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皇四圣
此时的轩辕城外，一座长宽皆是九里的九层高台已经修建完毕。
这座高台为五方将士搬运十山百岳，千江万湖之基土，凿名山大川之基石，混有人族八方之米粮食粟，历时一百八十天，无数军士，从人，修士，祭祀日夜赶工才建造完成。
祭台与阳山洛水隔城相望，三足鼎立，位列东南，与日月交辉，雄伟无比。
蒋申看到这个祭台的时候，后槽牙都有点痒痒。
若不是他心里明白这祭台大部分都是修士出手才完成的，怕不是要把黎他们四个扒了皮。
长宽九里有多大？光是看看就知道了，特么的比轩辕城内城还大了一圈，金字塔估计连它百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是他自己出手倒是简单，三两日就弄好了，但要是普通民众来弄，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好在他清楚当初收集这些土石的时候，都是各地被征服的部落修士出手弄来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实际上有修士出手没费太大功夫。
这玩意儿要是留到后世，估计考古学家能疯了吧？
只不过他一直没弄明白，到底后世的地球是怎么形成的，还是说并不是一个世界？那那些神话传说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这些也就不想了。
随着朝阳升起，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黎他们四个一身奢荣礼服依次走出内城，四周旌旗招展，各种礼器摆满道路两边，一根根树立的高大木桩上，密密麻麻的各部落图腾分列两旁，一直延续到城外的祭台那里。
祭台四周，一百零八座石刻雕像昂然而立，雕像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些器物石碑浮雕之类的功绩记录。
轩辕城外，无数从各地赶来的官员身着统一的服装肃穆伫立，黎他们四个并没有安排冗长的仪式，而是从城中一步步朝着祭台走去。
祭台下面，一百多位老祭司手执石板跪地相迎。
等到黎他们来到祭台之下的时候，站在两侧的高级官员，也就是陪着他们四个打天下的一些元老与功勋卓著之人自动跟在他们四个身后。
领头的老祭司出列，对着黎行了一礼，随后抱着石板朝着祭台跪下去，开始诵读黎他们的功绩。
“兹有赫风，始于姬水，传代宣胥，起于微尘。今朝国盛，人族一统，敬告苍天。
姬水华胥有赫风名黎，执轩辕锦锐，立大黎洛水阳山之畔，日夜慎微，倍日并行，苦心劳逸，终盼人盛。
以号黄帝，执令人族，统帅万众，于斯盛请天道裁议，品论功德……”
随着老祭司的念诵，后面其余跪着的一百多名祭祀也跟着一起念诵起来。
黎带着众人开始沿着台阶一层层朝着祭坛顶上攀登。
从黎开始，老祭司先是念诵的他的功绩，随后是农他们的，依次直到跟在黎身后的那些人当中的最后一名。
说是祭天，其实也是相当于另类的论功行赏，不过这次的赏罚并不是黎这个黄帝来进行，而是天道。
黎可以给他们荣华富贵与权倾一方，而天道则是能够给他们功德加身，修为倍增，延年益寿。
两方面各有好处，也并不冲突。
因此，许多有幸获得奖励的人一个个激动无比，没有获得的人则是满眼的羡慕。
随着黎他们踩过一层层台阶，走了差不多四里多的路程，仍然可以听到身后众人洪亮的诵读之声。
此刻的祭台周围早已围满了各种看热闹的人群，只不过全都被守卫隔在外围，
刚开始这些人还嬉笑打闹好不热闹，可随着祭祀的诵读，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一股肃穆的气氛开始传播。
黎他们站在祭台顶端，迎风而立，直到老祭司的诵读之声结束，所有人的功绩陈述完毕之后。
黎才来到一口三足圆鼎跟前，在供桌上的香炉中点燃灵香，把事先准备好的功绩石板一点点投入到铜鼎之中。
随着最后一片石板落入鼎内，黎拱手敬天，浑身气势勃发，朗声道：
“今日赫风黎，大黎国主，轩辕人皇，尊民万众，寰宇一统，建万世之基，号轩辕黄帝，屹立万族，以告上天！”
黎话音落下，身后其他人纷纷低头行礼，一同附和，
紧接着，所有人的气机被牵引而出，冲向铜鼎，随后鼎中红雾弥漫喷涌而出。
天上一朵朵紫色雷云显现，随后功德之光照耀万界。
之前天地赏赐的华服冠冕开始在黎的身上显现。
一朵朵金花从天而降，一滴滴七彩甘霖倾盆而出。
这场异象遍布三界，就连祭台之上的投影也被完完整整的投射到三界所有生灵的面前，。
万界生灵都忍不住朝着这里看来。
就连三清圣人都被惊动，一个个迅速来到洞府之外，朝着这边看来。
但这些异象仅仅是停留在半空当中迟迟没有落下。
所有人族看到这一幕迅速明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祭天大礼开始了，纷纷放下忙碌的工作专心看了起来。
