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乘舟

【题解】

二子即卫宣公的两个儿子太子和公子寿，二人为同父异母兄弟。宣公夫人欲立公子寿而废太子，派人和太子一起乘舟，欲沉船而杀之。公子寿同情太子，便与之同登船，使人不得杀。国人担心二子安危，于是作此诗。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149]。

愿言思子，中心养养[150]。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

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两人各去乘小舟，河上漂游渐远去。

每一想到他们俩，心中感到无限愁。

两人各去乘小舟，船儿远去渐远去。

每一想到他们俩，愿不会遭害在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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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柏舟：用柏树制作的船。

[2] 寐（mèi）：睡。隐忧：藏在内心深处的忧愁。

[3] 微：非，不是。

[4] 茹：吃，含，容纳。

[5] 据：依靠。

[6] 薄：语助词。愬（sù）：告诉。

[7] 棣（dì）棣：形容安和的样子。

[8] 悄悄：形容忧愁的样子。

[9] 觏（gòu）：遇见。闵：忧患，伤痛。

[10] 静：仔细。寤（wù）：睡醒，相对睡而言。辟：指按心口拍胸。有：又，间杂。摽（biào）：捶击，此处指捶胸。

[11] 居：语助词，无实义。诸：语助词，无实义。胡：何。

[12] 里：裳。余冠英《诗经选译》：“‘里’，在里面的衣服，似下章‘黄裳’之裳从上下说，衣在上，裳在下；从内外说，衣在外，裳在里。”

[13] 已：止。

[14] 亡：通“忘”，忘记。

[15] 古人：故人，指亡故的妻。俾（bǐ）：使。訧（yóu）：同“尤”，过失，过错。

[16] 絺（chī）：细葛布。绤（xì）：粗葛布。

[17] 差（cī）池：不整齐的样子。

[18] 于归：古人对姑娘出嫁的称谓。于，往。

[19] 弗：不、无。

[20] 颉（xié）：往上飞。颃（háng）：往下飞。

[21] 将：指送。

[22] 伫（zhù）：站着等候。

[23] 劳：指愁苦。

[24] 仲氏：排行第二的女性。此处指二妹。仲，第二。氏，代表女性。任：信任。

[25] 终：既。惠：和顺。

[26] 勖（xù）：帮助，勉励。

[27] 居、诸：语助词。

[28] 逝：发语词。古处：旧处，和原来一样相处。

[29] 定：止。这里指心定，心安。宁：乃，竟然。

[30] 冒：覆盖。

[31] 报：答。陈奂《诗毛氏传疏》：“不报，即不答也。”

[32] 德音无良：姚际恒《诗经通论》：“‘音’字不必泥，犹云‘其德不良’耳。”《毛诗传笺》：“无善恩意之声语于我也。”

[33] 畜我不卒：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孟子》‘畜君者，好君也。’畜我不卒，谓好我不终。”

[34] 不述：朱熹《诗集传》：“述，循也。言不循义理也。”

[35] 暴：狂暴。

[36] 谑浪笑敖：戏谑，放荡，调笑。敖，同“傲”，摆架子。

[37] 霾（mái）：阴霾，天空中因悬浮大量烟、尘等而形成的混浊现象。

[38] 悠：同“忧”。

[39] 不日：没有太阳。有：与“又”通用。曀（yì）：指天阴沉。

[40] 言：语助词。嚏（tì）：打喷嚏。民间传说打喷嚏是因被人想或被不见面的人谈论。

[41] 虺（huǐ）虺：拟声词，打雷的声音。

[42] 其：语助词。镗（tāng）：拟声词，敲鼓声。踊：从平地跳起。

[43] 土：此处用作动词，指修建土木工程。漕（cáo）：卫国下属邑的地名，在今河南省滑县东南。

[44] 孙子仲：人名，此次出征领兵的统帅。

[45] 不我以：不以我，不让我。有：语助词。

[46] 爰（yuán）：疑问代词，何处，哪里。处：歇。丧：丢失。

[47] 于以：于何，在何处。

[48] 契：合。阔：离，疏远。子：指从军者的妻子。成说：说定，说成。

[49] 偕：同。

[50] 于嗟（xūjiē）：吁嗟，叹词，悲叹的声音。活：“佸”的假借字，相聚。

[51] 洵：久远。

[52] 凯：乐，和。棘心：指未长成的酸枣树。一说心指一种灌木。

[53] 劬（qú）：辛苦。

[54] 棘薪：指已长成可以做柴烧的酸枣树。

[55] 令：善。

[56] 爰（yuán）：语助词，无实义。寒泉：因泉水冬夏常冷而得名。浚（xùn）：卫国地名，即今河南省浚县。

[57] 睆（xiàn huǎn）：形容鸟色美好或声音清和圆转的样子。

[58] 泄（yì）泄：朱熹《诗集传》：“飞之缓也。”

