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实的爱
彰人在研究室里捣鼓着那瓶芙颖给的液体,他用上了纳斯迪斯号上所有的分析仪,誓要完全解析出着来自宇宙的不明物质,也许会在未来派上什么用场。
“彰人?”结名探出脑袋,背后藏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确定自己的青梅竹马在研究室里之后直接走到他跟前。
彰人好像吸取了教训,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擦干手汗问:“怎么了结名?电脑出问题了?”
“是的,你看啊......”结名递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指着上面发红的磁盘诉苦说:“你看,这个磁盘又满啦。”
彰人左手接过电脑,右手在堆满各种各样工具的桌子上刷出一片空处来,放下结名的笔记本电脑之后详细看察看:“不是系统盘变红就好,我帮你格式化一下。”
“格式化?”电脑小白结名俯下身请教。
“哦,所谓格式化,就是清除磁盘里的所有东西,除了系统磁盘推荐不用之外其他的磁盘都可以使用这种方法快速清理,不过之前保存的那些东西可就没了。”彰人咔一声按下了回车键,磁盘开始格式化了,他把电脑交还结名,可结名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端着电脑“无意”间提起了之前的那次经历,又“无意间”提起了芙颖。
“芙颖看起来很中意你啊。”
彰人像个没事一样哦了一声,他在帮助完结名之后转身继续研究那瓶液体去了,桌子上的那个盛着那个液体的细口瓶还有很大一部分,结名嘟着小嘴,她好像不太满意彰人的回应。
“那你是不是也中意她?”结名啪的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中意你了,圣彰人......”做着研究的彰人突然回忆起芙颖的那句话,他霎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砖头狠拍一下。
“不,我不是!”彰人差点因为自己的失误把分析仪的面板按坏。
“好啦,我知道了,谢谢你咯,我先去回去了,待会记得去作战室。”结名白了彰人一眼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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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蜜拉和剑悟听达贡讲述了他们上一次的遭遇。
“是这样吗......”卡尔蜜拉听完之后颇感不安,看来宇宙中不只有一个种族知晓梅加杰厄的存在。
“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剑悟向达贡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那生物很强。”达贡拼命摇头,他有些不太想回忆起那个叫芙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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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自从迪菈之后就再也没怎么下过纳斯迪斯号了,今天算是被日葵硬拽下来的,起因是日葵想去自己资助的父女的家里去探望一下,回头碰上了独自在纳斯迪斯号健身房里健身的铁心,他俩平时交集不是很多,但日葵不愿意看到这位壮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而且自己还恰好需要一位司机,铁心最开始想拒绝,但一看到日葵那冷峻的眼神就立马改口了。
回来的路上,铁心开着车路过了一处有些破败的社区,他表情有些狰狞,把车窗合上去,这里的味道着实有些让人难受,如果单纯只有垃圾的酸臭味倒也还能接受,但这里的臭味格外特殊,垃圾的酸臭、马粪和其他各种动物粪便的恶臭、路过的居民身上往外溢的汗臭,遍地的昆虫尸体和棕黄色的淤泥融合到一起就像是人类的呕吐物,你很难想象地球上怎么会存在这么个地方。
“呀!”铁心一个急刹车,他差点因为太过注意环境而没撞到车前面走过的姑娘,可再定睛一看,那不是.......
“铁心?”日葵扶稳眼镜,刚想抱怨一下,就看到铁心匆忙解开安全带之后不由分说地冲下车,她赶紧下车跟上去。
“请等一下!”铁心边跑边喊,但那个姑娘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跑得比之前更快了,他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劲去追,不过在后面的日葵就有些吃亏了,她平时专注于飞行驾驶,虽然也锻炼过,但就体能这块不管怎么说都没法跟铁心相比。
不过那姑娘并没有通过绕圈的方式甩掉铁心,她似乎很很急切地想要到某个地方,铁心就一直在后面追着,最后那姑娘终于停在了一栋红砖垒起来的烂尾楼面前,这附近荒无人烟,她终于手足无措了,黑色女仆装上满是污泥的她转过身来抱着一堆零件跪在泥地里恳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个同伴要照顾,起码......”
