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揍
欧阳峰在巷口杂货铺买了顶帽子，稍微遮挡发型和面容。
又顺手买了个大蛇皮袋。等飞机头吃完离开时，就一路尾随。
如果对方是守法公民，欧阳峰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一旦报警查询，路边众多的摄像头，总会有一台拍摄到自己的影像，免不了被调查。
但对方只是一个小混混，远远地看见警车就要逃之夭夭。欧阳峰相信，即使他挨揍了，也不会选择报警。
在小巷里左绕右拐，不一会儿，飞机头来到一栋老宅门口，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欧阳峰快速转头环视，见四周无人，便急步冲了上去，双手抓住蛇皮袋口，兜头罩住飞机头上半身。
双手顺着力道向下猛扯，同时扣住他双腕，身体借助这股冲力，将飞机头狠狠地撞在门上，来了一个标准的门咚——背后式。
飞机头受到如此重力袭击，差点喘不过气来，前半边身子撞在门上疼痛难耐，肋骨也好似断了。
欧阳峰松开手时，他像一滩烂泥般，顺着门，无力滑倒在地，不时哼哼几声。
恍然还神间，他就感觉到头上、身上受到了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其中有几拳专门针对了他的眼睛，打得他眼冒金星，脑袋眩晕。
全身上下不时刺痛，令他都喊不出声来，只能蜷缩着身体，无力地呻吟。
欧阳峰没有等飞机头进门在房内再揍他。想来冲进别人家里，和在房门外将人打了，在法律上严重程度应该不是一个量级。
才受了法律的“制裁”，自己的钱都拿不出来，现在揍人，当然要讲究方式方法。
以欧阳峰的身体素质，就刚刚这一分钟，他收敛着力道咏春拳似的快速击打，直接将飞机头打趴下，自己却无丝毫气喘或乏力。
打完收工。
欧阳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来电铃声设置。
当来电铃声响起时，欧阳峰装作走到房屋另一边的角落去接听电话，按停铃声后，大声做通话状。
“喂，大哥！我已经抓住飞机头了，这小子很猖狂，到处说琛哥的坏话，竟然还敢呆在珞城不跑路。”
……
“嗯嗯，是是。完全没有将琛哥放在眼里，这次我要把他抓回来，给他个三刀六洞！”
“是……大哥，我们杀鸡给猴看，看以后在珞城，还有哪位在道上混的，敢不长眼睛，对琛哥不敬。”
欧阳峰举着手机，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不时大声应和回答。
飞机头趴在门口，疼得几乎休克过去，挣扎着扯开罩头的袋子。
眼睛被打肿了，耐着疼痛努力睁开一条线，没有看到行凶者。
他脑袋晕晕沉沉，朦胧中听到墙角有人打电话，说自己说了琛哥的坏话，还听到三刀六洞这样江湖上惩罚人的恶毒手段。
飞机头心下惊惶，“难道这个琛哥……就是珞城黑道最牛的那位大哥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的坏话，我哪敢说他的坏话！他可是我的偶像。tmd……谁在陷害劳资！”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跑路，离开洛城。”
他缓过劲、回过神，墙角处打电话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打他的人好像在听电话指示，不停嗯嗯附和。
飞机头不敢去看对方的容貌，一旦被发现，那就跑不了啦。
刚才挨揍，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他轻手轻脚，从另一边墙角，溜进旁边的小巷子，稍微远离听不到电话声音的时候，再也不管不顾，撒腿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欧阳峰已经听到了响动声，施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飞机头越跑越远的背影，暗笑：
“呵呵，敢敲诈勒索我。”
“最好离开洛城，不然，见一次就打一次！”
欧阳峰没有动飞机头身上的财物，一来看不上，二来要演戏。不把这混子吓跑，早晚缠住自己也很烦人，像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
深夜。
小野溜冰场。
“福生老大，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要跑路去虎城，没有路费，请老大支援！”
套签子福生看着满脸青紫、全身狼狈的飞机头，很是无语。
“飞机头，你搞什么飞机，怎么弄得这么惨！”
飞机头一脸悲愤，流下委屈的泪水，正要开口说话。
手机铃声响，福生摆手示意止住了他，“刚才有人通知我，琛哥要找我，这电话很可能是琛哥打来的，你先别做声。”
也不等飞机头回话，福生伸指划过屏幕接通电话，持手机于耳边弯腰谦卑道：“您好！我是小福……”
话筒里隐约传出声音，福生走往窗边——担心室内信号弱影响通话，弯下的腰又躬了三分，“琛哥，您好！”
飞机头刚还流泪的双眼瞪得溜圆，嘴里喃喃低语：“琛哥……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突然惊醒，心中直冒寒意，左右看了看，只有福生弯着腰在窗边打电话，隔得远了听不到讲话内容。
见无人关注，飞机头转身就走，又是愤恨，又是害怕，更觉冤屈。
“琛哥已经找到福生这里来了，劳资啊，可没说过琛哥坏话，谁尼玛瞎瘠薄害人！”
福生打完电话，腰杆笔直地走回，“咦，飞机头呢？”
又大声喊道：“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我们风火帮要发达了。”
“哈哈，没想到长毛这小子竟然得罪了琛哥。”
可惜，悲愤而去的飞机头没有听到这话……
周六大清早，天刚蒙蒙亮。
欧阳峰跑步去腾星武馆，打扫卫生、擦拭器械，风风火火忙碌到早上8点。
吃完早餐，欧阳峰向腾兴支取了100块工资，又请假后，外出找到电信营业厅，用身份证办了一张手机卡。
办理了5G无限流量套餐，每月流量超过20G，只是限速，但不限流。
……
欧阳峰把手机放在特制的布兜里系好，再将布兜用绳子挂在脖子上吊在胸前，戴上刚买的蓝牙耳机。
“小猪，我做坏事，比如说故意殴打他人，会不会影响你的法袍。”
“主人，只要小猪不是共犯，就不会有影响。”
“什么叫共犯？”
“所谓共犯，是指二人以上共同实现犯罪。故意共同实现犯罪的，谓之中间意义的共犯。狭义的共犯，是指相对于正犯（共同正犯）的教唆犯与帮助犯……”
“哎呀，给我打住，甭解释这些专业名词了。”
“好的，主人。只要主人不强制小猪教唆、帮助，甚至故意共同实现犯罪，对小猪就没有影响。”
欧阳峰不知道小猪觉醒法袍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现在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认真反省，他倒是不喜欢为所欲为，反而更喜欢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那样更加安全，也更加自由。
因为，没有限制的自由，即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