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摩根
夜色酒吧空荡荡的，桌椅破损散落，客人和舞娘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全场安静的近乎可怕，只有酒吧卡尼尔手足无措的望着眼前三人。
“最猛的男人喝最烈的酒，来杯威士忌，要酒里掺绿茶的，不要绿茶里掺酒的。”老约翰豪放的挥了挥手。
威士忌是黑铁城的特产，比起大麦啤酒，这种威士忌要更烈，也更够味。
当然，也更昂贵。
即使大麦和黑麦是当地盛产的粮食作物，但是，对于启蒙星里许多还吃不饱饭的原住民来讲，酒是一件奢侈品。
“镇长，你拖欠的酒水钱已经足够让老板明天宣布破产了。”卡尼尔苦笑道。
张凡回忆着刚才的干架，老约翰凶悍的打法，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对醉汉的那“临门”一脚，足以写进斗殴传奇里。
后来几个雇佣兵大致都是三级战兵的实力，在老约翰手上过不了一个回合就被打趴下，干脆利索，不留对方一丝还击机会。
即便张凡已经有五级战兵的他，自问也做不到。
张凡掏出一枚兔脚银，扔在酒吧桌上，淡淡说：“今天我请客。”
旱魃没有说话，依旧品着她手上血红色的鸡尾酒，细细品尝，感觉很是享受。
酒保娴熟的收起银子，娴熟的拿出倒上威士忌，缓缓推到他俩跟前。
张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顿时感觉酒水含在嘴里在熊熊燃烧。
“好烈的酒！”
张凡深深皱眉，在地球时，他不是没喝过威士忌，喝的还是纯的，却远远没有这么烧口，难道是启蒙星特殊的天壤和气候造成的。
“喝威士忌不是你这么喝的，要像我这样。”老约翰拿起酒杯，一仰头，一杯酒。
张凡倒没听他话，反而脑海中回想刚才的打斗画面，惊讶于自己真实之眼竟然还有录像功能。
自己刚才打出的拳头比老约翰更快更狠，却没有达到一拳克敌的效果，短短几分钟内，他解决掉三人，老约翰打趴下六人，足以立分高下。
“或许他激活了某种特殊的能力。”张凡暗自想。
黄昏阵营基础能力爆发，还有中阶能力重击和震晕都能有这样的效果。
老约翰倒没有吹嘘自己刚才的功绩，可能在他眼里对付几个不知名的雇佣兵根本不值得一提。
“卡尼尔，听说没，摩根是血族的事？”老约翰喝下第三杯威士忌，终于开口询问正事。
“血族？怎么可能，摩根只是一个小女孩。”卡尼尔微微退后一步道。
同一时刻，旱魃也侧了侧身子。
“从迹象表明，她不仅是血族，还是名女巫。”张凡随之也立起腰。
卡尼尔身上体毛厚重，像极了没进化的人猿，但他四肢肌肉鼓起，明显不是一般酒保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他高高跃起，就要夺门而出。
轰隆！
旱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门口，一个飞踢，将他踢了回来，重重地砸在酒吧桌上，灰尘飞扬。
卡尼尔只觉得胸口被大锤轰击，疼得他喘不上气，全身力气一点也施展不出，心下暗自奇怪，那娘们是什么时候跑到大门口的。
“这下我的酒债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还了，如果我没搞错，你也是血族吧？”老约翰蹲下身窃喜道。
“什么血族，你别冤枉人！”卡尼尔愤愤道。
“正常人可没有这样的弹跳力，要不，逼供的活交给我。”老约翰作为老油条兵，严刑逼问这类事，他没少做。
“好！”张凡好奇蹲下来旁观学习。
老约翰狰狞一笑，在酒吧台下摸索一阵，寻到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以及一把水果刀。
他喝了一口酒，手中小刀飞转，娴熟的在卡尼尔胸前每一寸肌肤。
“不要，我真的不是血族。”卡尼尔尝试做着最后的挣扎。
只见老约翰鼻子冷冷一哼，刀尖一用力，直接刺到右胸膛的原力结晶处。
“啊！”
卡尼尔吼叫着，四肢乱舞，黑毛疯长，骨头发出嘎吱声响。
几秒钟之类，他已经完成了人类到狼人的变换。
老约翰和张凡齐齐用力都已经快压不住他的挣扎，可想而知，狼人的力气有多大。
回想刚才卡尼尔惊人的一跃，也就不觉得怎么奇怪了。
老约翰举起手刀用力砍向他的脖颈，让他霎时间昏厥过去。
“狼人皮糙肉厚，脑壳比乌龟壳还硬，脖子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弱点，小子，你仔细看看他的原力结晶。”
老约翰划开他的胸膛，赫然出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淡黑色原力结晶。
“从原力结晶大小看，应该是不超过三级的狼人，原力结晶也不够乌黑，血脉不很纯，狼人气息很弱，这也他能躲过要塞关卡检查的原因。”
老约翰犹如一位资深外科医生，一边解构对方身体，一边饶有兴致的给学生讲解。
才看了一会，张凡胃中已经开始翻腾，背过身，扶着墙，开始干呕起来。
老约翰向他投去异样的眼光，护卫军的百夫长，也算是见过血腥的，不应该像个菜鸟啊。
他嘴上继续说：“咱们运气一般，这颗顶多算是低阶品质的黑原力结晶，价格嘛，在黑市也就勉强能换一块马蹄金，老头子我勉强笑纳了。”
老约翰笑着将黑原力结晶收起，猛灌了几口威士忌，对着卡尼尔的伤处吐了几口酒水。
卡尼尔的黑毛尽数褪去，变得跟只褪去毛的乌鸡一样。
失去原力结晶的人，等于失去了电池的机器人，力量会变得比正常人还不如，直到再次激活原力才能重新凝聚结晶体。
现在的卡尼尔变得跟废人也差不多。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摩根的事情了吧。”老约翰坏笑道。
卡尼尔清醒过来，立即明白老头笑容的含义：如果不说出些东西，这坏老头起码有十几种酷刑等着自己。
“我说出摩根的事情，你能保证我不被审判所的执行者追杀吗？”卡尼尔担忧道。
黄昏帝国，最令人威风丧胆的绝对不是高高在上的议会，而是神秘恐怖的审判所，黄昏阵营重视血脉，痛恨背叛。
而审判所无疑是所有背叛者的噩梦。
“审判所的那群家伙是靠着黑原力结晶才能寻到你的踪迹，明天你的结晶就会被卖到黑市，然后辗转到那些世家门阀权贵手中，就算是审判长也很难通过你的气味寻到你的踪迹。”老约翰和蔼亲切的语气，神似狼外婆。
“我会叫护卫军把你安排到黑铁城，在联盟不是没有狼人安身的地方，你不是第一个背叛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张凡补充发言道。
张凡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失去黑原力结晶的背叛者，对审判所来说，也不存在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