[59] 诒（yí）：遗留。伊：语助词。

[60] 展：诚实。

[61] 云：语助词。

[62] 百尔君子：你们这众多的君子。

[63] 忮（zhì）：忌恨，害人。求：贪心。臧（zāng）：善。

[64] 匏（páo）：指匏瓜，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实比葫芦大，对半剖开可做水瓢。古人涉水带着它增加浮力。苦：“枯”的假借字。

[65] 厉：穿着衣服下水。揭（qì）：揽起衣服涉水。

[66] 鷕（yǎo）：拟声词，雌性野鸡的鸣叫声。

[67] 濡（rú）：沾湿。轨：车轴的两头。牡：雄性。

[68] 雍（yōng）：拟声词，雁鸣叫声。

[69]归：娶。迨（dài）：等到，趁着。泮（pàn）：通“判”，解释，融解。

[70]招招：形容摇摆的样子。卬（áng）：我。

[71] 须：等待。

[72] 谷风：指来自山谷的风。以：语助词，补足音节，无实义。

[73] 黾（mǐn）勉：努力，勉力。

[74] 葑（fēng）：蔓菁，俗名“大头菜”。菲（fēi）：指萝卜一类的菜。下体：指根茎。

[75] 德音：善言。此指丈夫对她说过的好话。及：与。

[76] 违：不忍。

[77] 迩：近。薄：语助词，含有勉强的意思。畿（jī）：门槛。

[78] 荼（tú）：指苦菜。荠（jì）：指荠菜，味甜。

[79] 宴：快乐。昏：婚。

[80] 以：因而显得。湜（shí）湜：形容水清见底的样子。沚（zhǐ）：指河底。

[81] 屑：肯。以：与。

[82] 梁：指石堰、拦鱼的水坝。发：打开。为“拔”的假借字，指搞乱。笱（gǒu）：捕鱼的竹篓。

[83] 阅：容忍，容纳。遑（huáng）：闲暇，指哪儿来得及。恤（xù）：顾虑，怜悯。

[84] 就：面对，在时。方：原义为筏，此处作动词用，即用筏渡过。舟：亦作动词用，用船渡过。

[85] 泳：指潜水渡过。

[86] 亡：同“无”。

[87] 民：人，此处指邻居。丧：此处指灾难、困难。

[88] 能：乃，即忍。慉（xù）：爱。

[89] 阻：拒绝。贾（gǔ）：卖。用：货物。

[90] 育：生活。鞫（jū）：穷困。颠覆：此处指生活艰难困苦。

[91] 既生既育：指现在生活顺适。

[92] 旨：美好。蓄：指积藏的菜，如腌菜、干菜。

[93] 有：同“又”。洸（guāng）：形容水汹涌的样子，此处形容男子凶暴。溃：原意为水冲破堤防，此处形容男子发怒的样子。既：尽。诒：同“贻”，即赠送，遗留。肄：劳苦。

