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职
顾墨虽然内心狂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压抑住高涨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异常。
“那‘鸦侍’有什么能力？”
“你说的不够准确，你应该问融合了‘鸦侍’秘种后能够获得什么能力或者说是权能，它们更像东方传说中本命道术天赋神通，西方传说中的天赋异能。”马库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秘种更像是一个资格证书，不是说你融合了就能够立马掌握那些能力，而是让你具备能够学习那些的资格和能力。”
“‘鸦侍’秘种是我们在一处山海遗迹中发现的，可以和羽类签订契约来驱使它们，能够学会兽语和动物们交流，还能够使那些物种异化，也可以说是改造。”
听起来像德鲁伊啊，顾墨摩挲了一下下巴。
“‘鸦侍’和‘园丁’一样，都缺乏直接的攻击手段，不同的是‘鸦侍’可以通过操控所契约的鸟类来进行异化和战斗，具体需要你自己摸索，同样由于这个职业来自于山海遗迹，在东方传统的神秘学知识上有着专业的理解，而‘园丁’则是有着操控异植战斗的手段，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园丁’的后续职业可以催化和操控普通植物使其异化进行战斗。”
一个偏向植物一个偏向动物吗，奇怪，为什么说‘鸦侍’和我的契合度是完美，还是眼馋‘剑客’和‘铁鹰剑士’，一个听起来就很炫很帅，一个有完整‘路径’....啧，这个选择有点难啊，都好想要....顾墨在三个选择之间摇摆不定。
看顾墨不说话在思考，马库斯也不着急：
“先回去吧，不用着急，你明天早上考虑清楚就好，反正也要签了合同之后再给你制作秘种。”
“询问自己的内心，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完，马库斯已经收拾好材料，整理好衣服，迈过顾墨，缓缓走向房门。
顾墨也没耽搁，搓了搓脸，平复下心情，跟着马库斯一起回到守藏室。
....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房间内武钢悠哉悠哉看着书，手里还拿着两块饼干。
“没问题了，他身上本来就没看到污染残留，我又给他举行了仪式，就算有也该没了。”马库斯从武钢手中夺过饼干，狠狠咬了一口。
“真是啥吃的你都能找出来。”
“这不饿了嘛，那行，我先带这小子回事务所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再过来。”武钢
给马库斯打了个招呼。
“得得得，走吧走吧，你再留着我饼干就没了。”马库斯摆摆手，一脸的嫌弃。
“值夜当心。”
“放心～”
....
顾墨跟着武钢回到了事务所，在武钢的安排下，住进了二楼的一间卧室。
“不要纠结，遵循你的直觉，神秘学中，有时直觉比思考更接近真相。”
说完，武钢跟顾墨道了声晚安，替他拉上门，下楼去了。
顾墨看了眼被拉上的房门，观察起屋内的环境，这是间很普通的卧室，一张床，有桌椅，桌上有着台灯，顾墨关上了灯，拉开窗帘，紫色的月光照了进来，沉远而幽静。
顾墨躺在床上，想着马库斯和武钢给他的忠告，静静看着被染成淡紫色的墙壁。
窗外不时传来一声犬吠，马路上有飙车党带起阵阵音浪，远处的大鸟转转酒吧还不时传来叫骂声。
夜，渐渐深了....
顾墨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过往的种种开始浮现在眼前，前世的地球生活，今世的小姨一家，待他如己出的林雅芝夫妇，沉静端庄的安然，古灵精怪的安瑶，还有那大学时遇到的死党，有钱且怂的阔少左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贼能打的林雪妍，还有第一次调查任务所遇到的贤者们....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这是在他身边的，他所珍惜的。
你所思念的便是你的归处，当紫色淡去，窗外拂晓，东方火烧，顾墨已经做出了选择。
....
他来到二楼卫生间，用清水漱口洗脸，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接着来到楼下，发现灯没有关，那个叫花雯的女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顾墨见状从旁边拿来一件衣服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花雯】
【品质：秘箓壹·园丁】
【超凡出处：黑冰台】
【源流类别：太阳天·蔷薇】
【志述：父母在一场诡异事件中丧生，成为孤儿，负责处理此次事件的武钢将其收养，一直在调查十六年前的“肉宴”事件】
“肉宴”？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孩子，顾墨把这个秘密默默放进了心里。
打开房门，朝阳照了进来，花园的草坪上，一名男子正在练拳，正是武钢。
顾墨没有见过这套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
武钢的拳似慢实快，冰冷而又狂暴，像一台无情的机器，充满着杀伐气息。
“军中拳法吗。”顾墨眯着眼看出了端倪。
武钢抬拳踢脚间狂暴的劲风鼓荡，拳风裹挟着落叶环绕其身，院落花草如遭风暴，花瓣纷飞如雨。
一头黑身白纹的猛虎乍现于武钢身后，张牙舞爪，肆意咆哮。
幸好院墙高耸，不然外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呼出来。
顾墨面色复杂，他已经看出了这是传说中的武道四炼大成之后推演出的境界，名为外景，修道者则将其称为法相。
这就是普通人和超凡者的差距吗？
“呼！”
花园之中，中年人蓦然收拳，从极动转成极静同样在瞬息之间。
唯有四周盘旋飞舞的落叶花瓣，奔腾不息的拳风气浪，昭示着之前的一幕真实不虚。
顾墨眼见武钢停下，便朝着他的所在走去，近到身前，没有出声。
而早就察觉到顾墨到来的武钢睁开眼，看到顾墨，微微点头，笑道：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顾墨没有迟疑，郑重回答：
“是的，我确认了自己想要的。”
武钢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身形笔直好似一把大戟，深棕色的眸子古朴似星辰，缓缓道：
“告诉我你的答案。”
顾墨毫不犹豫的回答：
“鸦侍！”
....
