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黎明前的黑暗
高光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良久，他笑了一下：“好了，雪绛，咱俩也算是熟人了，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现，肯定是可以减轻甚至是从轻处罚的。”
“我明白。所以，我才来帮助你们破案。”李雪绛提高了音调，“我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们是会被抓住的。”
“你很聪明嘛。好了，言归正传。你刚才说他想好了会打电话通知你，约定时间地点见面，对吗？”高光问道。
“对。”李雪绛点了点头。
“好。那么你到时候要通知我，我会安排人过去，万一他们要暗算你，我们的人会保护你。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高光站起身来，“送送你。”
把李雪绛送走后，高光立刻返回办公楼，把小宋、小李还有张伯望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大致把刚刚李雪绛告诉他的情况又讲了一遍后，他给三人安排了任务：“小李，你找五名兄弟和你一起，带上枪，到时候藏在他们见面地点的附近，保护李雪绛的安全；小宋，你也带上五名弟兄，等杨青他们离开时跟上他们，看他们要去哪儿；小张，你就负责和你那些查监控的弟兄们认真查看附近各个路口的监控，确保行动的正常进行。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也许能一举歼灭这个组织，把这个案子给它破了！”
小李显得十分兴奋：“也就是说，我们终于可以抓到凶手了？”
“别高兴得太早了。如果有变故，也许我们的人会受伤，甚至牺牲。我们谁也不知道杨青会不会带着武器什么的过来。小宋、小李，让你们的人看好杨青，那天跟丢了，我还没说你们呢。他很有可能是去到他的基地去了。”
“好，师父。”小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他们几个人去吃午饭，结果吃完重新回到蹲点地点那里发现杨青不在家，后来坐着一辆陌生车辆回来了。他们跟了一会儿那车，结果最后还是跟丢了。当然，他并没有把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高光。就算全说了，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随时待命，手机开着。”高光大声说道，“各位，别再出什么问题了。”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齐齐地敬了个军礼。
没有人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必须要这么做。这，就是责任。每一名刑警的责任。
“今晚，在单身宿舍里凑合一下吧。这当头儿上，保密工作还是要做好。”想了想，高光又补充道，“大家辛苦了。”
“没事儿。案子要紧。破了这案子，再说别的吧。”小宋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单身宿舍。师父，别说这么伤人的词好不好？”小李显得有点儿不太高兴。
高光笑了：“行了，大家忙几天，一切啊，就快要结束了。等这一阵子过去了，给大家放假。”
“谢谢师父！”小李大声说道。
“行了，都回去忙吧。”高光摆了摆手。
三人一起离开后，高光突然笑了笑。呵呵，这三个人。他重新翻开了卷宗，认真看了起来。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也许，杀戮还会继续。只不过，会比平常来的要晚一些而已。叹息一声，他不得不重新陷入紧张的情绪之中。就等第二天了。
他相信，明天，杨青就会给李雪绛一个答复。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拖这种事的。这关乎到他的性命。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冷酷，聪明，冷静，内心强大。第一次见到他，高光就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唉，总要面对的。总有一天，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高光的眼神逐渐变得决绝。白昼与黑夜之间，必须有一方把另一方吞噬。当然，黎明前的黑暗是令人感到痛苦的。但是，他不会放弃。实际上，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因为，他坚信，黑夜过后，终将会迎来曙光。
第二天如期而至。杨青站在马路边上，焦急地等待着复健的到来。昨天晚上，他已经通知了李雪绛他们会在上午十点于人民公园门口见面。这都快九点了，他怎么还不来啊？又来回转了几圈，还好，那辆车终于来了。车上跳下来两个人，石磊，还有复健。
“石头？”杨青惊讶地看着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石磊。
“老大让我把他给你送过来。青子，务必要小心。尤其当心警察。”石磊用力拍拍杨青的肩膀，“走了。”
目送石磊开车飞驰而去，杨青面向了复健。“走吧。”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走到了杨青的停车地点。这是他的一辆备用车辆，绝对不在警察的监控范围之内。
“我来开车。帽子拉低点儿。”杨青二人坐到车上后，杨青低声说道。
“好。我帮你看着尾巴。”复健小声说道。
“多谢了。”杨青冷冷地说道，启动了车子。
刚出发一公里左右，复健就突然大声说道：“有警察跟着！”
“哼，不用理他们。带他们玩玩儿。”杨青早预料到会有人跟上他们，已经有了相应的应对方案。
两个小时后，二人终于到了人民公园。刚刚两人带着那辆车转了十几圈，终于把他们甩掉了。停好车后，二人走到约定的大门口的位置上。李雪绛已然站在那里。
“怎么这么久？”李雪绛立刻打起了精神，问道，“人呢？”
“他。复健。他就是我的同伙。”杨青把复健拉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
“他？就只有他吗？”李雪绛皱紧了眉头，“应该还有别人呢吧？”
“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杨青坚决地说道，“具体情况，等以后我会慢慢都告诉你。”