[94]伊：语助词。塈（jì）：爱。

[95] 式：语助词。微：昧，昏黑。

[96] 微：非。微君之故，即非君之故，则……之意。中露：露中。倒文以谐韵。

[97] 躬：身体。

[98]旄（máo）丘：山名，位于卫国，在今河南省濮阳市，为一前高后低的土山。葛：一种藤萝类攀附植物。诞：通“延”，即长。

[99] 叔：此处是对卫国贵族的称呼。伯：也是对贵族的称呼。

[100] 与：指同伴或盟国。

[101] 以：原因。

[102] 蒙戎：蓬松、蓬乱的样子。匪：彼。不东：指晋国兵车不向东去救援黎国。

[103] 靡：无。

[104] 尾：“微”的假借字，卑贱，渺小。

[105] 褎（yòu）：盛服。

[106] 简：拟声词，鼓声。万舞：一种规模宏大的舞，分武舞和文舞。武舞者手持盾、枪、斧等兵器，模拟战斗。文舞者手握雉羽和乐器，模拟翟雉（一种鸟名）春情。

[107] 方中：正中央，此处指正午。

[108] 俣（yǔ）俣：形容魁梧的样子。公庭：公堂或庙堂前的庭院。

[109] 辔（pèi）：指驾驭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组：用丝织成的宽带。

[110] 籥（yuè）：古代一种乐器，像笛，三孔。秉：握着。翟（dí）：指野鸡尾巴上的羽毛。

[111] 赫：形容色红而有光的样子。渥（wò）：湿润。赭（zhě）：红褐色。公：指卫国君主。锡：通“赐”，赏给。爵：古代一种酒器名，作用相当于酒杯，此处指一杯酒。

[112] 隰（xí）：指低湿的地方。苓（líng）:药草名，苍耳。

[113] 西方：指周，因周在卫国西。美人：指舞师。

[114] 毖（bì）：“泌”的假借字，形容水流的样子。

[115] 靡：无。

[116] 娈（luán）：美好。诸姬：指一些姓姬的女子。周代诸侯女子出嫁他国常以本宗同姓女子为媵妾，卫国为姬姓国，故称“诸姬”。聊：姑且。

[117] 泲（jǐ）：卫国地名。祢（mí）：卫国地名。

[118] 行：指出嫁。

[119] 问：告别。伯姊：大姐。

[120] 干：地名。言：地名。

[121] 脂：脂膏，此处指抹油于车轴上。舝（xiá）：指车轴两头的金属键，此处用作动词，指安上键。还车：指掉转车头向回走。

[122] 遄（chuán）：迅速。臻（zhēn）：到达，来到。瑕（xiá）：通“遐”，难道，怎么。

[123] 肥泉：卫国泉名，即首章提到的泉水。兹：同“滋”，即增加，更加。

[124] 须：卫国地名。漕：卫国地名。悠悠：形容忧伤的样子。

[125] 写：同“泻”，宣泄，消除，排遣。

[126] 殷殷：形容忧伤的样子。

[127] 窭（jù）：房屋简陋，不讲礼节，此处指贫穷。

[128] 焉：这样。

[129] 适：同“擿（zhì）”，投掷，后作“掷”。埤（pí）：增加，加于。

[130] 谪（zhé）：指责，责怪。

[131] 遗：交给。

[132]摧：挫，讽刺。

[133] 雨雪：下雪，下雨，用作动词。雱（páng）：雪盛貌。

[134] 惠：《尔雅》：“爱也。”

[135] 虚邪：舒缓。虚，通“舒”。邪，他本作“徐”。亟：急。只且（jū）：语助词。

[136] 喈（jiē）：疾貌。一说寒凉。霏：雨雪纷飞。

[137]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赤狐乌鸦，都系不祥之物，以喻坏人。

[138] 俟（sì）：等待。

[139] 爱：“薆”的假借字，即隐蔽。踟蹰（chí chú）：形容心中迟疑，要走不走的样子。

[140] 娈（luán）：相貌美。彤（tóng）：红色。管：指管状茅草。

[141] 炜（wěi）：鲜亮的样子。说：同“悦”。怿（yì）：喜悦。

[142] 归：通“馈”，即赠送。荑（tí）：指初生的白茅草。洵：诚然，实在。

[143] 新台：卫宣公所建，位于今河南省临漳县黄河故道附近。泚（cǐ）：形容鲜明的样子。

[144] 燕婉：形容安和美好的样子。籧篨（qú chú）：蟾蜍，俗名癞蛤蟆。

[145] 洒（cuǐ）：高峻的样子。浼（měi）浼：水平缓的样子。

[146] 殄（tiǎn）：假借为“腆”，善。

[147] 设：设置。鸿：旧解为大雁，闻一多考证就是蛤蟆。

[148] 戚施：指蛤蟆。

[149] 景：同“憬”，远行貌。

[150] 愿：思念。《尔雅》：“愿，思也。”养养：忧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