天背诵秦律和史书，赵成赵德两兄弟跟着记忆背诵，每隔几天三人就进行一次全身训练，维持肌肉。转眼间隆冬已过，春天不知不觉的悄悄来临。
“老二，老三，现在你们已经能背五千字了，通过考试不在话下。”
“大哥，多亏了你。”赵成说道。
“是啊大哥，现在考试时间临近，咱们要不要回咸阳？”
“是该回去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咸阳城。”
赵成急道：“大哥，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万一遇到伯艺那小子就遭了。”
“你们和我去一样危险，咱们三个人也斗不过他们，到时候全军覆没，岂不是更糟？你们两个留在这保留实力，万一我真的遭遇不测，你们还能找老四一起替我报仇。”
赵德说道：“不行啊大哥，我答应过咱娘要保你周全，总之你去哪我就去哪。”
“是不是我上茅房你也要跟着？拜托，我只是去考个试而已，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我一个人来去自如，方便行事，多了你们两个反而行动不便。”
赵成想了想说道：“大哥，还是让我们俩跟你一起去吧，我们两个守在外面，万一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赵高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们两个跟屁虫。”
三人当即出发前往咸阳城。
三人走到咸阳城外的小树林，忽然，路边草丛里窜出一个白发老头。
只见那老头满头白发，一袭白色长衫，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拄着拐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有光泽，白色胡须有这么长，满脸奸笑地向三人走来。
“在下赵高，这是我二弟赵成，这是我三弟赵德，请问这位先生有何指教？”赵高见此人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神秘NPC，不敢大意，连忙上前行礼。
“你就是赵高？”
“正是在下。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
“无名无姓，就叫我无名吧！”
赵高一听，这绝对是大佬啊！大佬一向都是这种风格。
赵高连忙再次行礼问道：“无名老先生，您认得晚辈？”
“哦，不认得不认得，你们这次可是要前往咸阳城参加大学室的资格考试？”
赵高心想：还搁这装呢？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是赵高，还知道我要去参加考试？
赵高笑道：“正是，老先生对晚辈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老朽倒是有一个建议。”
“是什么建议？”
“你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如今又要羊入虎口，着实可惜。”
赵高一听，这老头果然是NPC，连忙行礼道：“老先生教我！”
“老朽劝你们迅速逃离秦国，去往他处，方可保全性命。”
“老先生，那刁矛迫害我父母兄弟，更是将我母亲残忍奸杀，我赵高发过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要我做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徒，晚辈恕难从命！”
“好，我没有看错人。”无名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布说道：“你小心收好，遭遇变故打开看看。”
赵高接过那块布，身后俩兄弟也凑过来看，赵高并没有打开，只是小心地放入怀里。
赵高抬头正要说话，却发现老头早已不见踪影。
“大哥，你说那位老先生给你写了什么？”
“是啊大哥，要不咱们打开看看吧？”
“不急，咱们走吧。”
三人走到咸阳城门口，躲在一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异样之后，这才放心进城。
三人回到家里，那宅子早已破败不堪，看着熟悉的院子，往事历历在目，三人沉默良久。
赵高想起无名老者说的话，遭遇变故？难道这次会遭遇什么变故？这个神秘的老头为什么对他的事情这么清楚？有没有可能这个老头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就在赵高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喧闹。赵成跑过来急道：“大哥，不好了！伯艺那小子带着许多人过来了！”
赵高无暇再想，喊道：“快跑！”
三人夺门而出，往大街上跑去。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由于街上人多，兄弟三人跑没多久，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伯艺走上前一招手：“给我打！”
“慢着！伯艺，秦律禁止械斗，你爹是中车府令刁矛，你也是大学堂里的史学童，难道你要知法犯法吗？”赵高故意大声叫喊，将对方及其父刁矛的身份曝光，心想：这么多人在场，老子就不信你敢动手。
伯艺笑道：“赵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奸计吗？我告诉你，没用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出面为你作证？给我打！”
伯艺一声令下，手下众人如疯狗一般一拥而上，将兄弟三人一通暴打。
赵高三人虽然艰苦训练了几个月，肌肉体格早已强过常人，奈何架不住对方人多，赵高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到膝盖，赵高没站稳，跪在地上。
赵高心里暗骂：古人打架下手真黑！
赵成见到赵高倒地，连忙靠过来帮忙，却被五六个人围住暴打。
赵德眼睛瞪得血红，猛力推开众人，跑到赵高边上，将压在赵高身上的手下拉起来，抡起碗口大的拳头照着对方的鼻子连打数拳。
那手下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扑向赵德。
四五个人缠住赵德的胳膊，五六个人拉住赵德的双腿，其余众人轮番挥拳暴打赵德，转眼间赵德被打得鼻青脸肿意识模糊。
赵高赵成各自被数人缠住殴打，根本无法救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赵德被人活活打死。
赵高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他恨自己无能，恨对方残暴，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打死这对父子。可是他现在落到对方手上，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想到这里，赵高连忙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当街杀人啦！”
此时正好蒙恬蒙毅两兄弟从远处路过，听到赵高的叫喊，连忙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