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学民
脑内刑侦部五楼，脑内探索室。
洛玉从黑暗中醒来。
熟悉的盒子，熟悉的电线，以及熟悉的脸。
“怎么样？”
陈燕茜第一时间问道。
洛玉摇了摇头：
“没有太多的线索，不过可以确定一点，傅雨书的真正死因应该是中毒导致的休克。”
“休克？”
“没错，在被踢出「死亡世界」的时候，死亡特征与中毒症状相符。”
“行，我上报上级，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继续吧，对了顺便调查一下傅雨书的家庭关系，还有他在学校的情况。”
时间紧迫，浪费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陈燕茜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这一点。
再次按下“启动”按钮。
这次，洛玉去的是第二个独立记忆世界。
导管导入，黑暗侵袭。
下一刻黑暗退去。
冰凉粗糙的水泥面印在洛玉脸上，深深发疼。
还没等他开始反应过来，无数拳脚落在了他的身上。
持续三四分钟，那些人似乎觉得疲惫，才停了下来。
疼痛交织着，洛玉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总算看清那些人。
一群穿着校服的不良。
从校服款式来看，他们似乎也是傅雨书就读的学校的学生。
洛玉的前面堆放着几根空心水泥柱，一名男生正坐在上面。
男生长着一张鞋拔子脸，头上染着一头的金发。
这名男生洛玉从案卷中看到过。
绑匪手中的另外一名人质，张学民。
“呜呜呜呜~好痛哦！”
张学民举着双拳，做出哭泣的模样，随后又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他从水泥柱上走下，来到洛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明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把钱拿来，没钱？就等着挨打。”
说完，张学民将洛玉重重摔在地上。
张学民似乎还不解气，啐了一口唾沫之后才带着一众伙伴离开。
疼痛布满全身，像是被汽车撞击后一般。
洛玉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全身。
地面满是散落的书本，有些甚至被撕成碎片。
傅雨书身上的伤口大概率就是这班人造成的。
对于张学民的所作所为，洛玉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些人往往正是因为内心恐惧这样的暴力，才会以同样的方式来告诉别人自己是个有力量的人。
洛玉眯起眼睛，看着张学民等人消失在拐角处。
他疑惑的是，为什么张学民会和傅雨书一同遭到绑架？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经常一起出入，即便是被绑架，也不可能是傅雨书和张学民一起被绑。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洛玉打量了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座废弃的厂房。
锈迹斑斑的铁柱，满是裂纹的水泥地面，杂草从缝隙里长出。
钢铁结构的厂房年久失修，仿佛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厂房不大，大概两百多平左右。
不过这附近似乎没什么人，周围静得令人生畏。
洛玉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倒计时。
04：35
剩余的时间不多，能够调查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厂房了。
洛玉围着厂房走，仔细地观察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恩？这是？”
在厂房西南角的角落，洛玉看到铁皮墙上刻着几个小字。
“3月21日。”
“4月7日。”
“4月14日。”
铁皮墙上刻着的是三个日期，好像是用石子刻上去的。
这三个日期意味着什么？
洛玉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下面露出了一行同样用石子刻出的文字。
“加油傅雨书，都会过去的，等毕业了就好了。”
看着铁皮墙上的文字，洛玉心里无比沉重。
绕了一圈厂房，洛玉又回到石柱堆旁。
厂房的所有角落他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时间剩下不足一分钟。
洛玉来到石柱堆边上，准备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石柱堆一共由九根石柱组成，横着堆叠在一起。
当洛玉蹲下身子，看向空心石柱里面。
一台柴油电锯映入眼中。
“这是？”
没等洛玉拿出来，胃部的灼烧感奔涌而来。
强烈的灼烧感让他直接跪倒在地。
呼吸变得非常急促。
洛玉强忍着疼痛，将里面的电锯拉了出来。
崭新的电锯，只有锯齿上有些损耗，看样子还没用上几次。
心脏加速跳动，仿佛一个启动中的马达。
马达启动的那一刹那，就是他的终结之时。
胃部和食道的异物感，是身体本能的反抗。
洛玉将电锯翻到背面，终于，他在背面看到电锯的品牌——wukang。
意识逐渐模糊。
洛玉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昏厥，又苏醒。
从黑暗中醒来，洛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不断溢出。
伍旭艳递过一条毛巾给洛玉，随后又给他拿来水杯。
“有线索吗？”
比起洛玉的身体，陈燕茜更关心案件的进展。
洛玉点了点头，在喝完水后才开口：
“我觉得这起案件可能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陈燕茜皱起眉头：“怎么说？”
“从这两个世界里能了解到，傅雨书和张学民的关系并不好。”
陈燕茜点了点头。
“他们俩的事我们也从他们班主任里了解到，张学民是出了名的不良学生。”
“我初步的猜测，这次的绑架很有可能是由张学民一手策划的。”
“理由呢？”
“我在第二个「死亡世界」找到一台柴油电锯，就在张学民坐的石柱身下。”
洛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陈燕茜。
听完洛玉发现电锯的经过，陈燕茜的眉头皱得更深。
“但这只是猜测，我得去第三个「死亡世界」看看。”
洛玉咬了咬嘴唇。
这张学民究竟是人质，还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