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露
祁茂昌端起已经凉了的柠檬茶喝了一口润喉,声音敦厚,透出浓郁地慈爱:“小川是我的儿子。我疼爱他,了解他。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也知道他会喜欢样的女人。”
“祁先生亲口对我说过,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祁茂昌笑容加深:“所谓的择偶条件,所谓的不婚主义,只不过都是没有遇见那个人罢了。爱情这东西很魔性,在它出现以前,我们会给它设置许多地条条框框。一旦它出现了,这些条条框框就荡然无存。说白了,你求的不过是那个人。那个你跟他在一起,时刻会让感觉到你舒心自在的人。”
她听着祁茂昌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对爱情的认识浅薄狭隘。
两人在一起,只会想着喜不喜欢,爱不爱。却从未去深究过,你跟他在一起,或他跟你在一起,是否舒心愉悦,即便是吵架。
徐今眼底陡然升起一丝怅惘,很快又转换成淡漠:“祁叔,婚姻不是买卖,一纸合约,签字既定。”
“所以,我并未让你们马上结婚。三三,我们以一年为期,在这期间你不得与其他男人发生任何暧昧关系。”
她问:“如果在这期间,祁先生喜欢上了其他女人呢?”
祁茂昌笑容笃定:“如果他连你都看不上,我想他就真的没女人可以入他的眼了。”
突然而至地赞扬,让徐今惶恐。她淡淡地说:“祁叔你自己也说爱情这东西很魔性。”
“一块再好的的磁铁,没了它的磁性,也吸引不了对方的注意。”
“祁叔何以肯定我能吸引祁先生?”
他坦然自信:“知子莫若父。”
祁域川是他一手带大,有关他成长过程的每个瞬间他未曾假手于人。在他成长的年岁中,祁茂昌洁身自爱,言传身教,既是父亲又是母亲。故而相较于祁域笙,祁域川是幸福的。
因这长年累月的陪伴,他对祁域川自然是了解。
徐今没有再反驳。想一年的时间,变故太多。祁域川对爱情厌恶的坚定态度,让她深信他不会对自己动情。而她,也早已看淡了这男女之情。
一年的时间,安抚住祁家这头易怒嗜血的猛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她抛出自己的诉求:“祁叔,我希望在时家乱的这段时间里。祁先生不会乘虚而入。”
祁茂昌笑的老奸巨猾:“三三,驯服一头野兽最佳的办法是让他唯你俯首称臣。到那时候,我想把盛熠双手奉上,他都会心甘情愿。”
这话暗示很明,也表明她与他之间往后的争斗他不会管,管他们是相爱还是相杀?
两人谈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祁茂昌打电话让森叔上来扶着祁域笙回家。
徐今送他们到电梯口,祁茂昌笑着说:“三三,我等着你那杯儿媳妇茶。”
徐今咻地一下脸红了,迥然地躲开他与森叔的视线。
送走祁茂昌几人,徐今回到家里,打算收拾,林宋给她打来电话。
她拿起来接通,喂了两声却没有声音,紧接着她听见恰似高空坠物地落地声,随即电话便断了。她回拨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徐今第六感告诉自己,出事了。
确实是出事了。
林宋与萧衡与胡立成签完转让协议,又安排人把胡慧宁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两人收拾好,正准备去吃点夜宵,就看见杨珏带着人从电梯口出来。
林宋第一反应就是给徐今打电话。刚拨通,萧衡一把夺过来,扔出窗外:“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去向一个女人求救?”
林宋瞥了他一眼。
萧衡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放在脑后,身体微微向后仰着,一脸笑意地看着杨珏等人走进来。
林宋坐在他旁边,也没有起身相迎的动作。他抽出一支烟刚刚点燃,就被萧衡夺了过去。
林宋又侧头夺回来,把打火机扔给他:“自己动手。”
萧衡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澄亮地双眸散发着兴奋地光芒:“杨特助,好久不见。”
杨珏让两名保镖等在会客室门口,独自走进去:“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来请你们走?”
萧衡利落地踢开椅子起身:“怎么能让杨特助亲自来请?你要说想见我们,一个电话过来,我们自己麻溜地就过去了。”
杨珏勾唇冷笑:“电话我倒是可以打,就怕萧先生与林先生不敢来。”
萧衡脸上堆出一层笑容,推了一把不动的林宋:“不给我杨哥面子?”
林宋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捻灭香烟,抓起桌上的外套,讪讪起身,满脸不喜地跟着萧衡走出去。
几人从久安出来,上了停在大厦路边的一辆奔驰商务车。上车后,萧衡直接躺下睡觉,其他人也是沉默不言。
半个多小时候,黑色的商务车在三清台停下。两名保镖下车,伸手要去拧林宋下车,被他反手钳制住:“我自己走。”
萧衡则是被保镖拽下车的。他懒懒地挣开眼,站稳身子,理着身上的T恤,好脾气道:“哎,我还以为祁老大是请我来做客。看来,他还是跟7年前一样小心眼。”
杨珏率先抬脚往里面走去,经理快速迎出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人,以为是商务招待,问他:“杨特助,我马上让人去叫苏怡。”
萧衡出声:“要什么苏怡?我听说叶轻轻才是三清台的台柱子。你把叶轻轻就叫来,陪我跟我兄弟喝几杯。”
经理看着萧衡,没作声。
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叶轻轻是祁域川的人,来三清台消费的客人,没一人敢打叶轻轻注意。萧衡明目张胆地要叶轻轻作陪,无疑是在挑衅。
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杨珏是知道的。
叶轻轻从来就不是他的体面。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淬了祁域川的面子,示意经理忙去,这边的事情不用他。他继续往前走去,瓮声瓮气道:“萧先生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萧衡双手揣在裤兜里,随性自在:“我好歹差点就成了祁老大的后爸。爸爸来儿子的地方,怎么能是外人?”
林宋笑出声。
杨珏冷冰冰地瞅了他一眼,好心劝诫:“萧先生不想再死一次,最好还是放乖一点。”
萧衡不领情,语气漫不经心:“学乖那是儿子的事情,老子可不会。”
说话期间,杨珏推开了房门,里面幽暗。他抬起一脚奋力地踹在萧衡的臀上,他踉跄地朝屋里栽去,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紧接着,林宋也被保镖推了进去。
萧衡从地上站起来,张嘴声音还没有冒出来,杨珏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