“唉......”铁心的哀叹声既有失望,又有悲伤,他走过去扶起那位与自己曾经爱过的迪菈长相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你不杀我吗?”那仿生人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啊?我不敢这种事情,而且你和我曾经的......你和她一模......很像。”铁心温柔地为这姑娘擦干脸上的泥水。
“铁......铁心?”日葵扶墙弓下腰去,她就要累趴下了,如果不是这路面太脏那她一定直接躺下了。
“抱歉日葵。”铁心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他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队友这边。
“谢谢您先生,那我先......”那个仿生人眼神躲闪着,不过依旧有意无意瞄一眼铁心。
“我也去,看你的架势,是想修同伴吧,我懂点儿技术,能帮上忙。”铁心让这位仿生人姑娘带路。
“铁心,诶,等等我。”日葵呼呼地大口喘气,不过她还是追了上去,单独留在这里也是闻一些难闻的气味,还不如跟上去找点能让自己注意力转移的东西。
这烂尾楼里一片漆黑,各种各样的破烂堆了满走廊都是,天花板上向下滴着脏水,而地面上满是水坑,那个仿生人姑娘领着铁心到了一楼最角落的房间里,这些个房间竟然连门也没有。
“我回来了,蕾雯。”那仿生人姑娘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那是,人类!”那位叫蕾雯的仿生人姑娘躺在一大张木板上,铁心注意到她身体的下半截身体已经全无,只剩一根看起来像人类大肠的金属玩意裸露在外,穿的女仆装在身体的断裂处被搅碎。一想到人类的肠子,铁心不自觉干呕了一下,日葵也跟了进来,她有些惊讶于这里的环境。
“霏莉!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一点儿,别让人跟过来的吗?”蕾雯的眉头向下一皱,盯着霏莉的目光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可他们不是坏人。”霏莉的眉头好像在颤抖,不过她低着头,没人能够看出来就是了。
蕾雯并不愿意听这种辩解,她指责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清楚啊,人类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个太善良的性格改改!”
铁心看不下去了,但他没有直接指着蕾雯的鼻子破口大骂,而是选了一个相对温和的方式:“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理解,请把那些给我吧。”
铁心从霏莉的手里轻轻拿过那些零件,蹲下身去检查起蕾雯的身体。
铁心将零件拿起,看着满眼敌意的蕾雯,他心里有些难受,便向她提议说:“我给你们讲讲我和一位仿生人姑娘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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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富人区山崖的一栋豪华别墅中,一位小男孩坐到了客厅的桌子上,蕾雯为他端上了自己做的披萨,霏莉端上一杯橙汁,两人穿着整洁的女仆装,她们似乎很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
“谢谢两位姐姐。”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来,他正对着几扇巨大的玻璃墙,这里采光很好,而且正对着市区,美丽的风景一览无余。
“慢点吃,别噎着,别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咱俩让少爷吃这些,要不又得......”蕾雯悄悄对霏莉说。
“没关系的姐,我快点收拾好就可以了。”霏莉还是很自信的,上一次老爷并没有责罚两人。
“唔,好吃,雷雯姐姐做的饭太好吃了!”少爷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当当,这也就不难想象蕾雯的手艺活有多好了。
吃完了东西,霏莉把餐具拿去清理了,蕾雯带着自家少爷到外面去散步。
“真惨.......”
“天哪。”
“借过......我也要看看.......”