但心中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东西落到一半不动了。
就在黎也有些疑惑之时，天空当中突然出现一批密集的金色水滴。
这些水滴迅速落下，没入所有人族身上。
还没等他们明白便陷入了一场幻境之中。
蒋申也皱起眉头，因为他也不清楚这是干嘛。
还是旁边的红云替他解释道：
“不必担心，这是问心劫，功德晋升之时都会有，只不过你这个弟子是人文功德，与人族息息相关，需要问心的人有些多。”
果然，不久以后，金色水滴又从人族身上重新出现，随后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然后功德金花才开始落入到了祭台之上，纷纷没入这些人的身体当中。
只不过有的人分的多，有的人分的少，最多的无疑便是黎他们四个。
“你看，这不就过了吗，看来你这个弟子很得人心啊，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蒋申自豪的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波。
等到这一波结束以后，天空当中浮现一面巨大的水镜。
水镜当中开始演化过往的场景，但又有些模糊，仅能够分辨出一些勉强的轮廓，可以看出出现次数最多的无疑是黎他们四个。
“这是问绩，算是第二关”
随着水镜的演示，一道道霞光开始从水镜当中绽放。
直至最后所有霞光充满天地，最后归于祭台之上。
第二关也过去了。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黎的身上突兀的出现一道鞭痕，鲜血淋漓，哪怕隔着天赐华服与厚重的礼服都无法阻挡，而这也是开始。
紧接着一道道鞭痕出现，无踪无际，就这么突兀的出现。
蒋申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不用太过担心，这是问过，谁还不会犯错？这一关只是小过惩处，既往不咎，若是大过的话，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听到这里蒋申才算是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悬着。
没多久，黎这边结束了，其他人身上也开始出现鞭痕，但大多都不太严重，虽然有少数几个就这么的随风飘散突兀消失，但也仅仅是少数。
可就是这少数的几个人却将别人吓坏了。
原来，这天地认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若是心中浩然还好，若是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恐怕很难渡过这一关啊。
灰飞烟灭那几个人可都是他们相熟的同道啊，之前有认识的人马上明白了什么原因。
这几个人都是那种部落首领，平日里行为举止残暴，直到被黎击败才老实了点，但南征北战的时候仍然残忍无比，即便有所收敛却仍让人不喜。
这次还有几人是费劲心思加入进来的，结果却死在了这里。
这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警醒吧，算是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对于后面的事情，黎当然知道，但他记得师尊说过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心最是复杂，可用其能，但不能信其人，只要有用，没有大错即可，若是控制不住那就要当机立断。
他肯定能控制住，但没想到还有天罚这一道门槛，只能说这就是命。
过了问过这一关之后，祭坛之上突然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瞬间一动不动，就好似雕塑一般。
“这一关应该是问心，具体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
红云又解释了一句，此时的蒋申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这些老牌大能的差距在哪里了，原来底蕴不仅仅是指的法宝与修为的积累，还有这些见多识广的经验。
很快，问心这一关也过去了，除了几个人没有过关被击落祭台之外，倒也没人再悄无声息的死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落地的几个人估计这个官也当到头了，黎肯定会对他们进行调整。