“那好吧。”李雪绛依旧不相信地盯着杨青。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青立刻问道，“随便你。”
“跟我去自首吧。”李雪绛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不可以再杀害任何人了。”
“那不可能。”杨青的语气立刻变得阴冷，“我们要干什么，还轮不着你来管。”
“法律会管！”李雪绛激动地说道，“警察会管，死者的家属会管！你必须收手！”
“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杨青的目光骤然变得凶狠，““要自首，你去。你跟他们说出我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没有证据，也抓不了我。”
“你——”李雪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杨青，表情狰狞。
“我已经跟你和盘托出了一切。他是我的同伙，我负责前期准备工作，他负责最后的杀人。细节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吧？”杨青轻声说道。
“李雪健久久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原以为是她最熟悉的人，但现在，却成了陌生人。最后，她低声说道：“你们走吧。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你也别再想着让我帮你杀人了。不可能。”
“我知道了。”杨青叹了口气，“咱们走吧，健子。”
二人很快离开，留下李雪绛一人呆呆地站立在原来的地方。小李和小宋先后都出来了。
“嘿，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一个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却是这个样子的。”小宋拍了拍李雪绛的肩膀，“别太难过了。我去追他们去了。”
李雪绛突然抓住了小宋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小宋轻轻推开了她，“没时间再纠缠了，一会儿他们就走远了。”
李雪绛犹豫了一下，最终默默点了点头。“一定要抓住他们。一定还有其他人。”她低声说道。
小宋“嗯”了一声，快步跑着离开了。
“也许杨青不会去那个地方。”李雪绛望着小宋的背影，突然说道。
“为什么？”小李惊讶地看着她。
“他一定知道会有人跟着。”李雪绛叹了口气，“他很谨慎，我知道的。”
“行了，别多想了。送你回去吧。有什么新情况，会及时告诉你的。”小李轻声道，“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开车，另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缕光，何时到来？
“到了。”小李的轻声提醒，把李雪绛拉回了现实。
“哦。谢谢你，警官。”李雪绛说着，准备拉开车门。
“唉，你等一下。”小李突然大声说道。
“怎么了？”李雪绛转过头，问道。
“那个，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别多想了。”小李红着脸，小声说道。
李雪绛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
“嗯。快回家休息吧。”小李迅速调整好状态，说道。
李雪绛“嗯”了一声，快速拉开车门，向自家小区的方向走去。她要把一切都告诉克勤。他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
杨青开车，石磊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复健坐在后排。三个人一言不发，分别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命可真大。”石磊突然转过头来，粗声对复健道，“她居然放过你了。”
复健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嘿，别这样，好吗？”石磊皱了皱眉头，“开心点儿，如果她执意要把你和青子送到警察那里，可就不好玩了。”
“李雪绛把我们的事告诉警察了。人民公园周围有警察。现在后面也有尾巴。”杨青低声说道，“还不能放松警惕。”
石磊闭上了嘴，叹了口气。
“放心好了，我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如果警察发现白色天堂，我给你们打掩护。”复健突然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大家都不会有事的。老大给你们俩安排的那个藏身地点，很安全。警察不会发现的。”石磊正色道，“可能要呆在那儿一阵子了。”
“没关系，安全第一。”复健立刻说道，“帮我转告老大，我很感激他。”
“他就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保护你，只是为了保证他不会被警察发现。”石磊不屑地说道。
“我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得混下去。以后，我们还得为以后打算。”复健严肃地说道。
“那倒也是。”石磊点了点头，“干咱们这行的，风险大那。”
“总有一天得收手。”杨青轻声道，“老大总会有出事的时候。”
另两个人沉默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整天干犯罪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不被发现的。只是，他们已经很难再停下来了。
良久，石磊打破了沉默：“青子，健子，不管怎样，到了那一天，咱们还是得团结起来，面对敌人。”
“敌人？警察吗？还是老大？”杨青冷笑了一声。
“都有可能。谁对我们不利，谁就是敌人。”石磊严肃地说道，“我们都明白，总会有决战的时候，这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刚刚你上车的时候，警察没有看到吧？”杨青岔开了话题。
“应该没有。那地方挺隐蔽的，而且，他们也离得比较远，应该没看到。”石磊想了想，回答道。
“那现在，该怎么甩开他们？快到了。”杨青看了眼导航，有点儿担忧地说道，“这一环我还没想好。”
