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周子天离开后，挨着歌剧院门口坐着的白满星，总算松了一口气。

为了藏好小组长给的印章，两只手沾满了硫磺粉。

时间一长，手上的皮肤又痒又痛。

白满星闭着眼睛，甩了几下手。

硫磺粉刺激的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越来越浓。

喉咙越来越痒，于是顶着一身硫磺粉，开门跑了出去。

还在一楼坐着的已经淘汰了的人确实被吓了一跳。

有人张口就问：“你身上有没有印章？”

小组长喊了一声，把前人的声音盖下去。

“洗手间有水！过来冲一下！”

白满星刹住了脚，拐到一楼洗水间，艰难地扭开了生锈的水龙头。

水在铁管如龙一声嘶吼，咕嘟咕嘟撞着。几下断断续续喷涌出混浊后，顺畅地流出洁净水来。

双手在水下冲洗，又按着七步洗手法认真地洗了一遍，最后手心接水洗脸。

同组的人都站在洗手间门口。

白满星本身肤色白，洗完脸后透着光，半睁着只有眼白的眼睛，两鬓头发皆湿。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一身白衣，显然不像一个人。

本想开口说话的人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有没有纸巾？”

头发湿答答地贴着脸，有点难受。

可又不能用衣服擦，因为衣服上面沾了不少。

一女生慢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抽出纸巾递过去。

“谢谢。”

只有眼白的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在看人，但头的确微微地抬了一下。

白满星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给纸巾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问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你…身上有没有印章？”

女生一提，其余六人不约而同在女生背后站成一堵墙，死死地堵在洗手间门口。

小组长站在所有人的身后，皱着眉头，下拉着嘴巴，紧张地摆手，疯狂地提示做口型。

就像生怕孩子说错的爸爸。

“有。”

干脆利落。

她和易樱最后上车，拿印章的时候，他们都在场。

而且他们都目睹周子天踢门后得不到愤懑离开。

问这个问题显得无话找话说，不让空气这般安静。

小组长一脸惊讶地望着她，转瞬间忧心忡忡。

“原来如此。”

对面坦荡大方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让自己想要占据别人印章的私心暴露出来。

羞愧让她低下了头。

然后又抬起头来，泪流满脸，快步向前握起白满星的手。

“我很需要印章，可不可以让给我？”

可怜不是装的。

握着的手微微颤抖，鼻子尖也红了。

堵在门口的人仍然站在，他们默不作声。

“不行！”小组长终于发话。

他用力去掰开人墙，无奈不敌众多。他们站得死死的，似乎要为同伴的印章一站到底。

“别忘了所有印章都是实名制！”

小组长咬牙切齿道。

女生哭得更凶了，开始责怪小组长：“都是因为我们跟着你，才会这样！”

“如果我们不来这里，我们就不会这么快失去印章！”

“如果没有失去印章，我们…”

女生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竟语塞了。

“你们也不用站在这里等我。”

白满星平静地接话，就像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