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已死之人
洛玉来到女人对面的座位坐下。
对于洛玉的到来，女人似乎有些惊讶。
女人的反应洛玉并不出奇，毕竟现在的他是“梁智山”。
“您好，我们认识吗？”
女人表现出陌生的神情，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悦，像是因为被陌生人侵犯了私人空间。
“你忘记我了吗？秋水。”
洛玉直接喊出女人的名字。
“秋水？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洛玉表现出有些尴尬。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死亡世界」与别人对话。
以往进入「死亡世界」他都是去寻找线索，并没有和脑内世界里的人交流。
现在看来，他和脑内世界的人还是可以交流的？
女人将长发捋到耳后，随后从桌上的包包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洛玉。
“我不叫秋水，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的姓名栏上写着“庄泽雪”三个大字。
庄泽雪，普罗米医院顾问。
“不好意思，你确实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女人笑了一声：
“你这搭讪手法也太过老套了吧？”
“不是这样的。”
花费了十分钟，洛玉将“梁智山”和“夏秋水”的故事和女人讲了一遍。
在讲述他们的故事时，洛玉打量着女人脸上的表情，尝试在里面找出点线索。
但女人并没有任何表现，在听完后露出一脸的歉意。
“很抱歉听到你的遭遇，但我并不是夏秋水，我们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女人下了逐客令。
“抱歉，打扰你了。”
洛玉向女人表达歉意后，径直离开了餐厅。
从餐厅出来，洛玉走远数十米又折返了回餐厅外的犄角处。
他选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从他所在的位置可以观察到女人，而女人却又不容易看到他。
洛玉的直觉告诉他，女人就是夏秋水。
虽然刚才的对话看上去女人十分冷静，没有任何破绽，但是依旧被洛玉看出了些端倪。
在他说出“秋水”的名字后，女人第一时间的表现是否认和拿出名片。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简单的否认就足够了。
而女人似乎急于撇清关系，还从包里拿出名片。
正是这多余的动作，让洛玉产生了怀疑。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夏秋水正在和某人通话，神情凝重。
在挂断电话后，夏秋水并没有打算离开，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似乎在等待某人。
现在不好做下一步动作，洛玉只好呆在原地等候。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旧款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男人从车上下来，笔直地走入餐厅。
在男人刚下车的那一瞬间洛玉就认出了他。
蔡居安。
原来夏秋水要等的人是他。
洛玉心里无比震惊。
他观察着二人，虽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洛玉能够看出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甚至，他们非常熟络。
两个已死之人，关系不浅。
所有的一切似乎关联了起来。
在“梁智山”发现夏秋水后，夏秋水联系了蔡居安，接着蔡居安杀死了“梁智山”。
可是，为什么？
夏秋水的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在遇到“梁智山”后她起了杀人的念头？
难道是“梁智山”发现了什么东西？
洛玉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时间，时间所剩不多。
这次的「死亡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线索，他不准备继续停留。
“脱离世界。”
在洛玉说出指令的下一刻，意识被拉回了现实。
为了避免脑侦员因为多次死亡导致精神负荷过重，脑内刑侦部给予了脑侦员可以退出脑内世界的指令。
只要在「死亡世界」中说出“脱离世界”后，脑侦员就会被系统强制性踢出世界，并可以避免经历死者死亡的经过。
脑内刑侦部五楼，脑内探索室。
“怎么样？”
见洛玉醒来，陈燕茜问道。
洛玉陈述着刚才的经过，一字不落，伍旭艳在一旁用笔记录。
“整体来说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夏秋水和蔡居安二人确实活着。”
“可以让分局那边调查一下庄泽雪这个身份，她是普罗米医院的顾问。”
陈燕茜点了点头。
脑内探索技术也不是万能的，有时获取到的「死亡世界」甚至和案件没有任何关联，洛玉能调查到这么多线索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对了，你知道梁智山是怎么死的吗？”
“好像是颈部被切断？怎么了？”
洛玉不解地看着陈燕茜，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问起这个。
说到“梁智山”的死亡方式的时候，洛玉又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刚才法医那边给出了检验报告，根据法医检验，死者头部与尸体并不符合，这是由两具尸体拼接在一起的组合尸体。”
“还有第二个死者？”
洛玉惊讶地看着陈燕茜。
“嗯，不过死者的指纹被毁，DNA比对库里也没有留下质量，暂时无法得知死者身份。”
“对了，你准备一下，要出一趟外勤。”
“今天我休……”
洛玉还没说完，陈燕茜投来了一个死亡眼神，他只好立马闭嘴。
在案件调查期中，脑内刑侦部除了脑内探索的工作之外，还需要参加案件的外勤调查，这是为了让脑内探索和刑侦更好的结合。
“要去哪里？”洛玉问道。
“梁智山的家。”
……
从脑内刑侦部出来，外面已经是晚上。
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漆黑的夜空不见半点星星，月亮也被浓厚的云层所遮盖。
坐上那辆老式桑塔纳后，洛玉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吃。
“南城分局那边已经对蔡居安提出了通缉，相信很快就能将他逮捕归案。”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出他们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以及动机，既然脑内世界没有线索，那么我们就从现实世界入手。”
陈燕茜一边说一边猛踩油门。
看着陈燕茜的样子，洛玉欲言又止。
他现在很想和陈燕茜提出吃饭的请求，但是他不敢。
他怕到时候饭没吃成，又吃了个暴栗。
陈燕茜打人可疼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