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幻想世界
冬天来临，我把过冬的衣物往行李箱放。每一段回去过冬的生活总是让我又厌恶又欣喜。
行李箱装满后，又拿出一个较大的空行李箱继续装不合我身的衣物。
不明不白度过了二十年以后，每一年都要拿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回家。
那大的是我老婆的行李箱，我衣身单薄常年穿一身黑衣用不上大箱子。假如我还单身，就不会被箱子折磨我的双手。可惜上车下车的手已被折磨了七年，而且每一年折磨在加重。
近年来老婆体积的增长堪比美股，让我有心的手无法抱住。体形的膨胀则盖住肉的衣物也要跟着增大。
为了防止胖的人一生起气来，控制不了肉的爆发撑破衣服，她衣物的数量也要跟着增加。这也是我想通了为什么近几年装她的衣物一个箱根本不够。
坐上火车，老婆就对我交待：这次回去，可不能像往年样，在家里天天打牌。
太阳跟着火车奔跑，穿过一层层奇形怪状的云朵。玻璃片上一个活物映入我的眼帘，它前面是个纯白色不规则的圆团，中间则是大团黑灰色椭圆近乌龟壳形，壳的周围有些许突出像针刺。
再到后面两条白云圆柱竖起，圆柱中间还有一条横着弧形黑云圆柱。
我手撑起左脸颊，望着窗外这引人激发想象的云。想着这是个乌龟云，或者再发挥点想象力，则是一个像甲龙的云。
生活在侏罗纪时期的甲龙，每天行走都要背个像装满水后的大铁锅那样重的刺甲。
要是让一个人一生都背着个大铁锅行走，那人不疯也成魔。
如果把甲龙身体中间的刺甲拔去，它将比上代甲龙的一生，更快的见到更多的风景。可以解锁以前实行不了的动作，在地上蹦蹦跳跳。
一旦这样的甲龙被霸王龙追上，很有可能会被一口咬碎。
老婆见我一声不吭，按着我肩膀说：刘三！你有没有再听，别以为不做声就完了。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你想想你运气又不好，每年都输，再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要孩子。
“好好！听你的。”
回到家晚上睡觉时，我踮起脚缓慢上楼梯，打开房门。见盖被子的一团不动，呼出一口气，迅速脱下衣物，揭开被子缩到一片空旷之地。默念快睡吧！快睡吧！
很快我就被一只脚差点踢到地下，我翻身到余热没散的地方，结果身体再次被外力移到床边。我转身看着老婆小声说：你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
老婆也小声说：我睡的着吗？啊！你一回来身上凉嗖嗖的，我能不知道。今天在车上跟你交待了好多次叫你不打牌，你倒答应的蛮快，一回来就往茶馆里跑。
我求饶说：好了，明天再说，这么晚了不要吵到别人了。
老婆又用脚踢我说：我要是不怕吵到别人，早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是不是想着拖延下赶快过去吧。每次都故装诚恳一副认错样子，倒是把答应的事做到啊！
我想如果人人都能把要求的事做到，这世上估计会无聊的安静。
我老婆并没有放过我，认为我变得跟刚接触时截然不同。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要非要找不同。就是我向麻杆致敬了，她胖的能压死我了，然后老婆就朝我背后踢了一脚。
老婆觉得奇怪，自己那么苗条怎么会长成块大木头，而当初大木头的我长成了麻杆。硬要说是被我气胖的，要那样我可以像大家告状成天被老婆折磨瘦成了麻杆。
当然我安慰老婆说，其实你脑中想象好的事物，往往到最后呈现出来时是相反的。
把时间快退到没长成麻杆的年代。七岁时我拿鞭炮放进一个茶壶里，试着把它炸开，看里面会不会出现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是我找遍家里觉得有可能出现和《一千零一夜》有意思的事，炸开会不会出现灯神，会是四十个大盗藏的宝藏，还是欺负农夫的魔鬼。