“那些该死的仿生人。”
人们集中在一家商店的门口,蕾雯从那些人的碎言碎语中听到了有人在对着仿生人群体破口大骂,甚至说出了许多污言秽语,蕾雯气不过想上前去理论,少爷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雷雯姐姐,我们回家吧。”孩子抬起头来仰视着她,她朝那些人送去一个极具火药味的眼神,不过那些人并没有转头看她,倒是少爷拉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赶紧领着这孩子回家。
老爷和夫人已经回到家中了,电视机播送着新闻,夫人去厨房准备食材了,老爷闲着没事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霏莉站在一旁待命。而播送的新闻刚好是仿生人袭击事件的报道,而且也报道了民众们准备销毁仿生人的画面。
“不把别人当人看,就是这种情况,从奴隶社会到现在的信息社会,人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用的东西更先进了而已。”老爷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又将其丢到了沙发上。待命的霏莉看了这新闻之后心情有些不太好,她害怕老爷会突然之间对自己做什么。
“我回来了!”少爷张开自己幼小的双臂扑到了老爷怀里。
“儿子!”老爷一把抱起自己最爱的孩子,蕾雯站到了霏莉旁边,又对着她递出一个暧昧的眼神,霏莉没有躲闪,而是回以一个轻轻的飞吻,不过两人在老爷面前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老爷放下儿子之后招呼二人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唉,新闻上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老爷先开口。
“老爷,请不要丢掉我们,您想让我们怎样都可以。”
“啊?不不,我没那个想法,我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要魔怔了,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很可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我想让你们两位先躲起来避避风头。”
“我想我们可以关机之后藏在床下或者箱子里。”蕾雯提出了一个比较好的方案,老爷点头认可。
“我不知道平时有没有得罪谁,如果有的话就糟糕了,我们得......”老爷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很激烈的敲门声。
“这个点......是谁有急事吗?”老爷吩咐夫人看一下孩子,自己亲自去开门看看。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通过猫眼查看,十几个拿着各式各样冷兵器的大汉就破门而入,他们右臂上带着“仿生人销毁队”的臂章,叫嚣着要处理所有对人类有害的仿生人,这之后他们就发现了站着待命的蕾雯和霏莉。
“我们负责销毁所有对人类有害的仿生人,刚刚是害怕您已经受到了伤害才破门而入,我们稍后会进行赔偿。”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对老爷鞠躬之后表达了那微不足道的歉意。
“快跑!这是命令!”老爷急忙对站着的蕾雯和霏莉下令,可两个人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位壮汉举起刀对着霏莉就拦腰斩过去,蕾雯失声叫着霏莉挡到了她的面前,那一刀直接将蕾雯拦腰砍成两截。
“蕾雯!”霏莉赶紧蹲下身去抱起只剩上半截身体的蕾雯,家里的孩子看到这番情景吓得哇哇大哭,夫人赶紧跑过去捂住孩子的眼睛。
抱起蕾雯的霏莉左看右看,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只剩身后的窗户,她向老爷大喊着对不起,这之后就冲向玻璃墙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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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雯听完铁心和迪菈的故事有些难过,她两人也基本是如此,只可惜,她与霏莉只能不断地逃亡,远没有迪菈那般幸运。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我没有想到您还有这样的经历。”蕾雯躺在地板上向正在维修自己的铁心道歉。
日葵有些动容,她摘下眼镜擦了几下眼睛,铁心还是嘿嘿傻笑。
“只有这些东西不可能修好,我得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TPU那边淘点儿废弃的军用零件。”铁心无奈地摇头,零件虽然多,但大都不适配。现在只有像之前的迪菈那样用军用零件来复原了,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有其他人帮自己。
“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了,我们这个型号早就停产了。”霏莉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歉意,但是蕾雯并不打算因此嘴下留情。
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眼神死瞪毫无作为的霏莉:“我是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了,你的身体明明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但是还不如一个没了半截身子的人强!”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会尽力......”也不知是不愿意吵还是真的在认错,霏莉带着哭腔不停地自责着。
“认错就完了?能改变什么?我是真的受够了,到处跑,到处跑,住在这种鬼地方!我明明是因为喜欢你才愿意跟你一起的!”蕾雯的责骂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在这两人之间竟有那么点无可厚非。
“抱歉,见笑了,霏莉但凡性格再强势一点儿也不至于这么没用!”蕾雯咳了两声,铁心和日葵尴尬一笑,他们二人才知道这一对仿生人的关系,但是别人家的事在不太清楚的情况下也不好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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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辰巳队长打量着登上纳斯迪斯号的安川堇,虽然纳斯迪斯号是军事重地,但他似乎不是那么在意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登上这个母舰。
“对了,顺便拿上这个吧。”辰巳队长递给剑悟一把钥匙,这是关押伊格尼斯牢房的钥匙。
“这,队长,没问题吗?”剑悟又想把钥匙还给队长,又想留在自己手上。
“我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不会有问题的。”队长做了一个向外推的手势。
去牢房的路上,堇询问剑悟要不要顺便把处理过的黑暗海帕枪给伊格尼斯,剑悟自然是同意的,不过具体情况要先去观察观察再说。
开了牢房,伊格尼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看到剑悟牵着堇的手,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有伴了,但通过很久之前对二人的观察让他否掉了这个想法。
“伊格尼斯,清把手伸过来。”剑悟半命令半商量的语气说道。
伊格尼斯慵懒地把手铐递给了剑悟,本以为是要换牢房,结果下一秒剑悟就那钥匙把手铐解开了,又顺便把处理过的黑暗海帕枪还给了他。
伊格尼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怔怔地接过海帕枪,又小心翼翼地确认着这东西是不是假货。
剑悟指着那个海帕枪说:“这个,堇已经处理过了,你应该能够驾驭得了黑暗特利迦的力量了。”
伊格尼斯甩着海帕枪,看着剑悟身旁的黑暗姑娘问道:“真的没问题吗?这可是黑暗特利迦的力量。”
“没问题,而且,剑悟就在我身边。”堇紧紧握着剑悟的手。
“又要走!我真的受够了霏莉!”蕾雯又在大喊大叫了,她已经受够了这种居无定所的流亡生活了。
“对不起,都怪我......”
