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商量
早读如平时一般进行着，有的人趁着班主任没来，躲在桌子下吃着面食，或者包子等早餐。
有的人将漫画夹在课本里，立在桌子上装模作样地假声读着。
有的人则埋头苦赶着昨天的作业，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
梁优优则趁着下巴，毫无兴致机械性地读着课本上的诗词。
胡集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冉夕早读请假了？”
梁优优点了点头：“她和云烝然有事情要谈。”
“云烝然？！就是学校风云人物云烝然吗？”见到胡集露出粉丝般的痴迷眼神，梁优优吓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没事吧你？干嘛一副迷妹的表情啊！”
胡集用手挡住嘴巴，一脸崇拜地答：“文理科都学得超棒，人很有礼貌，是个标准的模范生。哎呀，我也想变成那样的男人啊！”
梁优优憋住笑，贱兮兮地说：“冉夕跟他一直都认识哦！要不求冉夕给你引荐一下呗？！”
胡集捂住自己的脸，笑得难以自持地问：“真的可以吗？如果真的面对面，不知道问什么啊？难道问为什么你学习这么好吗？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弱智了啊？”
眼见着胡集陷入自我催眠的问题中，梁优优瘪了一下嘴巴：“看来模范生的男神，是男女通杀的呢！”
她转过身，打算背一下早上第二节课的单词，就看到洛旗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她。
“嗨！”洛旗对她招了招手，梁优优四下寻找着自己的同桌：“你把我同桌赶哪里去了？”
“印堂发黑啊！”洛旗故作玄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要掸掉什么似的：“你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在鬼怪故事盛行的校园里，梁优优心下有点怕地反驳着：“离我远点吧！我可不想被席佳殴打。”
洛旗随意地翻着自己手中的语文书：“真的没发觉吗？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很严重啊！”
心理暗示的效果让梁优优拿起了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好像是有点，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
“冉夕更严重吧！顺带着那个云烝然，是这个名字吧？！”洛旗继续步步为营地让梁优优陷入自己设下的圈套里，梁优优果然上当了。
不一会儿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洛旗神情严肃地点着头：“所以说啊！他们很危险，你可要时时盯着点啊！”说完他就走到班长的位置，说了什么后就走出了教室。
学校的后花园，处于多媒体厅的后面。因距离教学楼区太远，基本很少学生平时来这里。
此刻冉夕正捏着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云烝然：“拿着，这是我奶奶给我求的护身符，很灵验的。”
云烝然接了过来，是个红色的密封的布袋子：“可是这样她就找不到我了，是吗？”
冉夕翻了个白眼，插着腰严肃地问：“怎么你还想继续被这些东西缠着吗？”云烝然面露难色地苦恼着：“她好像遇到什么了，要请我帮忙。”
“帮忙？简直笑话了。昨天你差点死掉对吧！关于你的事情，学校可传遍了。你确定她不是索你命的吗？模范生少爷。”
听到冉夕像从前那样教训自己，云烝然有点恍然：“冉夕，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凭你的能力，你不该在普通班吧！”
冉夕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怼了云烝然一句：“那你呢？干嘛不干脆接受跳级，还在这儿继续念书呢！”
“我不是想挖掘你的过去，你能不能火药味别这么重啊？！”
云烝然好声好气地解释着，冉夕脾气下去了一半，叹了口气：“你呢，就听我的好好把护身符戴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再还我，可以吗？”
云烝然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一个书包扔进了墙内。掉落的动静把冉夕惊了一下：“有人从这里翻墙吗？”
云烝然哑然了一会儿道：“新手吧！迟到的话，我们都翻离教学楼比较近的西院墙。”
“你迟到过吗？”冉夕用讽刺的语气问，云烝然木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一个女生正好翻过来，由于重心不稳整个人摔进厚重的草丛里。
两个人不放心地朝那边跑过去，结果女生坐起身，摇了摇头上的杂草，漠然无神的眼睛正巧瞄到他们。
“布语！”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接着又看向对方：“你认识？”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布语，压根没有理会他们。她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捡起书包拍了拍身上的灰。
云烝然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100元给她：“我们本来就顺路，也根本要不了这么多钱。还给你。”
布语眼中充满了疑惑，她选择打开书包翻看了钱数后，利落地把钱抽过来了，又递给他一张二十元。
“你迟到了吗？”冉夕想起她对学校的路线不熟便又道：“我带你去教学楼那边吧！”
布语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声地问：“学校会把我迟到的事情，告诉我爸吗？”
冉夕扫了一眼她眼睛还未消除的淤青，安慰着说：“不会啦！这么小的事情，班主任骂几句就行了。”
布语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接着面色凝重地说：“可是班主任很讨厌我的话，是不是还是会告状啊？”
“我帮你跟张老师说吧！我跟他很熟的。”云烝然自告奋勇地接话着，布语瞄了他一眼，不悦地道：“关你什么事？我没跟你说话。”
冉夕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有问题，于是她拉起布语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教学楼那里。”云烝然赶忙地追上来说：“我们一起过去吧！”
“听说你看到云烝然身旁的女生，是真的吗？”冉夕问出这句话后，布语的神色变了一下，继而转换为平静的样子：“对。”
云烝然手中的护身符捏紧了些地走到布语身旁问：“冉夕觉得那东西会害死我，所以让我不要管了。”
冉夕瞪了云烝然一眼：“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给我乖乖戴着护身符啊！”云烝然灰心丧气地低垂着脑袋：“那个女孩很无助啊，就这么不管她吗？”
“你们三个真的挺狠心的啊！一条人命你们就不管了吗？那你们跟她班上的同学，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男生从不远的树上一跃而下，站定在冉夕三人面前，义正言辞的模样倒是挺像样子的。
熟悉他的冉夕顿时嗤之以鼻地问：“哟，这不是玩弄情感的大师吗？怎么？这下连女鬼都不放过了吗？”
布语的嘴张了几次，又停顿着，听着冉夕和洛旗吵了起来。
“你说谁是玩弄情感的大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你？！”
“说得就是你！上次差点害死我了！”
“你不是解释道歉了吗？搞半天你就是小肚鸡肠啊！”
“我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是给你台阶下。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左右为难的云烝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只好拉开两个人，重复机械性地劝：“别吵了，你们先冷静下来吧！”
“她没有死。可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吧！”布语的话一出，大家瞬间鸦雀无声了。
冉夕结巴了起来：“没死？那怎么在这里晃悠？”洛旗白了冉夕一眼，一把推开她，走到布语的面前：“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