每天晚上都喜欢躺在床上被书洗脑，世上肯定有魔鬼。然而茶壶被一声“哔！”带到一个巨人身上，结果被我爸这个巨人抓住脑袋一顿敲。
我爸见我一声不吭，敲的更用力了。直到我看见那茶壶除了掉些碎片，并没有看见冒一丝丝白烟，更别说飘浮物了。我开始哇哇大叫，巨人见出现声响也满意的停手。
小时候我爸总想找机会揍我几下，他认为我不对劲。一生下来就不哭也不闹，不像其他孩子样调皮捣蛋，总是毫无表情发呆。
有一次他终于找到机会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一次也不算犯坏事。那天我追寻一只青蛙，奔跑了三四公里，在一片陌生菜园子里把它抓获。
我坐在泥土地上抓着青蛙，左摇摇右摇摇，盯着把它全身研究了个遍。这一动作被一个小女孩给看见。她就是我后来的老婆，当时以为我是在偷东西，立马就叫来了几个巨人围在我身边。
巨人见我怎么问都不做声，又掏了我口袋除了手里拿着个青蛙就啥都没有了。她们在旁边疑问这孩子该不会是哑巴吧，或者脑袋有问题，找找看哪是家的孩子。
当时我失望透顶，本希望青蛙能变成小王子，此前三天的夜晚在床上我沉迷在小王子的世界。它周游过好多星球，每天都见识奇形怪状的人。如国王，酒鬼，商人，地理学家，点灯人。
我希望在他遇到飞行员将要离开地球时能够遇到我，把我也加入到他流浪星球见证有趣的行程中。
终于我爸找了过来，虽然旁人说我没犯错，但他好不容易找到个打我的机会岂能错过。
身上被捶打的疼痛仿佛在告诉我，青蛙不会变王子，哪有什么阿拉丁，阿里巴巴，小王子。
意识到这点后，我爸的手终于不用受罪停了下来，他以后的手都不会在受罪，但往往过年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就在前些天我爸拉着我的手，哀求我不要去打牌了。我老婆准是天天在他那告状。五十多岁的人依旧甩不掉面子。
结婚七年还没有个孩子，他怕耳朵响起的蚊子声太多。急呀怕我现在和老婆闹得不和睦，这样蚊子的尖叫怕是永远也除不掉了。
当然听蚊子可不止他一人，我老婆想到个好办法，那就是手指上多带点东西，脖子上多挂点物件，这可把那些天天抱孩子的女人羡慕死了，然后再来一句有了孩子可就要牺牲这些东西了。
至于我。蚊子就算咬破我的耳朵，也不会去理会这群蚊子。咬我的蚊子也很快变成了蜜蜂，传播我的潇洒，像什么一夜输掉个多少多少，最终蚊子还是盯上了我爸。
我并不是多么喜欢打牌，相反在我13岁那年是非常反感打牌的。那时我到外婆家拜年，这是个阴冷天，河水虽没结冰，但我依然套的两件棉袄，在路上漫无目的行走。
在一个河边我看见河岸上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的大概二十来岁，她全身衣服像被浸泡过，双手抱着收缩发抖的身子，边流眼泪边大声对站在身旁怒气的男子说。她们身边还站有几个人正拉的两人。
大致谈话内容是，该男子成天到晚打牌，这女子是她老婆，就说他不讲好，不让他打牌，打算收掉他的账户。男子不听说凭什么管他，该女子就长期到他爸妈面前告状。男子气急败坏趁没人注意就把她扔进河里。
我在岸上感叹这打牌打的，使人变得冷酷无情，险些成了残杀妻子没感情的杀人犯。
以后可不能成为这样的人。这之后看到我爸因为打牌和我妈吵架，就站在我妈这方。
我要长成什么样的人。
记得上语文课时，出现过以《我的理想》为题写篇作文的作业。
在写这篇作文时我仔细审视自己以往生活细节，发现有时候自己会莫名其妙哼起歌来。
而且哼的歌往往都是不经过大脑刻意安排要表演哪首歌曲。等到我哼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刚才我咋就唱起来，为啥唱这首歌。
这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天赋，于是在作文中写到，我的理想是想当个唱歌的，理由是非常具有天赋。
第二天语文老师在作文后留下评语：唱歌不适合你！你生性腼腆，沉默寡言又不善与人交际，唱歌是要面对大众的，一个人闷头唱很难成为歌手。
当时留存在大脑中的潜力就被激发了出来，让我坚信以后自己会成为明动天下的歌手。