“我对你很宽容了吧!”蕾雯一副要站起来往霏莉脸上来一拳的架势,不过以她现在的状态,也许努把力可以够到霏莉的胸。
蕾雯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让霏莉打破禁忌,上一次她想让霏莉去偷电池,好不容易劝动了,之后她又灰溜溜逃了回来,一问原因竟然是在电器店门口犹豫的时候因为穿着和身体太过肮脏而被店主家十六岁的女儿给追着打了一路。如果是蕾雯,这时候一定会过去揍那孩子一顿,然后进去迅速偷走东西,因为当时附近根本没有人,仿生人的身体也没有脆弱到连一个孩子都打不赢。
“你给我出去!”蕾雯也想越来气,自己当初有机会和她分道扬镳,那是之前的一个夜晚,他们刚刚开始逃亡生活不久,一个男人在一个小巷子里找上了她俩,他先是问霏莉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他还保证让蕾雯重新站起来,还会有优渥的生活条件。霏莉摇头拒绝了这份提议,她对那男人说:“蕾雯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让她站起来。”蕾雯很感动,她坚信霏莉是深爱自己的,与她一起拒绝了这次机会,可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飞奔出门的霏莉差点和赶来的剑悟撞个满怀,堇也被吓了一跳。其实是剑悟本没有想过要和堇一起来,因为这是铁心委托他的事情,不过堇却执意要来,她想看看精英胜利队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但这也许并不是主要的理由。剑悟当然没有拒绝,他好像很宠爱堇。
“你好,请问.....”剑悟迟疑着走到了房间里,他现在正努力忍着不吐出来,这地方实在太让人难受了。他旁边的安川堇似乎并不太受影响,也许是三千万年前的黑暗地带比这还要差劲。
蕾雯立马显示出敌意来,剑悟赶紧解释自己是受了铁心委托,还出示了铁心的照片和自己的精英胜利队证件。蕾雯这才渐渐平下那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向剑悟和堇道歉。
剑悟把零件放下,铁心和日葵回到纳斯迪斯号上待命了,本来铁心的话里说是会有另一个仿生人姑娘负责维修,他只管带过去就行,结果到场一看就这么一个。
“负责维修的那姑娘......不会是......”剑悟放下零件指指门外,蕾雯点头,她向剑悟和堇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包括她们被制造出来,被买走,在主人的家里相爱,以及逃亡......