武钢注视着顾墨，一双棕色眸子不带任何感情，与顾墨对视着，没有说话。
顾墨没有回避他的目光，顶着那沉默的压力，直视着武钢，目光坚定。
“马库斯应该和你讲的很清楚了，融合秘种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武钢目光低垂，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顾墨笑了笑了：
“我明白，这是我武者直觉，也是我心灵的选择。”
首先排除“园丁”，听来历和要求应该更适合女性，再然后是“游方术士”，缺少后续的职业，最后只剩下“铁鹰剑士”“剑客”“鸦侍”三种。
在所有秘种的危险性相同的大前提下，缺乏更多神秘学知识的条件下，被“愚人船”确定契合度为完美的“鸦侍”显然更符合自己的条件。
至于那成为超凡者会接触到的禁忌知识与那引人堕入疯狂的呢喃低语和虚幻诱惑，被“愚人船”选为调查员的自己以后还躲得了么？没有选择！
“很好。”武钢拍了拍顾墨肩膀，迈过顾墨，边走边说道，“跟我来吧，先把合同签了，然后去地下找马库斯。”
顾墨点了下头，转过身，正准备随武钢回去，抬头却看到花雯正倚靠在门框上，幽怨的看着武钢：
“老爸，你又把花园搞的乱七八糟，又得我来收拾。”
花雯表情哀怨，武钢顿时一个激灵，浑身打了摆子，赔笑道：
“爸爸知道错了啦，这个月零花钱给你加倍好不好。”
“还有，平时要喊我队长。”武钢又严肃道。
还行，是个女儿控，武钢没想到，他在顾墨心中强大神秘的形象已经崩塌。
听到零花钱加倍，花雯顿时喜笑颜开。
“最爱老爸啦，嘿嘿。”
这时又注意到跟在武钢身后的顾墨，笑道：
“昨天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花雯，以后多多关照啦。”
“好噢，多多关照。”顾墨回之一笑。
....
“坐吧，既然你考虑好了就把合同签了。”
回到屋内，武钢拿出早就准备好两个的光屏，上面写着的正是合同条款，两人分别坐下。
上面的条款并不多，大致都是武钢和马库斯之前说的那些，重点在于保密条款，违反者不再通过联邦法庭，而是通过黑冰台的庭尉进行审理，就如同军官士兵要上军事法庭一样。
四年合同....一万信用点的月薪，有五险一金，还有一万信用点的保密和风险补贴....顾墨一一读完，最后确认到道：
“我没问题。”
“那就签字吧。”武钢示意顾墨翻到光屏末尾，上面有着签名处和读取掌纹的地方。
顾墨从光屏侧面取下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顾墨
又在旁边印上了自己的掌纹。
武钢从旁边取来印章，分别盖于末尾和其他几个重点处。
这一切都在两个光屏上同步进行。
“这份你收好，这份我们留着存档。”武钢边说边站起来，同时伸出手：
“欢迎，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了，要记住合同也要保密，对了，本来你处理了一起二级污染源所获得的功勋点已经用于兑换一份‘鸦侍’秘种材料了。”
顾墨也跟着站起，轻松笑道：
“明白，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喊你队长了。”
“当然。”武钢也跟着笑了起来。
握完手后，两个人又分别坐下，顾墨扫了眼合同上的印章，上面写的是“星月联邦天阳市黑冰台小队”。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会拿‘黑桃侦探事务所’来遮掩。”他随口笑道。
“掩人耳目的啦。”武钢摆摆手。
从光屏中调取了又一份文件，上面盖有市政厅和公安厅的双重印章，上面的文字是：
“星月联邦天阳市市公安厅特殊行动部第六小组。”
“前三个小组都是正常的警察，负责要员保护还有重要场所保护什么的，从第四小组开始就负责全市各个区的超自然事件，根据地区划分不同，每个小组负责的范围也不一样。”
“其中第四小组是由普通人中的警界精英组成的队伍，配有各种先进的装备和仪器，能解决一些污染者事件主要负责中心区和西商业区。”
武钢大概介绍了下。
“隶属于天工机械集团的‘造物者’队伍的第五小组主要负责北工业区，我们则主要负责南枫叶区，而东大学区和郊区由真武制药集团在天阳市的‘荡魔师’小队负责。”
“其他小队的名字还挺帅。”顾墨对于这些没什么好问的，于是岔开话题道：
“如果真有人因为‘黑桃侦探事务所’这个名字而上来进行委托怎么办。”
“当然是接啊，为什么不接？只要不影响日常事务就行，其实赚到钱当额外补贴，队员们都挺乐意的。”武钢耸耸肩。
“反正什么调查老公出轨，黑帮仇杀啥的比起诡异案件都不算危险，找猫找狗更是简单，只要不影响日常事务都没什么关系。”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找马库斯，让他给你制作秘种。”武钢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顾墨感激的点了点头。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两人走入地下通道，一阵微风吹来，不知怎么的，顾墨有些紧张：