随着一项项的进行，所有正在观看的生灵终于意识到天道判定的严格与特别之处，同时也给了许多人一个新的思路。
但还有一个人却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那就是蚩尤，他同样在看着这一幕，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孱弱的人族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了？
明明前些年还是任人宰割，东奔西逃的人族，如今竟然有如此威势，就连天道都无比重视的进行功德九问，这让他如何不嫉妒？
要知道虽然历史上没有发生过，但天道规则就摆在这里，稍微有些修为的人一下便能够从中理解到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另一条成圣之路，意味着一旦进行功德九问，通过之人必有成圣之基啊！
试问谁不嫉妒？谁不眼红？
茫茫万千生灵，遍布三界之地，有多少是以成圣为目标的？如今人族都走到这一步了，可他们却越来越差，这让他怎么想？心态炸了啊！
再回到祭台这边，九问已过，此刻站在祭台上的人纷纷露出一丝笑容。
不用说他们也明白，如今剩下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必然会得到天地赏赐，至于是什么，有多少，那就看各自本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九声天地钟鸣响起，一道道波动开始朝着四方传递。
霞光照耀天际，功德之力如江河崩塌倾泻而下，汹涌的朝着祭台而来。
这一幕就连元始他们都忍不住眼皮狂跳。
因为即便是他们成圣之时，也仅仅是一人成圣，哪里见过如此汹涌的功德之力？
很快，第一个功德加身的人便是黎。
只见他凌空飞起，法相迎风而涨，通天彻地，所有生灵看着这一幕，修为低的直接匍匐在地，人族更是跪地行礼，恭迎人皇归位。
这还没完，黎的袖口之中飞出一道紫色霞光，正是当初蒋申留给他们的锦囊，当中的玉瓶，里面正是一道鸿蒙紫气。
当霞光环绕周身之时，元始更是眼角抽搐，他死活都想不明白，这人族哪里来的鸿蒙紫气？要知道他为了炼制一件先天至宝，寻找了这东西许久，上次见还是红云成圣之时，可天地间的鸿蒙紫气都是有数的啊，这凭空多出来的一道是哪里来的？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个令三界无数人惊讶的场景出现了。
除却鸿蒙紫气的霞光，原本毫不起眼的三足铜鼎之中，一道红色匹练腾空而上，与功德之力鸿蒙紫气融为一体，共同为黎铸造了一具无比强悍的法身。
法身之上，冠冕鎏金，团章华服熠熠生辉，花鸟鱼虫万兽云集边纹，人族万民遍布周身，祥云日月分列两肩，天地同寿纹团簇胸背。
而黎的修为也节节攀升，一路毫无阻碍的来到圣人之境仍未停止。
这一幕就连红云都惊呆住了。
“功德之力、鸿蒙紫气，这最后一道是何能量？蒋申道友，你这弟子证道之初便有如此威势，这修为怕不是比我还要高？”
说完这一句，红云眼神闪烁的看向蒋申，满脸的惊讶。
本以为这次能够成圣就不错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萍水相遇的道友，弟子的成圣底蕴竟然如此深厚，甚至比自己都要高出一节，这谁敢信？
但这还没有完。
黎这边刚到了尾声，另一边，农、冈、雷竟是接连飞起，同样无数功德之力涌来。
而他们不约而同的一拍衣袖，三道紫色霞光再度飞出。
同时三足铜鼎当中，红色匹练一样环绕他们周身，四道匹练甚至与天地功德鸿蒙紫气相比都毫不逊色。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圣人不淡定了，可以说三界所有修为高绝的大能全都坐不住了。
人族哪来的这么多鸿蒙紫气？是否还有其他的？
这红色的匹练又是何物？看样子不下于功德之力，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人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机缘？
这些人想法天马行空，而圣人们则是另有所思。
‘难道，人族兴盛早已开始了？’
虽然有所预料，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三界大势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不仅仅是接连四道鸿蒙紫气，更重要的是，人族一下子出了四位人文圣人，足以打破眼下的圣人势力平衡，还有那铜鼎当中到底是什么力量？
这一些，都成为了他们心中抹不去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