撑着身子的蕾雯对着两人数落起霏莉来:“我真的不喜欢她那个性格。”
“可你依然爱她不是吗?”堇的话像疑问,但又好像在陈述事实。
“爱......两位是情侣吗?”蕾雯问道。
剑悟毫不犹豫地点头确认,堇轻轻挽上剑悟的胳膊,这已经足以证明了。
“真羡慕你们啊,其实我喜欢强势一点儿的,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因为生活安逸一直没有注意到霏莉是这样的性格,我......我其实有些后悔。”
堇对这话不置可否,她想象着如果剑悟也和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还会做到不离不弃吗。
“谢谢你们,两位还有工作吧,零件放在这里就好,待会她就会回来。”
“我们走了。”剑悟也没有多客套几句,与堇一起离开了,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吐出来,这里实在是太恶心了,得亏仿生人是没有嗅觉的,如果有,蕾雯也许早就炸了。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有卡尔蜜拉的地方就会有希特拉姆,不知是他早就盯上这一对仿生人还是跟踪着卡尔蜜拉,这个环境让他感觉到机会来了,便在两人走远后溜到了那栋烂尾楼里去。
“先生?!”蕾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那个时候就是他询问她俩要不要和他一起走。蕾雯眼神里充满期待,她希望希特拉姆现在就带着自己和霏莉走。
“抱歉,我现在不能带你一起了。”希特拉姆看到她那期待的目光就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蕾雯落寞了下去,希特拉姆蹲下身去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啊,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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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你说.....他们从没伤害过人,却成了现在这样.....我......”剑悟想的似乎比堇要多一些。
堇轻轻依偎在他身旁:“我们帮不了她们,即使我们拥有巨人的力量。”
“是啊.....巨人所能做的事,不过是除掉怪兽而已......”剑悟搂上了堇,眼神中尽是不甘与不愿,但他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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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莉回来之后发现蕾雯身边多了一台机器,这东西是她从没见过的,感觉有些像医院中做核磁共振用的仪器,一问才知道,那是格式化仪。
“你要这个做什么?”霏莉眼神惶恐不安。
“你爱我吗?”蕾雯突然问。
“当然!”霏莉的回答没有丝毫迟钝。
“如果你这话是真的,就请躺倒这上面吧,它能够重置和设定你的性格和记忆,为了我。”蕾雯说,她的内心同样在挣扎。
“为了你......我......好!”霏莉甚至都没有怀疑这个仪器的真伪,也没有询问蕾雯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待到霏莉稳稳地躺好关机,蕾雯唤出了躲在暗处的希特拉姆。
“这就好了呀,真快!”希特拉姆从黑暗中迈着与十九世纪英国绅士一样的步伐缓缓走出,这件事情比他预计的要快不少。
“现在只要这样。”希特拉姆走到机器前按了一下,随即响起躁人的嗡嗡声,蕾雯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希特拉姆就此悄悄退场。
“这样......她就能变成我喜欢的样子了......生活一定会好起来吧。”蕾雯已经开始幻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整个仪器逐渐化为黑雾,将霏莉包裹其中,随后侵入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她跌落到地上,之后缓缓站起身子。
“霏莉?你还......啊!”蕾雯刚想问一下霏莉的情况表示一下关心,但她的爱人却以及快的速度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提起。
蕾雯没有痛觉,但是突然被自己的爱人来这么一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用求饶的语气说道:“霏......霏莉,刚刚很难受吧,不......不要紧了,现在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
霏莉一歪头,她流露出一股对眼前一切都感到陌生的表情,之后一用力就让蕾雯身首异处,在惊异的神情中,蕾雯的脑袋掉到了乌黑的泥水中,没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她到底在想什么,霏莉似乎是想解气,一脚踩碎了自己昔日爱人的脑袋,可这不是结束,从蕾雯的身体中流露出了无数黑雾,它们侵入了霏莉的身体中,她一开始现实表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这之后好像是适应了这黑暗,眼睛变为可怖深红的她露出了让人胆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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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悟和堇在路上散步,堇手里拿着一盒刚刚买的章鱼烧,香气扑鼻。剑悟像八岁小孩把嘴巴张的老大,堇噗的笑了一声,用木签插起一个轻轻点到剑悟嘴里,看到他享受的表情,堇也感觉很快乐。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堇扎起另一个丸子。
马路上没有车子,过道上人影稀稀,和煦的阳光洒向地面,此时正直春夏之交,万物焕发着勃勃生机,剑悟心情大好,他吃下堇给自己的章鱼烧,咽下之后说:“我听说,存在主义哲学认为‘人在他自己的选择中变成他自己,从而获得人生价值’,很有道理,不是吗?”
