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极品渣男(一)
疼,真的疼!
胡菲菲是在一阵巨痛中醒过来的,她的小腹此刻正如刀绞般疼痛,像要拦腰折断了般,相比起来身上其它地方的疼痛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胡菲菲先是缓了缓呼吸,蹙着眉等腹部的这拨疼痛过去后才在心里对系统道:“系统,故事线,快。”
系统忙不迭把故事线奉上。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胡菲菲,在这个位面里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就在三年前,她父亲被人陷害入狱,很快就在狱中病亡,让本来疑点重重的案件一下死无对证,案子就此定性,她家被查抄,她也如仙女坠入凡尘般一下从大户人家的小姐成为了无家可归的落魄人,最后草草嫁人才算是有了落脚之地。
她嫁的那户人家姓陈,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家境一般,但丈夫是位秀才,长得也还行,最重要的是陈秀才曾在十年前救过落水的她,两人的亲事也是那时定下的,如今她家道中落,陈家还愿意信守诺言娶她进门,这在当地也传为了一段传话。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嫁了个好郎君准备收拾心情好好过日子时,才惊觉自己这是进了狼窝!
新婚才第三日,她就被婆婆叫到跟前“尽孝”,所谓的“尽孝”其实就是变相的折磨,把她当驴马用,动辙打骂。她不堪受辱去与夫君哭诉,得到的却是一顿臭骂加毒打,骂她不识好歹,他们好心收留她,她却心存怨怼,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至此她才知道,自己到底嫁进了一个怎样的人家,然木已成舟,她也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但她的忍受并没有换来平静度日,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婆婆以节省开支为由将家里唯一的下人辞退了,里里外外的活都丢给她一个人做,还时常在外面破坏她的名声,说她看着老实,其实又懒又馋又爱撒谎,没有大小姐的命却生着大小姐的病,早知道当初就不娶她进门了,从此她成了邻里间茶余饭后唾弃的对象。
她本不愿辩解,觉得自己命该如此,认了就是,但随后发生的事却又让她有了希望,她怀孕了。
或许女人就是这样,在只有自己时觉得怎么都成,但当意识到自己即将为人母时,心里就多了份希望和牵挂,让她变得坚强起来。而婆婆和丈夫得知她怀孕了时,一开始也是高兴的,让她多休息,家里的事婆婆也会帮着做点了,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期了。
只是好景不长,一日有人上门讨债,说她丈夫在外面耍钱欠下了不少债,如果不还就要把她丈夫的腿打断,她婆婆和丈夫对她齐齐哀求,让她救命。她这才知道,原来婆婆和丈夫之所以如约娶她进门是为了她的嫁妆,据说那是她父亲很久以前给她留出来的一笔嫁妆,价值不菲,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抄家的人也没有抄出来,如今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父亲确实给她留下了嫁妆,但那不过是一件她母亲的遗物而已,据说是从她外婆那传下来的,已经过了几代人的手,很有纪念意义却不值几个钱。当她把实情和婆婆丈夫说了之后却没有人信她,见她始终不愿拿钱出来,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养不熟的狗。就这样,她丈夫被活活打断一条腿,婆婆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还用力踢了她肚子几脚,她的第一个孩子就此夭折。
从此以后婆婆丈夫更是不拿她当人看,晚上不让她进屋,把她关在鸡窝里和家养的鸡仔们挤在一起,如此过了三年,这期间她因为种种原因流掉了三个孩子,身体更是形容枯槁,白发丛生,不到二十岁的年龄硬是看着像四十多岁的老妇人般,丈夫对她更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了,以前还去给别的孩子上课挣点束修,如今整日里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靠着她没日没夜帮人洗衣服绣花挣的那点钱勉强度日,她以前的那些衣服首饰也早就被卖光了,反正那男人没钱用了就会回来打她一顿,逼着她干活挣钱,她那双原本明亮如秋水的眸子如今已然失去了光彩,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
就算这样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丈夫会把自己卖到偏远地方的一个窑子里,她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却被说成和人私奔,她的丈夫不知怎么找到了她的嫁妆,那是一笔价值不菲的珠宝,他丈夫拿着卖了不少钱,重新娶妻不说,还捐了个九品芝麻官来当,带着自己的老母亲,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而那个傻女人到死也不知道,父亲居然真的给她留了不少嫁妆,最后还白白便宜了那个渣男和她的恶婆婆。
看完故事线,胡菲菲心里无比憋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原主也太没用了,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不说,还便宜了那个渣男,这要换了她,非得把他命根子剁了不可!
哎,不对,她现在可不就是原主吗?现在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原主刚刚流掉第三个孩子没两天,被扔在猪圈里自生自灭,难怪她觉得小腹怎么那么疼呢,身边还臭气哄哄的,时不时有猪拱她一下,她想要爬起来,却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全身疼得像要散架一样,要不是还能喘气,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次之后就算没死她也去了大半条命了,唉,胡菲菲轻叹口气,一连用了三张治疗卡身体才感觉稍微好些,要不是连续使用治疗卡效果会受到限制,她是一点不会吝啬的,这个女人实在太惨了。从地上爬起来,胡菲菲发现除了衣服有点潮之外倒是还好,这和原主平日里把猪圈打扫得特别干净是分不开的。见到她终于站了起来,猪圈里的两头小猪仔上前拱了拱她的腿,小尾巴还摇了摇,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胡菲菲想起来,这两头小猪仔每天都是原主照顾着,不但一大早就去外面打新鲜的猪草来喂,还每天把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也难怪这两头猪仔对她这么亲昵了。
胡菲菲摸了摸两头猪仔的头道:“连你们都知道心疼原主,那个渣男和恶婆娘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从猪圈出来,家里十分安静,想必这时候她那个丈夫又出去喝花酒了,而她那婆婆肯定又去外面和人嚼舌根了。这三年来一直如此,每次打完她,她婆婆总要去外面说她嘴馋又偷吃了,或者偷了家里的钱,或者偷懒不干活,或是都三年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之类的,总之都是她的错,她就是个扫把星,一天不打就皮痒痒,所以她在邻里嘴里一直都是又懒又馋又爱撒谎的瘟神,背地里不知道多唾弃她,同情陈家娶了她这样一个丧门星。好在她很少出门,倒是不用听这些闲言碎语。
胡菲菲进屋里转了一圈,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就是原主的父亲留给她的嫁妆,一支钗子,不是金也不是银,只是一只普通生铜打造的钗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钗子上的铜绿长了又长,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层,都发黑了,别说原主的婆婆和丈夫瞧不上,就是原主也没想到这只钗子最后会值那么多钱。如今既然她来了,自然不能再让这只钗子落到那个渣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