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手术
“吱呀~”
医院骨科病房的门打开,李淑玲走了进来,焦急的来到床边:“咋样了?”
“妈!”纪哲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咬着牙,眼睛都湿润了。
他从小在母亲的庇佑下活着,今天砸到脚,来到医院,他一直很惶恐,但是不敢表现出来。看到母亲的一刹那,顿时感觉心中有了底。
“哎哟,俺那儿啊,受罪了!”李淑玲抚了抚纪哲的头发,说道。
这时,李通山的媳妇进来了,拿着一点食物,看到了李淑玲,和她稍稍寒暄了一下。
前文说道,李淑玲和纪俊义都是属于任人欺负的类型,和别人说话,就自觉地矮人一头。
所以李淑玲面对李通山媳妇,不仅没有发火,埋怨为什么让自己儿子伤成这样。李通山媳妇还交代了李淑玲一些事,李淑玲也是连连点头。
“那就不好意思了!”李通山媳妇最后可能是对纪哲的伤势有些愧疚,所以对李淑玲这么说道。
“没事没事!”李淑玲赶紧摆手。
“给你留下点钱买饭吃不?”李通山媳妇随口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带着了。”李淑玲回道。
随后李通山的媳妇便走了。
到了晚上,纪哲躺在床上各种无聊,便委屈巴巴的对母亲说道:“妈,俺不想住了,俺想回家。”
“咱都来了,不治好了回家咋弄啊?”李淑玲好言好语的劝道。
“好闷慌,俺想看神雕侠侣,俺才开始看!”纪哲闷闷不乐。
到了明天,纪俊坤一家人来看望纪哲,拿了一只烧鸡,一些水果。
李淑玲和他们聊了起来。
“纪哲不想在这住,想回家看神雕侠侣呢!”李淑玲笑着说道。
纪哲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
他感觉特丢人,母亲为何把这种事也和别人说啊!
可能别人看起来这种话没啥,但纪哲就感觉特丢人。
毕竟因为电视节目的事情,却不想住院,都老大不小了,确实有些任性了。
偏偏纪姗还说:“早就完事了,你安心在这里住就行了!”
虽然纪哲知道这是姐姐在骗他,但只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
三天后,医生拿了一根很粗的针进来,给纪哲的脊柱打了麻醉,下半身便没有了知觉。
手术过程中,纪哲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感觉自己就好像摆在案板上的猪肉,被人随意摆弄。
过了一段时间,听到主刀医生说道:“行了,正好一个小时啊!”
过了一会,纪哲被推出手术室,李淑玲连忙迎上来,看到纪哲眼睛挣得大大的,便笑着说道:“我看人家都睡的呼呼的,而你却是睁着眼。”
纪哲感觉还是昏昏沉沉,没有回话。
推到病房之后,纪哲又睡了一觉。
待麻药的效果过去,纪哲感觉阵阵疼痛从自己脚趾上传来。
“啊!”
纪哲咬着牙,嘶吼着。
这种疼痛虽然并不多么强烈,但却是一直持续下去,没有尽头一样,让人非常难以忍受。
疼了整整一夜,纪哲没有睡着,到了明天,打着针的时候,疼痛感稍微弱一些了,纪哲才睡着。
到了下午,阵阵的疼痛又开始了,忍受起来极为困难。
大夫来查房的时候说过,如果实在忍受不了,可以给纪哲开止痛针,但是能不用就不用,极为伤身体。
纪哲咬了咬牙,道:“不用!”
疼痛持续了两天才渐渐开始消缓,纪哲再次过上了每天发呆的无聊生活。
……
这天,肖东山来看了看纪哲,不仅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还问李淑玲要了两元钱坐车。
虽然肖东山不在厂里干活了,但是他的母亲和李淑玲是朋友,李淑玲也经常去肖东山家里找他母亲玩,所以肖东山才好意思要车费。
又过了一天,蒋石腾买了烧鸡、水果等东西也来看纪哲了,在病房里给纪哲和李淑玲好一顿道歉。
其实这几天蒋石腾也不好过,他也还不到十八岁,不仅在厂里被李通山天天喝骂,在家里父母也不给他好脸色。
蒋石腾来了之后,他的父亲也买上东西来看了看纪哲,礼数差不多已经做到位了。
纪哲被砸脚,这是意外,谁也不想。
虽然蒋石腾责任非常大,但没必要记恨一辈子,他也是非常后悔。
接下来的几天,爷爷家的长辈,姥姥家的长辈等,都来看望了纪哲。
李淑华是李淑玲的二姐,也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但是她却教训了李淑玲一顿。
“小玲啊,你是咋想?小纪哲这可是工伤啊,你不仅不要求他给你派人伺候纪哲,李通山作为老板一次也没来,甚至李通山媳妇待给你留下钱吃饭,你都说不用了?你这是咋想?”
“工伤你知道啥是工伤不?就是得不管啥事厂都得管着,他要不想给你派人伺候纪哲,那就得给你开着工资。在这里吃饭花的钱,厂也得管着!”
“小玲啊,我是待咋说你啊?你就不会动动脑想想,小纪哲吃这么一次亏,以后一辈这个指头就完了,你就让李通山出点医药费还行啊?”
经过二姐这么一说,李淑玲也明白过来了。
“可就是啊,这是工伤,这是在厂里边伤着,他应该全都管啊。”李淑玲有些悔恨的说道。
“现在也不晚,到明天上厂去找李通山,他要是净毛病,我和你一起去!”李淑华说道。
……
一间病房里三张床,这间病房原先就纪哲一个人住,就好像单间一样,晚上李淑玲在这里照顾纪哲的时候,也有地方可以睡觉。
但今天晚上,纪哲刚刚睡着,便来了一个出车祸的人,非常凄惨。
其他病房都满着,就纪哲这个病房还有两张床,值班的大夫把这个人弄到纪哲的病房里,临时性给他抢救。
李淑玲在纪哲耳边道:“哲,别回头,好多血!”
纪哲非常听话,就侧着身子,脑袋朝里,没有回头看。
只是听着这个人痛苦的哀嚎。
现实中听到了,就知道这个哀嚎声无比难听,仿佛自己身上也痛苦了一样。
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便把他推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了明天,这个房间里又推来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年轻人,貌似就是昨晚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