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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压岁(二)

每到冬天的时候,我在床上当起了蜗牛。把背紧紧贴在棉被上,然后在上面打滚,成了个凹凸的布球。

终于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里面,没有了缝隙,冷空气不会再偷溜进来。

除了要露在外面呼吸的脑袋,全身每块肌肤都吸收着,棉被带来的温暖。

我贪恋这种暖意带来的舒畅,待在棉被就像是在美梦中。一切与棉被无关的事通通都抛掉,只想肌肤永远被热死缠绕。

可是没感受多会棉被的温暖,左腰上的肌肤,就传来不适感,请求换个地方待。

腰啊!你就不能适应下长时间不动,学学蜗牛行吗?

过了一会儿,我的不理睬使左腰肌肤里的血液如油锅里的水。再不翻身,这块肉就比冷气侵入还疼。并且不能动弹,热气也不能解除。

翻身过后,肚子又开始叫了。

脑袋想“起来吧!”于是手一伸。冷气缠绕使五个手指瞬间抖动,一股被木棍拍打的痛感传遍全身。

“冷啊!”

肚子你叫声小点。反正饭没做好,老妈没叫我,就再待在棉被里一会吧。要是能像北极熊那样,冬天三两个月不需要吃东西就好了。

守岁夜鞭炮劈哩叭啦,响了一整夜,到了早上响声渐小。我没睡,反而一点不困,像是受震天鞭炮鼓舞。扯掉棉被摆脱温暖,我要去给伯父们拜年了。

穿两件毛衣两双袜子,朝着大伯家前进。积雪在我脚下“叽叽”作响,在看到墙上贴着杏色瓷砖,蓝色大门的两层洋楼。

大伯家终于到了,我抖掉身上的雪,双手合十,一边摩擦一边嘴朝手吐气。

在靠近客厅右边房间,伸出一个食指敲了敲。等待了一会,又把耳朵贴近上去,没有回应。我又加入中指,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把无名指和小指加上,然后敲的时候喊着:大伯!大伯!我三儿,来给您拜年了。

果然呼喊声一出,房门立马传来开锁声。大伯脸上肌肉松懈,一见了我,脸皮立刻挺起招手:“三儿啊!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伯母端着茶盘对我说:“外面下雪,这么冷的天,来这么早干嘛!来来…先喝点开水,吃点泡指头。暖和暖和。”

(泡指头,和麻花差不多,只不过麻花8字形。而泡指头嘛,拇指形状,上面还粘满白糖。我们那过年的人家,天冷懒起来做早餐。就盛一碗开水,把泡指头放在里面泡。几分钟后碗里的泡指头就变软,浮了起来。大早上一碗带温热甜味麻香味软物过喉咙下肚,爽~)

我喝完就盯着伯父说:“大伯,伯母。新年好啊!”

说完后眼睛朝大伯的上衣口袋裤子口袋瞟。

大伯指了指茶几上摆放的糖果、方便面一些零食:“跟伯伯还讲什礼行。肚子饿不饿啊!这桌子上的东西随便拿的吃啊。”

“不了大伯,我还要去二伯那里拜年呢。”

“哦,哦!这么急的吗!是不是要压岁钱啊!哈哈…”说完大伯从裤子口袋拿出红包“来!拿着,快去你二伯那吧!”

我看着红包碰到我的衣服,愣了会没去接,主要是那么一说有些尴尬。

“拿着啊!男娃儿,害什么臊啊。”

“哦!”我接过红包,朝他们微微一笑“我走了啊!”然后瞬间转身,下楼梯时总背后总感觉大伯他们在笑着看我。我要不要去回头?不行!回头的话就走不掉了。

终于!走出大门后,我就迫不及斯掉红包贴角,触碰那光滑的纸,滑滑的摸着真舒服,眼前是一张崭新红色毛爷爷,真漂亮。

…………………………

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在小时候的我身边响起,“刘三!刘三!我跟你说话,怎么不理我?”

我缓过神发觉王动的嘴巴在不停的动,拍了拍后脑对他说:“刚在想事情,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你今年搞了多少钱回来。”

“没搞多少钱,一直在瞎混!”

“切!你怎么这么没用。”王动摸了摸口袋,从里面出一叠毛爷爷说“你看看我,也就这些钱了。”

“想不到啊!你这么有钱啊!你爸给的?”