大多数生物从诞生起就有想要变得更好的潜力。倘若几亿年前生活在海中的那一条鱼，要是不出现登上陆地的想法，我也不会存在。
那一刻我仿佛李征附身，多少伟大歌唱家一生的成就，在大脑中也不过几秒中就能达到。
然后随便的歌唱就成了父母邻居失眠的元凶，尽管我唱歌不是唱给别人听的。
只是喜欢沉淀歌唱时鬼哭狼嚎的吼叫，那种从嘴里发出粗细尖高不同的声音，像扮演多个角色似，无数不同着我的感觉。
尽管我非常享受其中，却不能阻止别人的耳朵时长厌恶我这魔鬼的角色，我既不能割了别人的耳朵也不能让声音只进我耳朵，只好把声音装进肚子。
一个伟大的歌唱家绝不会是魔鬼，这证明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
成为不了唱歌的人，我又认为自己既然想象力丰富何不去写小说。
七岁时我知道了书上所写的大多数东西，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都是写书人幻想出来的。既然我想象力太多，那也肯定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于是我又决定长成一名作家，受福楼拜等大文豪影响信仰不婚主义。很快第一篇小说就诞生了《我的叔叔刘二喜》。这虽是模仿莫泊桑但刘二喜并不比于勒差。
第一位读者刘二喜抱怨，说我写的什么狗屁东西，在书中把他描写成个小气的人，还说我写他因为长的不帅到三十多了也没娶到老婆。
刘二喜怀疑我存在打击报复，因为做叔叔的他从没给过我零用钱。说我写的不够真实，原因是把他写的多么悲催。
他和我谈要如何写他。比如我们全家都在乱花钱时，突然住的老房子倒塌了。
还好我叔预料到会有灾难的一天，从小他就一天只吃两三个馒头，生病不敢进医院，不敢约会不敢结婚。经过多年的呕心沥血，终于积累了一大笔钱建了新房子。
啊！我的叔叔刘二喜简直就是大英雄，他拯救了我们家族。
他把岁月奉献给了这糟糕的家庭，可岁月却剥夺了他帅气的面容。
尽管有无数个少女因为他的英雄行为而爱死他。
可是刘二喜认为自己年岁已大，已不再最好，不忍心把不好的他呈现给那些少女，不忍心伤害她们，于是做了一个世上最悲惨的事，他决定孤独终老。
我拍了我叔的脑袋对他说：晚上还没到，做什么梦？你要是孤独终老那干嘛还相了88回亲。咋就不能接受没人要的老男人形象。
我叔说：生活已如此悲催，你却还要在书中写的很惨。大多数人为什么会看书，还不是因为生活不如意，希望在书中找到点现实不存在的美好景象。你这样谁会看，没有人是喜欢看自己的无能。
我对叔说，这不是第一次写拿他练手，立求真实嘛，以后肯定会写他长出三头六臂的样子。
后面打算继续写几篇不一样的，每次笔碰了下纸就要被我捏成一团赶到垃圾桶里。
好多奇怪的故事好多神魔鬼怪在脑中生存，却走不进白纸上。它们像是被封印了，无论我怎么喊快走出来吧！都无济于事。等到口袋空空，还是只能再写一遍刘二喜。
刘二喜没有孤独终老，他还是结了婚。
叔母是个圆圆的脸，圆圆的个子，而我叔是个麻杆，她俩举行婚礼时，我被祖母教训了一顿。
原因就是我在他们接吻时，想到一个麻杆如何能顶住一个水桶。场上大多数客人见一个侄子傻笑个不停。
这种傻笑以后是没有多少机会继续实施，刘二喜自从结了婚我在家里就很少再见到他。
他这一结婚，训我的人就多了。先是祖母，然后是我妈。前几年我大可把我叔拉来垫背，现在不行了。
什么老大不小，什么别又像你叔那样太危险。这些个帮派势力庞大，远不是一个勇士就能战胜的。
为此需要多找些勇士结成不婚联盟才行，然而我势力单薄，本想找来以前的几个发小扩展势力，却发现前几年我就随过他们份子。
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为此我想到了不可能结婚的黑皮同志。
我和黑皮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一直在同所学校，这家伙瘦瘦的个子，脸长坚细，眼小鼻大，上嘴唇总是撅起，全身都是黑的。