“是呀!”堇又塞给他一个,她理解了剑悟这话的含义。
吃完小吃,两人继续巡逻,自从剑悟把队长需要卡尔蜜拉这句话转告给堇之后她似乎就变得格外活跃了,说什么也要跟着剑悟一起在地面上一起工作,说是要找找三千万年前的感觉,不过讲真,他们干的事情好像真的和三千万年前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救命!”不远处突然传来女孩的呼救声。
剑悟和堇不约而同的立刻前往,可他俩怎么也想不到,站在眼前伤害别人的不是什么他们印象中大恶人,而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据铁心说很善良的仿生人姑娘。
“怎么会?”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已经失去理智的霏莉回头看到了堇便放弃了对那一对情侣的迫害,转过头来对她发起了攻击。
剑悟眼疾手快开枪制止了她,即使是有黑暗力量的加持,仿生人的身体还是顶住不海帕枪的正面一击。由于是突然发难,剑悟只打中了霏莉的肩膀,但这已经足够激怒已经完全不分敌我随意攻击的她了。
她怒吼一声之后开始巨大化,而最渗人的莫过于在巨大化的过程中从脖子末端长出第二个脖子来,残破的身躯如即将崩裂的石化的人体,无数裂缝从惨白的身体各处如一面反复被敲打的脆弱玻璃般涌现着,最后,第二个脖子上长出一个巨大的脑袋,就像一株代表恶魔的巨树结出了一颗可憎的果实。好在有暗黄色的头发遮盖着这恐怖之物的面容。
“糟了,堇!你先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去迎击!”剑悟托付下那一对惊魂未定的情侣之后就独自一人前往战场了,堇来不及应下就眼看着自己的爱人越行越远。
纳斯迪斯号收到报告之后立刻前往战场,铁心和日葵一眼就认出了那头可憎怪兽。
“那不就......就.....就是......”铁心指着屏幕一时结巴了。
“蕾雯和霏莉......”日葵低沉着嗓音接上了铁心的话。
胜利猎鹰号出击攻击怪兽,纳斯迪斯号转换为龙形态全弹射击......
地面上,堇在将那对情侣送到安全地带之后回身想要进入战场帮助剑悟,不过希特拉姆就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
卡尔蜜拉已经料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了,她握紧双拳,指甲深嵌手掌之中,她走到希特拉姆面前,质问道:“这都是你干的吗?”
不远处的大楼后是怪兽被击中后爆炸声,还有怪兽的嚎叫声。
“这只是叫‘爱’的黑暗,我只是推波助澜。”希特拉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卡尔蜜拉最后规劝道:“求你,希特拉姆,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和我们一起吧,我保证......”卡尔蜜拉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来向希特拉姆主动示好。
“我没有回头路了,黑暗已经足够了,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希特拉姆转身离开,卡尔蜜拉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黑暗力量而不敢轻举妄动。
“哦,提醒你一句。”希特拉姆回过头来露出侧脸对卡尔蜜拉说道:“所有爱的结果不过如此,败给现实就是所有美好爱情的结局,看清你自己,你只不过是黑暗巨人,与光明相对立,不管如何,你都改变不了这命运。”
“败给现实......”卡尔蜜拉被刺激到了,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变为黑暗巨人的自己,身边是三千万年前燃着熊熊火焰的超古代战场,那是那场黑暗与光明的决战,最终导致了黑暗一族与光明一族的终结。
希特拉姆遁入黑雾之中消失不见了,卡尔蜜拉幻想着剑悟因为两人的不同而抛弃自己的画面,她很害怕,她很害怕这真的会发生。
“剑悟别走!”卡尔蜜拉竟然感觉到那是现实,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剑悟的背影,可那终究只是背影。他会一直爱着罪孽深重,身处黑暗的自己吗?纵使他爱自己,这份爱情也真的不会因为彼此在本质上的不同而被迫结束吗?就算不会结束,这份爱也真的是剑悟想要的吗?不是自己强加给他的吗?这每一个问题都直击她的灵魂,这每一个问题她都不敢直接面对。
微风拂过,如同春天下清脆的风铃声。
胜利猎鹰号被怪兽吐出的血红色光波命中向下坠落,向着来到地面的结名和彰人俯冲过来。
剑悟大喊不好,随后插入复合型密钥变身成为特利迦,他接住了坠毁的胜利猎鹰号,护住了彰人和结名,他有些迟疑地站起身来,卡尔蜜拉并没有出现,这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地面上的卡尔蜜拉握着自己的臂环,这时候她应该变身了,可对未来的恐惧却让她踟蹰不前,但眼看特利迦独自战斗的她感觉很不舒服,这也许正是彼此在一起战斗很久所留下的一份独属两人的默契。