“才不是了,我在外面打工赚的。”

“你没读书了?”

“初一读完就没读了,我爸爸说我,个子都长这么大了,反正复读了那么多次成绩也不好,还不如出去打工赚钱。”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说“不说这了,现在我可是跟你一样了哦。穿名牌的衣服,几百块一双的鞋,有钱的很。”

“走我请你去喝红牛。”

我和他走到小卖部门口时,王动就大叫:“老板!老板。买东西哦。”

开门的是个年纪六十多发白体态臃肿的老太婆,她见了我们轻轻一笑:“今天你们是哪个请客啊!”

王动扬起下巴拍了拍胸口说:“当然是我了。”

老太婆笑着指了指王动说:“哟!想不到今天你还有钱请客啊!”

“那当然。”王动说完从口袋拿出一张红色毛爷爷“你看。这不!钱吗?”他两手夹住钞票挥动,发出“唰唰”声。

他又用手指了指房间里摆放的零食说:“给我把像什么红牛辣条的,总之这里的全部东西都给我拿一份。”

我躲在后面一边偷笑,一边疯狂拿东西往塑料袋装。

走出小卖部,我和他从屋里头搬出凳子,坐在门前一边喝的红牛,一边手撕辣条。

此时正是日落,天边橙红几十只燕子南飞。枯树垂立,黄草静立。隔壁屋炊烟冉冉升起,一老头手捧木飘,从里洒出些稻谷在地。十几只小鸡们“咕咕!”叫唤抢食。

乡下留给人的空间太多了,使人感觉渺小,看着门前不怎么动的树啊草啊田地。一切都太安静了。人喜欢动,停下来就会觉得无聊,找点事做。

我感叹一声“村里太无聊了,还有十几天才过年,哎!”

王动连忙点头:“额!这也不好玩,一些人都还没回来。”

“可不是嘛,早知道就不回来这么早了。”

王动喝完红牛,又说:“刘三!你到外面一两年了找女朋友没有?”

“没有啊!你呢?”

“切!女朋友都不找一个,不是你的风格啊!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还把好几个女孩子带到我们村玩了的。”

“你听谁说的?我几时带女孩子到村里玩了?”

“还用听谁说,隔壁附近的老太婆都看到了,她们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说的。说刘三好有出息,带个不认得女娃到村里玩,那说那女娃长的水灵灵的,是哪个村里的娃儿哦。我爸还说叫我多跟着你玩,他说人家刘三又讲干净,又听话像个大人,不像你,个子这大了还在跟不到你膝盖的娃儿追着跑。”

“……”我挺郁闷的,不过是初中的时候,喜欢吹牛,跟同学们说村里的桃树多,车厘子树多。然后有几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听到了,就跑到我这里来偷东西吃。

就这一次,怎么到了老人那里变得不一样了,可能是她们成天待在村里,难得见到新面孔。没发现自己的果树少了一些果子。

王动又说:“我明年去带个女朋友回来的,然后结婚,最后和他们一样抽烟喝酒打牌。”

我问他:“你拉过女孩子的手吗?结婚是什么吗?说结就结?”

“结婚嘛,不就是在外面找个女的,然后就结婚了。我天天听我三伯抱怨我哥,一个个都这么大了,都不结婚,三十老几了!我可不能像我哥那样,不结婚被人说。只要结婚了就能像三伯样,抽烟喝酒打牌,还能说说你们这些不结婚的。恩!等到时候我结婚,我也要说说你。”

我很想和他讨论讨论,婚姻复杂性。但看了看他挺拔的笑脸,也许少知道些事反而更好。

过了会王动又说:“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吧!”

“好呀!”

在晚上六七点钟,村里一个个屋子全都消失了。幸好水泥地还存着余光我和王动才能走上街。

黑夜里行走半小时后,几道微弱的灯光,照在冒着烟铁网的烧烤架上,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味熟肉悠然味。

吃完烧烤回家已是八九点,躺在床竟有些睡意,平常在城市不到十二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睡到早上七点就自然醒了,也不像外面,醒来时,脑袋重重的一阵疼痛,反而很有精神。看样子是要多走动才行。

我和王动提议早上六点多跑步去街上吃早餐。许久没有运动的了,还是跑了第一名,尽管只有两个人。

这样早跑只持续了两天,我就被棉被征服。再加上李雄和王豪回来了,我从小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他们带我学会了上网,抽烟打牌。

早上王动在楼下找我,我睡在床上没理他。他到下面说:跑步啊!刘三。

“跑什么步!不跑了。”

“怎么不跑了?不是说好了每天跑步的嘛?”