从小他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倒霉的事就一直发生在他身上。比如一次我和他一起去别人家菜园偷香瓜，他一进去就有一只公鸡疯狂追的他，迫不得已一脚蹬去鸡就死了。
第二天就见他老爸拿棍子在揍他。这还没完冬天结冰时我站在冰河上悠闲悠闲的走着啥事都没有，结果他一站上去整个人就泡了冰泉。
我们玩鞭炮时，他把鞭炮放进碗里炸，结果碗碎的残渣溅到几岁大的小孩手上划了个口，他爸又得破医疗费又得花力气打人。
黑皮和我打过几次架，一次学校里他上完厕所回到宿舍时，我发现他的屁股不干净，中间还有难闻的东西残留，打算让很多的人知道。黑皮当时朝我使拳头说：你他妈的！嘴巴这么大找打。
可惜这瘦小的拳头被我一双大手牢牢抓住，看着他气急败坏无可奈何的样子可爱极了。
还有一次在学校里洗澡，他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摸摸没脱内衣就在洗，当时我接了一盆凉水，往他身上淋，待水覆盖他眼睛时，迅速就把他的内裤往下拉，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秘密。
顿时我弯着身子一手扶着腰一手贴着嘴大笑起来说的小之类的话语。
黑皮的脸尖的像刺踩动着水说：刘三！你个龟儿子！笑什么笑！你的难道就有我大。
他把空盆子盖住我的头，拳头打在我身上，这次打架他偷袭占了上分我挨了好多拳，待到脸上鼻青脸肿后，我脑袋跟着不清醒了，一失手他就进了医院。
这次事件过后，我和黑皮依然很要好，基本上每年都会互相写信，过年来家拜年送礼。
直到我二十五岁后，黑皮带来一个女人让我过几天到他家送钱他要结婚了。这让我始料未及，仔细端详黑皮，发现近年他的脸不在尖细，黑色的脸有些发红，眼睛虽小却睁的突起。
那个女人身材纤细，眼大脸白，鼻小嘴红。想不通为啥会看上黑皮。
黑皮结婚前，我的体内总是向往光明，而体外布满黑暗蠢蠢欲动，但我坚信不会被黑暗吞噬。
黑皮结婚后我的体内迎接了黑暗，体外却反过来到处是光明想要净化我。
祖母又在耳边吹风：你看！连黑皮都结婚，你呀！还没有找到对象，看来以前村里担心的人是搞错了。你别拿什么不想结婚当借口，根本就是你没本事。看看人家黑皮那么个人都能娶到媳妇，你呢？
这件事严重刺激到我那以不婚为荣的心态，后来我对祖母说：既然你怕我结不了婚，那你倒帮着孙子，托人说亲，我无所谓，随便找个女孩子来相亲就行了。
过了几天我被祖母拎着出去见相亲的，路上她多是提醒我等下见面了还如何如何。
真到见了那女孩那所谓的教程早已掏出脑后，那天她上身穿一件天蓝色云朵图案寸衫，下身一条墨绿休闲裤，一双刚好合身的帆布鞋配她纤细的身子。她头上带着一粉红发夹，双腿紧贴两手搭在腿上像板凳形状坐着。
我坐在她对桌吹着刚装满一杯的热开水，门外祖母和其他人带着声音来回走动盯着我们。
这是一个声音被封印的房间，为了不让祖母他们的声音打破封印，我起身把门关住。
这下子就剩两个人在比赛，看谁先发声。我和她就这样坐着，期间我把一杯又一杯的热开水吹凉喝掉。
她就没我那么能喝或者怕上厕所。只能是个板凳两眼空洞看前方，有时也会偷瞄我几眼。当我也偷瞄她时，她就马上看前方，而我就继续吹热开水。
有时当我俩偷瞄碰到了一起对视，马上她转身我也跟着转身。终于她开口说话了：你是哑巴！
我说：不是。
“不是哑巴，干嘛不说话！非要我先说，你是男的，你应该主动。”
我说：这不是在等你拒绝我嘛！
“话都没讲几句，怎么拒绝你！你！果然还和小时候那么呆。”
她说小时候记得我偷过她家的菜，我说那么多人偷过菜为啥只记住了我。
说我是个呆子，这点好记。我和老婆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子，她因为想要搞懂我发呆的原因，于是就稀里糊涂的结了婚。
我二十五岁后，明白了相反原理。当你认为你会一直幸运时，实际你会一直倒霉。
就拿我即没当成唱歌的，也没能成为作家，从没见过虚幻的东西出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反的来。甚至在我把不婚主义进行对原理的反驳时，最终也没能经受诱惑顺从了原理。
