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出茅庐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天空一声巨响，两个神秘男子闪亮登场。
两人手持长剑，其中一人身穿黑衣，蒙着脸。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两名男子拔剑出鞘，手起刀落，转眼间已诛杀数人。
众黑衣人见状，纷纷杀向两名男子。
赵高俩兄弟见有活下去的希望，斗志瞬间燃起来了！
俩兄弟伺机夺过对方利剑，和黑衣人厮杀起来。
那俩神秘男子武功高强，不到片刻，便将近百名黑衣人杀得只剩四五个，几人落荒而逃。
刁矛见势不妙，早已悄悄溜走。
其中那名蒙面男子追了过去，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赵高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赵成连忙也跟着跪谢。
剩下那个男子将赵高俩兄弟扶起，说道：“你就是赵高？”
“正是。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浮丘伯。”
“浮丘伯前辈大恩大德，赵高没齿难忘，他日赵高得势，一定加倍报答！对了，请问另一位壮士怎么称呼？”
“以后你自会知晓。”
赵高心想：这两个人就能干掉一百多个人，看来古人真的牛逼，我要是能跟他学一点武功，以后遇到刁矛就不怂了。
于是赵高再次跪下说道：
“前辈武功高强，恳请前辈收我们兄弟俩为徒！”
浮丘伯眼神复杂地看着赵高，迟疑半晌说道：“好吧。”
赵高和赵成大喜，连忙磕头道：“师父！”
浮丘伯带着两兄弟一路走到天亮，又走到中午才停下来，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小木屋。
“大哥，你看这个木屋是不是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咱们当年盖的那个木屋吗？”
浮丘伯点头道：“不错。”
三人就在河畔附近住了下来，俩兄弟每天跟着浮丘伯练习武术。
赵高有了之前的教训，每隔几天就专门抽出时间带着赵成练肌肉耐力和心肺功能。
也许是赵高没见过世面，浮丘伯手中的剑舞得飞快，赵高感觉这老头简直是天下第一剑圣。
“师父，您这辈子有遇到过对手吗？”
“为师武艺平平，比为师强的高手多如云。”
“师父，您为何住在这里？”
“当年成蛟叛秦，被秦王剿灭，为师身为成蛟门客，受到牵连，为了逃脱追捕，便流落到此。”
“灯下黑，妙啊，秦王肯定想不到，师父会跑到咸阳。”
浮丘伯点头道：“不错。为师原本打算潜入咸阳城，直到后来在东城门口偶遇一个人。”
“就是当日和师父一起前来救我们兄弟的那位壮士？”
“正是。是他带着为师跑到这里隐居。”
赵高心里闪过一丝疑虑，想起当初在他家墙上留字的那个神秘人，连忙问道：
“这位壮士如何知道此处？”
“他说是偶然遇到的。”
“师父，这位壮士叫什么名字？和师父是什么关系？请师父告知，赵高下次遇到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此人乃是一位世外高人，为师也不知道他的名讳，只知道他武功高强，行踪隐秘。以后有缘你自会遇到的。”
赵高想起那天晚上浮丘伯说的那句“以后你自会知晓”，心想：这老头讲话有漏洞，一会儿说我自会知晓，一会儿说有缘会遇到，故弄玄虚，这人我肯定认识。
难道是方泽？总不可能是蒙恬俩兄弟，会不会是无名那老头？也不对，此人头发是黑的。但是万一人家染头发呢？
想到这里，赵高忍不住笑了，连染头发你都想得出来。
忽然，赵高想起那天赵成提到的那个善于伪装的影族，心想：说不定古人真的会染头发。
浮丘伯见赵高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傻笑，还以为发疯了，连忙问道：“赵高，你在想什么？”
赵高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什么。”
赵高俩兄弟跟着浮丘伯苦练剑术，寒来暑往，转眼间一年过去，俩兄弟剑法已初成。
“赵高，赵成，你二人天资聪颖，进步飞快，我的剑术已经悉数传授于你们，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教你们的了，你们现在最缺的乃是实战经验，个中技巧我也早已传授给你们，剩下的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赵高俩兄弟跪在地上给浮丘伯磕头拜谢之后，两人算是正式出师了。
“大哥，咱们现在学了浮丘伯的剑术，再也不用怕刁矛那个狗贼了。”
“没错，咱俩先回家把我埋的那些钱找出来，好好吃一顿，再打两把好剑，到时候去找刁矛那狗儿子报仇！”
两人打定主意，朝着咸阳城飞奔而去。
就在两人穿过咸阳城外的小树林之时，忽然——
眼前一道黑影窜出，拦住两人去路。
赵高定睛一看，似乎就是当日在此地，和浮丘伯一同出手救自己一命的那个蒙面男子。