“快起来!走哦!”

见他还在叫唤,我说“一边玩去。”

到了中午我去李雄家,他家门前的走廊又宽又长,还种了一颗篮球框。靠他家近的十几户大人小孩,吃完饭后都在这里活动。

王豪早已坐凳子玩了会手机,李雄端着碗在吃饭,见了我说:听我奶奶说,这几天你和王动,早上五六点跑步去吃早餐啊!”

“你几时这么讲好了。”

我看了看早就来了的王豪,还有王动说:“这不没什么人玩嘛,又无聊,只好和王动到处瞎玩,打发下时间了。你们要是早点回来,我至于做些玩这些东西嘛。”

王动凑近过来挥动手说:“你们是不知道,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和刘三天天下馆子,潇洒的很。”

王豪边玩手机边说:你们真的是闲的没事干。刘三待会去打点牌,把这时间给混过去。

“打牌叫上我啊!以为我没钱。”王动又从口袋里掏出点钱说“看看,这不是钱吧!”

李雄说:“你会打个屁牌,一加一等于几你晓得不。”

“不就是等于二吗?你当我是憨批?”

王豪来了句:“还不错,那你出门打工晓得怎么搭车去你打工的地方吗?”

“我要晓得干嘛,我爸把我带过去就行了。”

王豪又问:“要是以后,你爸老了带不了你了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到街上看到车了就上,反正司机会带我去的。平时我爸就是这样拉着我到街上等车,一看到车来了就赶紧招手,然后就叫我拿东西跑到上面抢座。”

李雄道:“你不看车上去哪的路牌就上车,司机把你拉到非洲你都不知道。到时候看见黑人,到时候你问他,老板你怎么变黑了。黑人留着口水说着,巴拉巴拉,你不懂的话,叫来几个同伙,从你屁股开始剁个半,到时候….…”

“哈哈!”

“哈哈哈!”我和王豪同时摸着肚子笑起来。

“我有那么苕吗?”

王豪说:“你本来就很苕啊!苕货!”

………………………………

我看他被说的低下了头,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在外面还是要小心点!社会上坏人还是很多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那当然,除了你们外。”说完他又突然拍大腿“对了!我们三十晚上,搞点烧烤吃,搞点菜吃好不好。”

李雄说:“你这提议不错,那天要守岁到十二点,到了那个点肚子确实也有些饿,那么晚爸妈也不会烧火了。有搞头!”

王豪说:“就到李雄家搞吧!你家也挺宽敞的,适合搞这些。”

王动说:“到时候把什么玉婷姐啊,桃子啊、臭货、千张、凯凯、杰杰什么的都叫上。”

“还有到时候,还得搞点红酒,烟花。”

想不到这家伙,挺会找事做的。

就在他计划临近三十还有五天的时候,王动一连好几天多没来李雄家这聚集中心。

之前他是每天早上七八点,自行车就已停在了李雄家门口。于是我问李雄王豪他们是怎么回事,李雄见我提王动一脸的气愤,他说:“王动这个苕货,还好意思来我家门口?”

“什么情况哦?”

“你是不知道,他和我弟玩,玩着玩着,用砖头把我弟额头弄了好大个口子。这几天都在医院,他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要毁容了,不拿刀子剁他。没要他的命就是好的了,还敢来我家玩!”

我连忙安慰李雄,叫他消消气。看来我们这个计划看来是要泡汤了。

不过王动有好多闹腾的计划,比如说早上大部队跑步到街上去吃早餐。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十个小孩子和大孩子们在水泥地集合,说着:“出发!”沉重的脚步声经过每间处在梦乡的房屋。

接着是兴奋声喘息声,扫出远处的黑暗,“还有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就快到了。”

