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方远下意识的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有点狠啊。
这是生怕自己的两位师弟会超过自己，所以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吗？
方远摇头笑了笑，继续说道：“药材分为阴阳，但并不是说两者一同放进去就可以了，在其中还需要加入一些可以让它们中和的药材。”
听着方远说的这些话，老子只感觉到自己的脑中灵光乍现，整个人直接呆滞的站在原地。
无论方远在说些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见去了。
他悟了，真的悟了。
此时，小女娲已经醒了过来，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之后，看到前院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不解的问道：“爸爸，他是谁啊？”
方远急忙走上去，一把将她抱起，笑着说道：“他在请教我怎么做菜呢。”
小女娲看了一眼老子，翻了翻白眼道：“所以你把人家给说傻了？”
方远摇头道：“人家这是在悟道，不得不说他的悟性真的好，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他就悟了。”
小女娲好奇的看向方远：“你说了什么，我也想听听。”
方远笑着摇头说道：“不行，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我怕我说了，你不但听不懂，还有可能会走入歧途。”
“顿悟虽然难得，但也是有讲究的，如今你的身体里面有两种对立的气息，首先你要想办法让这两种本源气息平静下来，并且要保证他们不会在你的身体里面造反。”
小女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方远这才笑着对她说道：“行了，先不说这些，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昏迷之中，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肯定饿了吧，快尝尝爸爸的手艺。”
前世的时候，方远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女儿吃到自己做的饭菜，他还特意跑到厨师学校学了一年多的时间。
本想着可以让女儿一直吃到长大成人，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现在，女儿就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方远的心中不由的流过一道暖流。
这或许就是暖心的感觉吧。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在方远看来，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小棉袄，更是一个小暖炉。
方远很喜欢这种感觉，看着女儿吃着自己亲手炒的菜，每一道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可是看着看着，方远突然感觉到心头有些发酸。
他不知道这种美好可以持续多久，还有多少次可以这样和宝贝一起，坐在餐桌前，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温馨。
小女娲低头吃着菜，方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站在一旁的老子早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方远和小女娲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方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孤寂，可是这种孤独感，也仅仅只是有一瞬间而已。
也就只有在小女娲的面前，他似乎才会如此的开心。
老子笑着来到餐桌前，对着方远深深一拜道：“老师授业之恩，弟子永生不忘。”
方远直接摇头拒绝道：“别对着我拜，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老子摇头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不论在何时都会记得这份教导之情。”
方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说真的，你别叫我老师，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
紫霄宫。
老子看着画面中的方远，淡漠的面容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尽管当时被方远拒绝了自己拜师的请求，但是在他的心中，方远永远都是他的老师。
虽然方远对他的教导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这两句话，对老子来说，却是受用终身。
无论是后来的无为之道，亦或者是对其他人的算计，他都用到了方远所谓的平衡。
最开始老子并没有把方远所说的后悔放在心上，可当他进入紫霄宫，听鸿钧道祖讲道的时候，提到了方远，他也就明白了原来后悔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最近，他突然又想到了方远所说的后悔。
一直身处八景宫的老子，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慨，原来他所说的后悔，是在这里。
或许当时，方远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不让老子拜师，为的就是要保存自己。
老子低头看向方远，心中微微一叹。
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如此的不堪重用吗？
我乃是鸿钧之下第一圣人，更是众圣之首，尽管女娲依旧超脱了天道，可自己依旧是众圣之首。
天道说你是域外天魔，我不认，谁敢认！
顿时，整个紫霄宫的人都感觉到老子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太稳定。
准提看到之后，心中一阵冷笑，口中说道：“大师兄莫不是因为此人是域外天魔，庆幸自己当初没拜师成功？”
老子微微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一阵寒光。
而准提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还好当大师兄当初没有拜师成功，要不然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们面对面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禁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准提。
这家伙怕不是脑子坏了。
这是什么场合？
他说的是什么人？
用这种语言去刺激老子，是觉得自己是圣人了，就真的不会死吗？
老子依旧沉默不语，准提说的没错，最开始他的心中的确有那么一丝庆幸。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情绪似乎突破某种阻碍。
自从成为圣人开始，他就一直在淡化自己的情感，可是今天，看到画面中方远教导自己的那一刻，他的情绪爆发了。
……
画面中。
方远背着小女娲，身后跟着老子，三人走在林间。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三只小神兽。
方远笑着对小女娲说道：“宝贝，在这个洪荒之中，你有没有觉得很孤独呢？”
小女娲紧紧地抱住方远的脖子，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摇头说道：“有爸爸在，我就不孤独。”
方远轻轻摇头道：“那要是有一天我走了呢？”
“爸爸去哪，我就去哪。”
“那我要是死了呢？”
小女娲微微一愣，一双眼忽然就红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死这个字就等于是魂飞魄散，从此彻底消失。
一旁的老子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这父女俩，他本以为小女娲会哭。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小女娲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方远的衣服，忍着眼泪，坚定的说道：“上九霄，下九幽，我也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