“马库斯和我说，融合秘种后并不会直接获得对应的能力和神秘学知识，只是相当于得到了一个资格证书，可以去学习和掌握神秘学知识，那最初的神秘学知识又是从哪来的呢。都是那些先驱者们冒着生命危险尝试探索，还是通过别的什么途径来的？”
武钢回头瞥了顾墨一眼，眼神深邃：
“一是你前面说的探索总结改进，譬如我昨天和你说的‘吃’，二是那些神灵的恩赐，三嘛，那些别人无法听到的危险的“呢喃”“耳语’，并不总是癫狂梦呓，毫无意义，偶尔还是会讲述些现实与虚幻层层嵌套的迷离体验、理智与疯狂合二为一的残酷故事，从中可以解读些许神秘学知识，但据我所知，真去聆听这些并长期聆听的人，都没有例外地陷入那疯狂漩涡，理智被无底的黑暗吞没，或者堕落异化成怪物了，当然，我们得感谢他们，他们留下的笔记是神秘学领域宝贵的财富。
武钢的讲述语气平淡，不带丝毫情感，那一刻，他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存在，发出了最为不屑的嘲讽。
在顾墨的眼中，武钢突然变得极为陌生，全身泛起一股冷意。
只不过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也没再多说。
武钢领着顾墨来到炼金室，打开门。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让马库斯去守藏室取‘鸦侍’的配方和相应材料，这个职业很少有人选，我们没有库存，应该只有一份材料了。”
听到这里顾墨终于忍不住问到：
“守藏室是什么，‘阿房宫’是什么。”
听到顾墨问题，武钢愣了一下。
“马库斯没和你说吗？”
“没说啊。”
“得，我以为他和你说了，守藏室的名字来历已经不可考，我只知道在黑冰台创立之初就存在了，一代代沿用了下来，每个城市的黑冰台地下都有着一间守藏室。”
“它由黑冰台的成员轮换看守，在里面有至少两位内部还有许多的禁制和现代化防御武器，你没事别随意靠近那里，会沾染不详。”
啥不详，浑身红毛吗，顾墨点点头，心中却又在吐槽。
“守藏室中分为几个区域，里面保存着一定路径的秘种制作配方和各种超凡材料，临时关押着异种，异端，邪教徒和隐秘组织成员，最终他们会被送到‘阿房宫’审判。”
“‘阿房宫’就是我们黑冰台的总部，在首都灵京。”武钢随口补充到。
“然后守藏室里面还有一些高保密级别的文献和秘典副本，等你之后权限提升了就应该会给你开放翻阅的权限了。”武钢想了一下又继续道：“在守藏室最里面还有些秘宝。”
“秘宝？”顾墨揣摩着这个词语，似乎有点像是个专属名词。
“是的，秘宝，听起来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实际上非常危险。”武钢强调了一句。
“在我们所收集和获取的超凡物品中，有些极其强大，极其重要，如果落到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将会带来触目惊心的灾难...可以说秘宝本身就是混乱恐怖的代名词，因为有些秘宝本身有些特殊，自身具备‘活着’的特性，可以影响周围的人和事物，甚至会自己逃跑，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我们必须要严格控制。”
“听起来像志怪小说中的灵器啥的。”顾墨有些感慨。
“也许吧，这些秘宝都有特殊的使用条件和收容条件，因为太过危险，所以哪怕我们自身也得在特定条件下才能使用。”
武钢又补充到。
“另外在黑冰台这些秘宝共分为四个等级，‘甲’级表示极度危险，最高重视度，最高保密等级，不可打听，不可外传，不可描述，不可窥探，只能镇压于‘阿房宫’地底。”武钢开始给顾墨详细讲述。
“‘乙’级是高度危险，可有限利用，保密等级是市级负责人和黑冰台执事及以上，省级分部可以保存一到两件，剩余必须交给“阿房宫’”
“‘丙’级是危险，谨慎且节制利用，保密等级是黑冰台小队队长及以上，各大城市的守藏室可保存三到五件，其他就近交给“阿房宫”或省级分部，‘丁’级是有一定危险，得小心使用，必须三人以上的行动才能申请，保密等级到黑冰台正式成员。”
“以后你在文件中根据代号就应该明白是什么，比如丙－贰叁叁，代表的就是危险级233号秘宝。”
武钢没再多说，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指着门外说到：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你在这等着，不要乱动材料室的东西，要么很危险，要么很贵重，或者既贵重又危险，等会马库斯来了就跟他学习如何制作秘种，这是神秘学最基础的东西，他会教你。”
说完，关上大门，只留顾墨一人在实验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