黎明在我们眼中醒来,路两旁的杂草正留着口水,十股致热气息向睁眼的天打招呼。

一杯热滚滚的豆浆下肚,再来包子馒头油条炸团子。火炉上热锅里熬了许久的老骨头,用勺子一捞,盛到清汤面上。厚厚的红油附着一根根黄条,筷子一搅汤更混浊了。

邻桌两个发白皱肤的老头,右手筷子往两个小火锅上夹。里面是排骨牛肉,桌子上一碟豌豆,左手一杯农家自粮的高粱酒。此酒不烧喉咙,不烧肚就是过小时脑袋会变重。

这一顿少说也要几百块吧!看看几个老头的日子比我们过的还舒服。

我们吃完早餐,一路小走回村,路上起早赶街的村里婆婆们,遇到我们一群孩子这么早把街逛完,说我们好有朝气好有活力。

但是啊朝气活力也只是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就被天气或者温暖的被窝给屈服。我老妈还问我:“前些天,还见你们天天起来跑步,这几天怎么不跑了。跑起来啊,多运动啊,别一天躺在床上”

我说:“你怎么不去跑,就会说我。我还能偶尔起来跑,你呢?”

“我是大人,一天天忙的事可多了,哪里有时间去跑,倒是你们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的,那么多时间尽躺在床上吃东西,垃圾还不扔垃圾袋里,到处乱扔,把地上弄的脏死了”老妈揪住我的耳朵。

“你呀,就是怕丑好吧!怕别人看你跑笑你,自己做不到还说我。”

“我看你是找死,还跟我顶起嘴来了。起来!”老妈说的就要扯我被子。

“别啊!让我在睡会,你饭都没做好,我起来做什么?”

“给我起来!”

哎我就不该说老妈坏话,我的被子啊,被老妈报复的扯到了阳台晒去了。

二十八的那天我又在李雄的门外看到了王动,当时他两手抬高,踮起脚尖大叫“嗷嗷,老虎来了”来吓李雄的弟弟“臭货”

李雄还没起来,王豪坐在他的门口对着手机哈哈大笑,李雄的妈妈见王动和王子都闹。对着王动说:“王动!玩归玩,别又把子新弄伤了,要是再弄伤了,我以后可不会要你来我这玩了。听到没有。”

“哦!好。”王动停止了追赶。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下手不看的吗?还丢小石头到他身上,他小孩子哪像你这壮的身子,挨几下没事。再玩不要拿危险的东西玩。”

“我又不是故意的,臭货老缠着我,抓着我的腿不放就叫唤,我把他甩开,他就跟着我赶,我只好拿着石子头吓唬他。哪知道他还追,我就扔了,谁晓得他这么憨躲都不躲。他,他也太憨了。”

我看着王动蹲在地上,手指有意无意的触地,也插了一句:“王动!你也是的,去逗臭货搞么子。小孩子嘛,你理他,他就觉得你好玩,要是不理他,任他叫啊闹啊,过段时间后,见不理他。他也就会觉得没味,自个去玩了。”

“行!我晓得了,以后不追他玩了。”王动低头望,过了会又抬起头说:“哦对了!今天要开始准备三十的菜了吧!”

“好啊!买菜我就不去了,你和玉婷姐她们一起去买吧!我和李雄他们看看有没烟花买。哦!还有红酒你们记得买,还加一瓶大雪碧。”

“知道啦!”

大年三十晚上七点中,李雄家大厅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还有几十个小木棍。

没有烧烤架,我们打算做串串。把白萝卜片、土豆片、莴笋片、金针菇、火腿肠、卤鸡腿、白菜叶、鱼丸、鱼糕、豆腐丸子、肉丸子、牛肉丸子、卤鸡抓、卤鸡翅、千张、牛肚、羊肉、鸭肠、蛋饺、荸荠、冬菇这些串进棍子里的任务由玉婷姐和那些小我们几岁的孩子完成了。

我和李雄王豪打完牌,刚好十一点钟,就看到这些小家伙们已经把这些做的有模有样了。圆桌上清汤红水呈八字型游动,每一方位一碟碗蘸着褐红色颜料。就差摆一杯一杯酒了。

我问王动:“酒了?”

他从凳子上拿出一暗红色玻璃瓶递给我说:“这酒打不开啊!”

“你没叫人拿开酒瓶?”

“还要开酒瓶的吗?”

