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合适的思想方法

著名经济控制论专家奥斯卡·兰格在《经济控制论导论》中写道：“控制论发展了一种处理和解决问题的合适的思想方法，我们称之为控制论思想，这类控制论思想类似数学或统计学思想方法，不依赖具体的分析和计算。学会了用控制论语言来思考的人，不用详细分析和具体计算也能理解问题，理解事情的基本环节、元素之间的关系和实际解决别人不能解决的问题。用控制论的语言进行思维的能力，丰富了经济研究和实际经济管理所必需的直觉。”

经济学的数理化和过度微观化让经济学变得越来越神秘，远离实际社会，出现了学术封闭化的趋势，类似于专利申请只追求“新颖性”“独创性”而缺乏实用考量。我们可以尝试接受兰格的“极端”说法，建立更多的“逻辑和规律性”分析，把握宏观经济的基本脉络。

关于经济学中数学应用的可能后果，萨伊提供了清晰的观点。他认为，表面上看来极为精确的数学方法，只会拉伸和过度简化那些蕴藏于经济学原则的合理见解，从而严重扭曲对人类行为的定性的分析。

如果数学和统计学无法为政治经济学提供恰当的方法，那么什么方法才是恰当的呢？萨伊深入分析道：“它会考察所面对问题中的直接要素，将其确认后……便用其开明、敏锐的直觉理解来估计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简言之，经济学不能通过伪量化或者数学方法来实现，而是要靠“开明、敏锐的直觉理解”。

正如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所说，宏观经济学中正规经济学的方程式和图表不过是用来帮助修建一座知识大厦的脚手架而已。一旦大厦修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拆除那些脚手架，只留下“通俗易懂的文字”。

一言九鼎与极端刺耳可能孪生。兰格的说法极具独创精神，对于传统经济学家而言，需要认真思考这种“不用详细分析和具体计算也能理解问题”的经济分析观点。尽管几十年来，传统经济学或多或少借鉴了包括控制论在内的其他学科思想和方法，但籓篱之隔犹如天堑，控制论既没有被广泛应用到经济学中，其本身也存在着自身发展不足及缺乏经济社会应用的缺陷，当然还有来自其他学科的轻视和对立。

宏观化是对经济学微观化趋势的一种矫正。宏观经济学关注大的趋势和变化规律，以控制论的思想和方法为指导，使人们不用详细分析也能理解问题、解决问题；在信息监测、反馈、调节的主动性基础上，关注信息识别、震荡、紊乱、正反馈等现象，高屋建瓴、去伪存真地观察问题，配合动态的、不稳定的、非均衡的观念去理解和处理经济系统出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