“这一回可能兜圈子就没用了。刚刚的警察应该是新手，这一回，应该是老警察了。嗯……去前面银行。”石磊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银行，“我想办法帮你们脱身。”
杨青往前又开了一段距离，停好车后，三人先后从车上下来。
“别让人看到我。”石磊低声说道，“快进去。”
杨青和复健尽力挡住石磊，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银行。刚刚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就有几个高大的男子跟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现在该怎么办？”复健焦急地问道，“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
“等他们走远一点儿，从后门离开。”石磊迅速说道，“如果他们过来了，那也别慌，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心虚了。”
复健略显紧张地点了点头，偷偷地向外看了一眼。几个人还在门口附近徘徊，装作不经意地四处张望着。
“健子，再耐心等一会儿。”石磊说道，“要沉得住气。”
复健缩回头来，不再说话。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杨青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怎么办？”
“想不到，你也害怕了？”石磊笑着问他。
“怎么？警察把我们带回去，一切就全完了。进去过又出来的，只有招了的。”杨青低声说道。
“不会的。再等等。”石磊依旧从容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几个警察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们应该不会抓我们。”杨青突然说道，“如果想抓我们的话，应该在人民公园就动手了。他们只是想找出白色天堂。”
“通过跟我们？”复健想了想，问道。
“嗯，应该是这样。”杨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刚他们一定看见石头上车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不抓，就说明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接下来——带他们玩玩儿？”石磊迟疑道。
“好主意。带他们转一转。我一定能甩掉他们。”杨青十分自信地说道。
“你能保证甩掉他们吗？这一回来的，应该不是小年轻了。”复健皱眉道。
“我开多少年车了。”杨青瞪了他一眼，“相信我吧。”
“那么，现在就走？”石磊问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一定得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失去挖出线索的信心。”
“走。”杨青咬咬牙，第一个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其余两人犹豫了一下，也先后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几个警察装作没看见一样，依旧四处张望着。
“别看他们。快走。”杨青迅速说道，推了推复健。
“他们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重新坐上汽车后，复健说道，“刚刚从那几个警察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其中一个看了我们一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的职业习惯就是这样——忍不住观察别人一番。尤其我们现在还是他们的嫌疑人。”石磊向后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地说道。
“他们追上来了没？”杨青问道。
“来了。他们会一直跟着——你真的没问题吗？”石磊担忧地问道，“他们可是跟过很多人了，应该不太容易能甩掉。”
“总会有机会的。反正，必须甩掉。”杨青坚决地说道，“如果我们无法甩掉他们，那后果将无法想象。”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复健更是不住地向后看着。
“也许该去个路比较坎坷的地方。这样下去可不行。”石磊轻声道，“他们如果一直跟着，那我们就回不了秘密基地了。”
“附近没有那种地方啊。现在已经快上高速了，根本没有机会。”杨青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管怎样，你是老大派来接应我们的，总得想点儿对策吧？”
“我怎么会有对策！咱们是兄弟，我当然会帮你！”石磊恼火地说道，“但你总得让我想想吧？”
“大家都冷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冷静下来，别慌张。深呼吸。”复健大声说道，尽管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
“明白了。谢谢你。”杨青没好气地说道，“我很冷静，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已经快上高速了！再没有甩掉他们的办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用！只要上了高速，后果会很严重，这个我知道，所以，才要静下心来，赶紧想办法！”复健激动地说道，“不然，他们就有机会查到我们的组织，我们就全完了！”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上高速，会怎么样？”石磊一头雾水地问道。
“监控多，走到哪里，他们都能看到。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机会再甩掉他们了。”杨青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那就送我们回家。”石磊说道，“绝对不能上高速！又不是一定要上高速的，对吧？”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杨青看了眼前面的路标，轻声道，“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刚才怎么不变道？”石磊大声质问道，“刚才刚出银行，明明是有机会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杨青吼道，“刚才没有想好，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责任！”