李雄说:你没喝过红酒?没开酒瓶怎么打开。”

“我以为和啤酒一样,口一咬就开了。”

“来!让我看看。”一边的王豪来过红酒,上摇下摇后说“只能把前端砸开了。”

李雄说:“这样恐怕前端一砸开,酒就全洒地上了。”说完又盯着王动“你也是的,买个酒都买不好。”

“好了,先砸了在说吧!大不了大家喝雪碧。”

“那我砸了啊!”王豪把红酒瓶瓶端往凳子上犄角砸“砰!”

“这瓶子还挺牢固的,一下竟砸不开。再来。”

最后端了一盘菜的玉婷姐说:“你小心点哦!别全弄手上了。”

“砰!”红酒碎片洒落,幸好里面的酒水只偷溜出去了小部分。王豪拿着酒瓶说:“应该刚好一人一杯,倒半杯就好,多放雪碧。估计这酒苦的很。”说完他朝早已准备好的十个空杯一一倒酒。

王动双手挥动身子上扬说:“现在我们开始放烟花吧!”

“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昵!到了在放。”玉婷姐看了看手机。

“先把烟花拿到外面准备好吧。”

我们找到一个四周没有电线空旷的地方,把烟花放下,把引线揪出,火机早已握在手上。

王动说:“让我来点吧!”

“你可别提前点了。”李雄提醒道。

“怎么还没有到点。”

我说:“别急啊!还有三分钟。”

“180、179、178……………”

“10!9!8!”

看着王动数到五我说:“快点!烟花长在天空要五秒钟昵!”

“点了!我点了!”

“轰轰轰~”

“啪啪啪~”黑夜吃到七彩糖果,露出孩子笑脸。

七彩的花朵在天空由浅变深,由暗到亮,闪闪发光,这股柔和的光射到我们的眼睛中。

看着这景象又看了看手机刚好“0:0:0”

“哇!好漂亮啊!”

孩子们又是朝天空招手,又是跳起来,小跑几下猛然身子抬地飞。

这夜晚闪闪发光的花朵啊,就像此时的我们热烈张扬。几分钟花散了,一生中的美丽也是短暂的。但那又怎样,至少点亮过天地。

“快啊!开吃!”

“开吃!”

好家伙我还在沉迷烟花的残景,你们就吃了“给我留个点啊!”

“这丸子好吃!”

“我的鱼糕怎么还不熟啊!”

“都别抢我的蛋饺。”

“先别急的吃东西,我们先来干一杯,庆祝这跨年时刻。”玉婷姐举着酒杯说。

“好,好!来大家一起来。”王动把酒杯举得老高。

“来!来……”

接着一个一个都举起酒杯,臭货和杰杰个子小,就站在凳子上碰撞我们的杯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跨年啦!”

“跨年了!”

王动把整杯一口闷完,露出发抖的舌头,手拿筷子极快往锅里。

大家见状也丝毫不逊色,纷纷往锅里捅,汤水时而溅出小点。

“啊!好烫!好烫”!”王动吃的摸了摸嘴吧又摸了摸被锅里热气直冲的眼睛“啊!眼睛!好疼。”

“你是不是辣到眼睛里,不要用手擦眼睛,刘三快给他拿纸巾。”玉婷姐对我说。

我递给王动纸巾,抹着嘴笑:“哈哈!王动叫你吃的这么快。”

“我不吃快,你们就要抢完了。”王动擦完眼睛又说:“以后我们每年都像今天弄一次聚餐怎么样。”

我望着在座一个个露出灿烂笑容吃东西的:臭货、千张、凯凯、杰杰、桃子。这些由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李雄、王豪、玉婷姐我们这些在社会打拼的,不同年龄组成的有说有笑的聚餐。感觉人间值得。

回了他一句:“那当然啊!我们明明。后年,后后年都要举办,在座的都不要缺席哦。”

如王动所愿,这样的聚餐举行了三年。我每年看着他天真的笑脸,不免心忧。随着时间推移,后生们的长大,我们的成家可能就不会在举行了。

那时王动又该何去何从?虽然我们在这小土地一起长大,也见证了臭货他们后生的小时候。但当他们长大后昵,我们这起皱的脸,还会如他们小时候样嘛。毕竟我也没待见过三十多岁的人啊。

管他那么多干嘛,能保持会天真也好。毕竟一生中美好的东西少之又少,既然能感受美好,那就拼命感受吧。

如果世界一直美好,岂非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