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与世俗之间:中国厕神信仰源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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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外学者捷足先登

对厕所和厕神问题的研究,以日本学者成就最为醒目。如本书前言所言,日本学者早在19世纪初,就对此有专章讨论。20世纪中叶又出现了大量有关厕所和厕神的专著。如被誉为“厕所博士”的李家正文有《厕考》《厕史话》《厕土风纪》《居住与厕所》等系列作品。此外,还有饭岛吉晴的《灶神与厕神——异界与人世之境》《厕神的形象》《乌枢沙摩明王与厕神》《作为异界之厕》、大藤时彦的《厕神考》、新谷尚纪的《有关参拜雪隐厕神之说》等,不胜枚举。其中,李家正文的《厕考》一书中有一小节着重讨论了“雪隐”的来历。其主要观点与中国国内大致相同,即认为“雪隐”一词与禅僧雪窦重显和雪峰义存有关。其他诸书也偶尔论及中国厕神,比如紫姑、如愿、郭登,记载比较粗略,但至少可知这些厕神对日本有一定影响。日本研究厕所文化的专著很多,竟有上百部。这些著作也偶有涉及厕神,如李家正文的《厕史话》《厕风土纪》《西洋与中国厕所文化考》等书。

日本的厕神神话十分丰富,至今不衰。如日本人普遍认为厕神掌管着生育、平安、财富、美貌、健康、转生、时间等,像个全能神。今天更有人把彩票中奖、股票获利等归功于厕神的帮助,令人惊叹。日本还有厕所协会、厕所节、厕所歌(《打扫厕所》),甚至把厕所纳入政治学范畴。日本人待客,必须三项礼仪:酒、饭、雪隐。雪隐,即厕所、厕神。在松下政经塾,有句名言是:“政治家离不开选民如同离不开厕所,对待厕所与对待选民一样重要。”[1]足以看出日本人对厕所问题的重视。

日本之外,其他国家专门研究厕所和厕神的作品相对较少。美国朱莉·霍兰《厕神:厕所的文明史》书写了各国厕所的演变史,其间也叙述了一些厕所神话和民俗,但漫谈性质浓厚。爱德华·S.莫斯《东方的厕所》中有一部分专门谈到中国厕所,也涉及一些厕所民俗,多持批判态度。韩国郑然鹤《厕所与民俗》主要谈到韩国的厕所民俗和神话,也提到了中国对韩国的影响。韩国金光彦《东亚的厕所》以田野调查为基础,主要讨论韩国的厕所情况。有一章专门讨论了中国厕所的历史、形制(如猪厕)以及中国的守厕神紫姑。此外,他还对比了中、日、韩三国厕所文化之异同。

总之,国外目前基本无专论中国厕神的专著、专文,只是有些作品零星涉及。尽管如此,这些域外厕神、厕所研究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可资比较的全球视野,为中国厕神研究提供了坐标,还为我们后来的研究提供了可行性方法和十足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