“这位壮士，可是去年在此处出手救了在下的那位壮士？”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俩准备去报仇？”
“正是。”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赵高心想：老子要报仇，你管得着吗？老子这么多年忍辱偷生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雪耻，谁也别想拦着老子！
那男子又说了一句：“考核期限到了。”
赵高心念电转，猛然想起，自己担任令史已满三年，正好可以参加擢升尚书卒史的考核，当日方泽也提到过此事。怎么办？如果此时杀了刁矛，固然是可以泄愤，但也会遭到秦国通缉，就算深夜暗杀，对方手下众多，难保不会有人逃出去报案。此时报仇，以后就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如果先考核，万一过了，将来爬上高位，弄死一个被罢官的刁矛，还不是跟玩似的？到时候再慢慢折磨死他，岂不是更痛快？
赵高打定主意，向男子行礼道谢：“感谢壮士当日出手相救，今日又出言提醒，赵高实在感激不尽。请问壮士尊姓大名？他日赵高一定加倍报答！”
赵成戳了一下赵高，赵高抬头发现对方早已不知去向。
“此人神秘莫测，仅用三句话便改变我报仇的决心。”赵高感叹道。
赵成说道：“大哥打算先过考核，他日再找刁矛报仇？”
“正是。”
“好，我听大哥的。”
兄弟二人收拾心情，再次飞奔前往咸阳城。
进城之后，赵高突然说道：“我想先回老宅祭奠一下咱爹娘和老三老五。”
“好。”
于是两人买了些祭奠物品，前往老宅。
老宅早已破财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
赵高跪在院子里含着泪说道：“母亲，老三，老五，赵高无能，至今未能替你们报仇。当初把你们埋在这，不仅没有棺材，连个墓碑都不敢立，赵高苟且偷生到今天，本来打算手刃刁矛，为你们报仇，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看着你们成为孤坟野冢，我一定要努力爬上高位，光耀门楣，到时候将你们风光大葬。”
两兄弟祭奠完之后，起身赶往住处。
到家之后发现家里一片狼藉，那日恶斗之后，尸体早已被人清理干净，只剩满屋子的血迹，和几件翻倒的家具。
两兄弟本就家徒四壁，从小吃惯了苦头，简单收拾一下便又住了下来。
“老二，这些血迹就放着吧，懒得清理了，留着给咱做个教训。”
“大哥你看，破刀还在。只是阿卿送你的那把宝剑没了。”
“哎，下次见到阿卿姑娘，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想她应该会原谅你的。”
“她当然会原谅我，毕竟这把剑是在你手上弄丢的。”
“大哥，你……”
“跟你开玩笑的。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咱们还是把这些血迹清理一下吧，看着跟鬼屋似的，忒吓人了。”
赵成跑出去挑了几担水，两人折腾了大半天，才勉强将血迹冲洗干净。
“这些狗儿子，死了还要累死老子。”赵高扶着老腰说道：“等咱们有钱了，就买一堆下人，拖地板这种活，简直不是人干的，累死我也！”
赵成笑道：“大哥你坐下休息吧，放着我来。”
“赵成，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我这辈子，还有上辈子都没有体会过有妹妹的感觉。”
“大哥，你在你们那个年代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那你岂不是很孤单。”
“不会，在两千年后，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一块砖，上面会出现各种美女在跳舞唱歌，非常神奇。”
“砖怎么会出现美女呢？”
“这个跟你说不清楚的，总之呢，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搞钱。对了，我得去府衙一趟，看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考核。”
赵高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跑进府衙。
此时方泽正好准备下班，赵高拦着他问道：“方泽兄，那个什么尚书考核啥时候开始？”
“是尚书卒史吧，三天后统一考试。”
“多谢。”
赵高出来后不放心，又跑去少府问哲博，确定是三日之后考试，这才放心回家。
三天后，赵高忐忑不安地走进考场。
想不到有生之年，老子还得参加考试，真是烦人。赵高一边想着一边寻找座位。
座位是随机分配的，自己想坐哪里就坐哪里，案桌就是一个几字形的茶几一样的玩意儿，两个考官走来走去，整得跟高考似的。
赵高找了一处角落坐下，接过考题一看，忍不住偷笑，这些刚好都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