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路

握住手里的光。

沈雪平将这句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一开始老师还以为他是想提醒自己时刻做一个正直的人，后来再一次谈话中才发现这小子是真的想把太阳光抓住。

“你的想法很前卫，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怎么？老师？也有你不懂的知识么？”沈雪平扭过头，略显惊讶。

卫老师推了推眼镜，背过手道：“这个世界上老师不懂的知识太多了，我是半路出家的，很多东西都是书本上的条规方法，应付下以后的工作还凑合，其他的就不奢望了。”

“可你教的那些新材料，我非常感兴趣。”沈雪平认为老师是故作谦虚，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那些材料目前很多只存在于理论阶段，小部分已经在实验室有小批量的成品了，但距离大规模的工业化运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听到卫老师的话，沈雪平难掩失落的神情。

“出国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知识，国内现在正在搞经济建设，很多条件满足不了，等你学成归国了，刚好有用武之地。”

老师的一番话让沈雪平重新燃起了希望，不过他还需要面临一个现实困境。

“可是我没钱，我在饭堂都不敢多吃一个馒头，为的就是多买几本书籍，出国的话，费用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

“要不这样吧，等我毕业后一边打工一边攒钱，等我攒够了钱，我在出国，老师，您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卫老师叹了口气道：“技术的迭代是日新月异的，今年的技术可能在明年就变得过时了，学校每年有几个留学指标，我尽可能地帮你争取一下吧，你的英文水平如何？”

“不怎么样？只会说自己的名字。”沈雪平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尴尬地摇了摇头。

“有机会跟湘萍多练练，她家是报社的，上学时还兼职旅游翻译，口语很不错。”

“好的，谢谢老师。”

陈湘萍是学校里的交际花，为人热情开朗，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听到沈雪平要学英语口语的消息，陈湘萍大方地把自己从小练的英语小册子借给了沈雪平。

“上面有标注了发音，我那时还不会音标，所以自己用拼音弄了个谐音版本的，你将就着看吧。”

“哦哦，好...好的，太感谢你了。”

沈雪平很少跟女孩子打交道，陈湘萍玩弄着小羊角辫在他面前晃呀晃的，晃到了懵懂青年的心扉里。

“鹅板凳~鹅板凳。”

沈雪平在宿舍的走廊上念叨着，还纳闷这洋人是什么想法，鹅又没有手，怎么能板凳呢。

思索了许久，沈雪平恍然大悟。

正是因为鹅没有手，所以才板不了凳，难怪这个词对应的意思是[放弃]。

“湘萍还真是聪明，这样标注又能读对词，又能记住词的意思。”

克服了先天劣势后，沈雪平靠着勤能补拙的努力，总算能达到勉强沟通的程度。

公费出国的名单公布后，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沈雪平即将前往人生的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