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灯会
到了厨房，就见一片狼藉，樊露为了做冰沙，搞得是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靖汣来了，正好要给你送呢，尝尝我做的酸奶冰沙。”樊露拿碗装了一份递过去，方靖汣看着那卖相实在惨不忍睹的冰沙，又不好拒绝，不抱希望地尝了一口，竟然还挺好吃，有些酸，里面还有冰块，还夹杂着牛奶的醇香，意外的不错。
“怎么样，不错吧。”
“很好吃。”方靖汣又吃了一大口，“若是夏日能吃到，倒真是解暑的好东西。”
“我把方法告诉你，想吃叫人去做就是。”樊露又舀了一碗奶茶，里面放了珍珠还有红豆，“尝尝我做的奶茶，我告诉你，奶茶珍珠是灵魂，没有珍珠的奶茶不能算是奶茶。”
“我把这个吃完。”方靖汣吃上了瘾，一碗冰沙没注意已经下去了一半。
纪韶实在看不下去，拿走了她手里的碗，将奶茶塞到了她手里，“你本就体虚，寒凉东西不能多吃，喝奶茶吧，这个是热乎的。”
“纪统领，就一碗而已。”
“一碗也不行。”纪韶态度很是坚决。
方靖汣无奈，只能喝着奶茶，味道很是不错，倒也治愈了刚才的怨念。
纪韶端着那半碗冰沙，也没浪费，三两口全给吃完了。
“母亲，冰沙别再给她了。”纪韶看方靖汣一直盯着冰沙，不放心叮嘱道。
“知道，我好歹也是个大夫，不会让她多吃的。”樊露现在就怀念可乐，她想喝可乐，但是不会做。
喝了好几杯奶茶后，又吃了些樊露炸的汤圆薯条，想起这些东西也是自己母亲活着时常念叨的，不禁有些伤感。
“怎么呢？”纪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关切道。
“就是想起我母亲也一直念叨这些东西，家里没一个知道的，也不会做，她自己又实在不善厨艺，勉强做出来也不能吃，所以一直到她去世，也没吃到。”方靖汣笑道，“若是她还活着，吃到这些东西，定然很开心。”
“你母亲可能是回到属于她的世界了，我母亲常说，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比这个世界更先进，更发达的世界，她是因为在那个世界受了伤，才来到这里，你母亲或许也是一样。”纪韶安慰道。
“也许吧，希望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方靖汣看向喝着奶茶，一脸享受的樊露，她母亲若是能有这样的运气，该多好。
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呢，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人山人海，看杂耍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摊，真是人挤人，一点多余的地都没有。
房间里，方靖汣正画着画，一下午坐在桌前全神贯注，连水都没喝，纪韶拿这本书，装模作样了一下午，时不时看一眼方靖汣，见她那般认真，也不打扰。
“什么时辰了？”方靖汣停了笔，活动了一下手腕。
“酉时一刻。”纪韶不假思索，一口报出了时间，这一下午一直再算时辰，“饿了吗？厨房有汤圆，要不要吃。”
“是有些饿了，我想吃烩面，你不是说雍州的烩面好吃吗？”方靖汣将画拿起来，是一幅红梅雪景图，十分满意，“千雪，帮我把这幅画裱起来，人呢。”
“她们两个出去看花灯去了，你要吃烩面，那我带你去。”纪韶忙站起身来，问道，生怕方靖汣不愿意。
“也好，眼睛都酸了，正好出去走走。”方靖汣将画放在一旁，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披风，外面冷，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纪韶拿了披风，披在方靖汣身上，又系好带子。
“纪统领，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不至于这么娇弱。”方靖汣无奈道。
“你受过重伤，又是一场大病，身体本就没有养好，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纪韶还给贴心带好帽子，又准备了暖手抄，“外面人太多，马车不好走，要不走过去，也不太远。”
“行。”
两人出了门，外面天已经微微黑了，街上各式的花灯也已经亮了起来，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两人一路往那家卖烩面的店里走，期间看到许多人手里都拿着灯，许多人脸上还戴着面具。
到了店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座位，坐下又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那碗羊肉烩面。
方靖汣尝了一口，味道是真的不错。
“如何？”
“不错，纪统领果真没有骗我。”烩面太烫，方靖汣吹了许久才吃下去。
“吃完还要看灯吗？”纪韶看她吃的这么香，眼底全是笑意，“我知道有个地方，视野特别好。”
“出都出来了，逛逛吧。”
吃完面出来，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纪韶紧紧握着方靖汣的手，生怕她被人挤走。
方靖汣倒真是没经历过这种人挤人的场面，京城的上元节虽说比这里热闹数百倍，她也只是坐在高处赏灯，还从未像这般挤在一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挤到一个买面具的摊子前，纪韶买了一个面具，给方靖汣戴上。
“戴这个作甚，莫非是有什么寓意？”
“也没什么寓意，就只是单纯的好看。”纪韶胡乱说道，其实就是他的私心，这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搭讪，她虽然都不搭理，但他却总是嫉妒，不想让她被别人瞧见。
“二位是外地人吧，应当不了解我们这儿的习俗，这面具可不是随便戴的，那都是给自己心爱的人戴的，给心爱之人戴上面具，也是一种宣誓。”卖面具的老板好心解释道，“姑娘不买一个，我们雍州的姑娘性格豪爽直接，遇到喜欢的人都是直说，您夫君这般俊俏，若是不遮着点，这一晚上不知有多少姑娘要给他花灯了。”
“原是这样啊。”方靖汣调笑似地看着纪韶，“纪统领年少离家，家乡的习俗忘了不少啊。”
纪韶耳根通红，一点心思被戳穿，再说不出话来。
“我再要一个。”方靖汣看了一圈，挑中了一个，回头就戴在了纪韶脸上，“纪统领这么俊俏，还是遮住比较好。”
纪韶摸着面具，嘴角上扬，紧紧牵住方靖汣的手，“去那边吧。”
“不是有射箭比赛吗？带我去瞧瞧。”
“还有小半个时辰，要不先逛逛。”
“成吧，那我就跟着纪统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