“这次行动，什么都没有想好。”复健倒在后排靠背上，颓然道，“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
“是。”杨青叹了口气，“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还是得想办法甩掉他们。不然，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查出我们的组织。”石磊咬咬牙，说道。
三个人沉默下来。杨青专注地开车，另两人向后留意着警察。
“下高速后，我们去另外一个备用点吧。”杨青说道，“我们正好有个点在正义路那边。”
“好。”复健立刻说道。
“到时候一定会有警察守在那里。大家得在那里呆一段时间了。不过不用担心吃饭问题，那边有备用物资。”杨青接着说道。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石磊皱了皱眉头。
“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老大这个人，你懂的。”复健笑了笑，回答道。
“到时候跟老大说一声，别太担心我们。”杨青又补充道。
“他？他怎么会担心我们。”石磊不屑道。
“我们是一个组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活命，每一个人都很关键。”杨青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确保警察不会查出任何线索。”
“好吧，你说得也对。用紧急电话吧，也许电话会被他们的人监听。”石磊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当然。任何环节都要保证万无一失。”杨青认真地说道，“行了，都安静一会儿吧，保存精力。”
另两个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路无话，几小时后，三人下了高速，到了正义路上。杨青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们的备用点，停好车后，三人快速下车。
“快上楼。”杨青压低声音道，“他们停在马路另一边了。别回头看。”
三人到了二层，杨青在右侧的小门前停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最终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几次，门无声地开了。
“快进去。”他率先迅速闪身进入屋子，另两人也先后进去了。
关好门后，石磊打开了灯。屋内乱七八糟的，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茶几上的果盘里的几个橘子已经长上了黑色的菌落，十分恶心的样子。
“这个点是哪年买下的？”石磊捏着鼻子问道。
“前几年吧。一直没用过。毕竟这里离白色天堂太远了，没什么用处。结果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杨青耸了耸肩，“快收拾收拾吧，这里太脏了。”
另两个人应了一声，各自拿起扫帚等清扫物品开始大扫除。如果要住一阵子的话，还是好好收拾收拾吧。
不远处，小宋拿着望远镜，冲楼上张望着。
“咳，拉了窗帘。咱就在这儿蹲着，他们总会出来的。”他很有把握地说道。
“万一里面啥啥都有，他们几个月都不出来咋办啊？”一个警察担忧地说道。
“那就回去呗，还能怎么办。”小宋恼火地说道，“反正硬闯进去也没多大意义。他们背后肯定有一个组织，必须利用他们，才能挖出这个组织。”
“可是，直接偷偷抓了他们，命令他们配合我们，引蛇出洞，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不能直接抓他们啊。”另一个警察问道。
“太冒险了。现在要万事小心，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这个案子已经办了太久了，必须要尽快结束了。”小宋咬咬牙，道。
“嗯，快了。总有机会的。他们一定还会回那个组织那里！”刚才说话的警察激动地说道，“只要他们回去了，我们就能去抓他们了！”
“行了，先别高兴得太早了。万一他们就不回去了呢。”第一个说话的警察冷静地说道。
“查手机。他们一定会跟组织联系。杨青，复健，还有那个石磊。明白吧？”小宋说道。刚刚石磊上车时，他利用人脸识别技术，很容易地查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明白。”另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
“好了，看样子得忙一阵子了。”小宋叹了口气，“轮班看着吧。反正，这回是一定得找到点儿线索了。”
“一定可以的。”
“一定能行！”
另两名警察都自信地笑了笑。
小宋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笑了。每一位同志都为这个案子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一定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对了，还有肖默他们……他们也在努力。他们，其实都是受害者啊……
小宋痛苦地垂下头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不管怎样，那些人，都是杀人犯。他们杀害了那么多人。杨青本来是人民教师，却选择了杀人。那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应当原本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吧？可是，却全毁于一旦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一切，必须得结束。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