老婆说还好没生孩子，不然像你这样的性子，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也会像你这样。
我非常同意这一观点，还对老婆说：假如你实在要孩子，那就要从小告诉孩子，他是个坏蛋。根据相反原理等到他长大时，他绝对会是你眼中的好孩子。
老婆说：你这是什么狗屁歪理。我说：这是根据我身上总结的经验，假如小时候的刘三不想做个唱歌的，不想成为作家，更想结婚。
那么现在他可能会唱歌，可能会写小说，可能不会结婚。当你对一件事不抱希望时，突然事情给你一丝好意，这时你的心理会比没达到要好受些。
老婆说你这不就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罢了。我说：懦弱的人要是连自我安慰都不能，那社会上自杀率将会很高。
老婆在床上搅动的被子有些不耐烦的说：行行！你有道理！说什么都有道理！我和你谈的是咱们家庭该如何提升的问题，你到好，又是扯小时候，又是扯别人。总之是你没有错，都是被生活逼的，被我逼的对嘛？
我尝试的用手抱住老婆说：我不是怪你，也不是怪生活，只是怪自己没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样子，怪自己的无能。
几亿年前，那批从海洋登陆的鱼，并不是如初中生物里简短几字样一下子就登陆了。
这也是我后来看硬骨鱼到脊椎动物演化的论文研究发现的。它们当初登上陆地时，鱼鳍还没有演化成四足，鱼鳔也还没演化出肺。只能靠身子左右摇摆缓慢爬行，一小时可能移动不到百米，一旦长时间待在陆地会缺氧而死，需要时不时的回水中补水。
不知多少时日，有一群鱼实在受不了陆地上爬行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食物，选择和海星等棘皮动物样，回到海中不需要花费力气就能吃到浮游生物。
而另一批鱼选择让自己更长的待在陆地。终于那不完善的鱼鳔不完善的鱼鳍变成了肺和四足。
老婆把脖子贴在我脸上说：既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些问题，以后慢慢修正不就好了。你稍微好一点点我也不至于天天发脾气。
我还是推开了她说：我们离婚吧！
老婆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大叫到：刘三！你还有完没完，刚才看你一副忏悔的样子，才对你稍微好点，你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我两眼平静的望着她低着头说：真的，我们离婚吧！我了解自己只会在刚才那一刻有悔恨想要变好的决心，保证不了决心被时间冲淡。
趁你还年轻，又还没有生过孩子，早点找到对你好的人。我这种人本就不该结婚，结了婚就是要害人的，我不想害你一辈子。
老婆两个腿晃动着被子哭了起来：你三言两语是解脱了！我呢？你有没想过我们离了婚别人会怎么看我，多年在他们面前维持的好形象一下子就崩塌。
别人肯定会说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才导致离婚的，一个三十多岁离过婚的女人有谁会要。当然你不会考虑这么多，过后继续打你的牌，全当啥事没发生。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拿纸巾擦掉她的眼泪后说：长痛不如短痛吧，我们这样互相折磨下，有什么意义？假装着在别人眼中的幸福，然而每天确是不愉快的。
做人最重要的自己开心，而不为别人而活。我可以这样和他们说我是个天生阳痿之人，因为不能生育，怕别人知道就成天打牌做幌子，后来手上的钱输光，找你要不给就打了你，这些事被你妈知道了，然后就闹离婚。
老婆转过身背对着我说：你是个懦夫。说完房间一片寂静。
第二天我们在民政局办了离婚，事情终于有一次朝着我想的呈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