特利迦没有等卡尔蜜拉,他决定独自迎敌。怪兽似乎是看到了特利迦的敌意,伸出修长的爪子向他打过来,特利迦翻滚躲过,之后换成空中型利用远程打击,天行长弓射出一支支光箭,被连续攻击命中之后的怪兽并没有收到多大的损伤,不过它确实烦了,从口中吐出激光来攻击特利迦,好在空中型足够灵活躲过了多次攻击,不过激光发射出去的角度都比较偏,感觉是没想要打中特利迦的样子。
特利迦在空中观察到那只怪兽的两个脑袋似乎有了矛盾,她们好像因为究竟要不要继续攻击而吵起来了,但马上左边就将右边压了下去。也许是感受到痛苦,右边的脑袋抬起自己的脸来,好像是在向特利迦求救。特利迦认出了那容貌,不正是自己见到的那个仿生人姑娘吗,但因为她们是同一个型号,而且一模一样,编号也没了,所以剑悟根本不知道那个向他求救的究竟是蕾雯还是霏莉。
纳斯迪斯龙的攻击依旧在继续,右边抗拒着的头变得更痛苦了,而左侧的头一用力,怪兽的背上突然就伸出许多骇人的手来,它们在双头的后背展开,就像一把巨大的扇子,之后那些长出的手控制住了右侧的头,它们有的端着那头的下巴,还有些从头顶按住,剩下的紧紧捧着腮。
特利迦愣了神,他刚刚降落到地面切换为强力型试着找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救出那个向自己求助的可怜姑娘,但是还没等自己出手就看到了这一幕。怪兽从口中吐出红色的激光,强力型双臂一插挡下了这一击。那怪兽一看自己的攻击被轻松挡下,免不了一番无能狂怒,不过它很快就冷静下来,指挥着另一个头发射激光,自己再接上一下。对迟钝的强力型而言,一道激光还好,两道激光就有些难以驾驭了,特利迦被激光的爆炸打翻在地。
“剑悟!”堇一时没了主意。而另一边,躺在地上的特利迦正在被怪兽一脚一脚狠狠跺着。
突然之间,她的臂环突然之间闪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来。堇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光,她突然回忆起之前基里艾洛德人时,自己曾给予过剑悟光芒,也许只要渴望光明,剑悟就会爱自己呢?她这么想着,拉下了自己的臂环,黑色物质伴随着几道光芒,巨大化的卡尔蜜拉以飞踢帮助解围。
她抱着特利迦的后背,吃力的将其扶起,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强力型确实挺重的。
“对不起,剑悟。”卡尔蜜拉把特利迦拉起来。
“谢谢你,堇。”剑悟拿出自己的永辉密钥插入海帕枪中,变身成为永辉形态。卡尔蜜拉空翻到怪兽身后,拉出光鞭来捆住怪兽左首的脖子,特利迦唤出圆柄剑一剑穿心。怪兽被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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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那个公园的长椅上,堇倚着剑悟的肩膀,剑悟搂着她。
“剑悟,那怪兽......向你求救了吧。”堇问。
“是的。”剑悟回答。
“你说,求助的究竟是霏莉还是蕾雯呢?”
“我想......都有可能吧,很遗憾,没救下来,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已经挽回不了了。”
卡尔蜜拉理解剑悟的苦心,他也许是因为爱情才想要在那种情况下去拯救一个已经不可能救得下来的人:“剑悟,对不起,黑暗.......黑暗犯的错太多了,我虽然想要去赎清,但......但......”
“你没必要背上这个,没必要的堇,你不是他们那种黑暗。”剑悟轻吻堇的额头。
“可我终究是黑暗......”虽然剑悟如此为自己开脱,但堇依旧过意不去,在她眼中,也许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剑悟的累赘,至少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完成那些只属于黑暗一族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是黑暗,为什么还要守护其他人,为什么还要帮助我呢?”剑悟搂得更紧了。
卡尔蜜拉一下回答不上来了,她想着刚刚自己臂环闪出的金色光芒,是啊,她到底是黑暗还是光明呢?
“剑悟......”卡尔蜜拉顿了一下,她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打乱了她原本的问题:“剑悟,你说,真的有人会因为爱而变得痴狂,甚至于不惜摧毁所有的东西就为得到自己的爱人吗?”
“我想......不会吧,怎么这么问?”
“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怪兽,一边念叨着你.....一边破坏着这个世界,甚至不惜侵染了永恒核心......”堇很害怕,她感觉那个梦很真实,就像发生过一样。
剑悟赶紧抱住堇,他说:“你已经得到我了。”
堇拍着剑悟的后背,安慰说:“没关系,剑悟。如果有人真的因为爱而不惜毁灭世界,那也太不讲道理了,我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剑悟,永远都是。”
两人吻在一起,夕阳西下,看来晚上二人又有活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