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发
药堂武炼馆。
现习武已经是一种风尚，所以露柔堂也有练武场地。
这次，商辰没有练剑，上次与江藏烁切磋打表演赛可属实把自己恶心坏了，我出剑只为杀人，若是天天练些花拳绣腿，迟早要完。
“瑾儿，你陪我练练吧。”热完身，商辰拿起一把枪说道。
“那瑾儿就见识见识公子的妙法绝招。”庄瑾儿略带玩笑着说道。
商辰也笑了，枪入手，他心静如水。
庄瑾儿持双剑，直接向自己如燕子般扑腾过去。
“铿，噔。”商辰两下格挡，手臂顿时有点发麻。
啪！庄瑾儿直接飞上自己的枪杆，商辰手如灌铅般沉重，只见她朝自己胳膊刺来。
“看剑！”
好，不愧是修仙者，够劲！
商辰嘴角迭起冷笑，险险侧身躲过她刁钻一剑，旋即立马弃枪。
庄瑾儿飘然落地，小腿一滑轻移到墙沿。“反映不错。”她夸奖一句。
“我还没出招呢。”而商辰用腿把枪勾回到手后，便见庄瑾儿借墙壁一蹬向自己举剑突来。
过程中，她左剑投掷射向自己。
商辰翻滚躲过后，沉重嚯嚯挥起枪，像雄狮一样，怒发发扬。
庄瑾儿招式如同疾风快雨一般。
呼吸之间，商辰这时除了拼命挡住感觉全身如同涂满辣油一般，每个细胞骨骼都薄发着怒意。
“啪啦。”商辰专门攻击她的面门，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当！”而庄瑾儿像秋风归落叶迅速挥舞着细剑。
两个错位之后，庄瑾儿捡回的另一把剑，顺着墙壁蹬足上来，一个漂亮翻身又朝自己刺来。
“接招吧”
商辰直接把木枪到地面以其为掩体，朝她对轰。
呲啦一声，商辰的衣衫直接被割碎，而马上依靠破裂的衣衫把庄瑾儿的木剑死死拽住。
“看拳。”商辰直接朝她的脸锤去。庄瑾儿一个后仰躲过。
好腰，商辰直接改变方向，完全用流氓手法，朝她的胸袭去。
见状，庄瑾儿脸上的浮现一丝惊慌然后变为略微的薄怒，她一脚踢来挡了回去。
不够，再来一脚。
嘭的一声，商辰双手交叉与胸膛前死死抵住，很快就被她的脚劲完全压制住了。
继续施压！
她把二剑抽取出来，拖拉着向自己贴近。
庄瑾儿攻，商辰防。
打了一阵。
稍微动怒的庄瑾儿真是可拍，即便她压制了自己的修为，但还是极为的厉害。
商辰抹了抹汗，他的体力快耗尽了，太累了，气喘吁吁中他知道庄瑾儿其实一直在让着自己。
在他看来庄瑾儿的剑术还是有破绽的，除了依仗着身法轻盈欺负自己外，但锐意不足，跳来跳去，不够实用，所以他就想近战，没想到修者和凡人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真大啊。
庄瑾儿看着他勉强支撑的样子，也有些动容，以炼体二成的实力支撑到现在，也属实是有些口恐怖了。
没想到公子的反应力和坑揍能力这么强。
难道是我猜错了？她不禁暗暗想到。
等淡淡的剑气直接刮在自己脸上，一阵发痒发疼，商辰又暗暗咬牙，要输了吗？输给她并不丢人吧，但他心中为什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
越是险象怀生，他越是冷静理智。
他想起宿玉泉对他说的话，元气用不了，资质又差，实力又难恢复，这些天他真是煎熬又痛苦。
我可是真的有心境和经验得啊，为何如此艰难，他不甘心，他恨啊。
上次跟江藏烁切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吼！！
商辰直接怒号一声，内心强烈的不甘驱动他再次挥舞起了拳头，脑中想起前世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搏斗的情景，他立刻展现出来，手法老辣无比。
这都是每一次生死交战的经验，
凡人戮仙有何难！
你不会伤害自己，那我为什么也没有这个心理负担。
我就要打破自己窠臼极限。
拳快如风，拳拳致命，出其不意，乱其章法。
商辰连翻猛攻，就连木剑都被他弄倒了。
又一声呲啦声起，粉彩的衣衫一角飘然而落。
只见庄瑾儿呆呆的看着自己，而商辰眼中的疯狂也尽数退去。
他很快了看见庄瑾儿手臂中一道淡淡血痕显现出来。
愣神之间，二人直接坐在地面休整下来。
商辰轻声向她问道：“你没事吧，刚才我没收住手。”
庄瑾儿双手扶称地面，对望着自己，露出和以往不一样的风情仪态。
“哈哈哈。”款款而笑。
看到她笑商辰一脸疑惑，说道：“又不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我是大夫，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用了，公子。我没这么矫情。”只见她一对好看的眸子就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睛焕发出出和往常不一样的光芒。
“我很开心……”她语速轻松喜悦，“我觉得这个家除了主母外还有一个人能让我有点盼头了。”
嗯？
“奴家出身卑微，道行又有限。”她缓缓而道，脸上由喜转悲：“从十岁开始就跟随主母来到景熙邑，一心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如今这次大变比以往更劫难困苦，危机四伏了。主荣仆荣，主辱仆辱啊，公子可知道为何啊。”
“你辛苦了。”听言，商辰也是有些感慨道：“是啊，为何如此。”
他抬头仰天，眼中好像浮现出一道道人影，有奸邪善恶。
“都是这些畜生，把我们害得这么惨。”他愤慨道。
“还是你好，对我们不离不弃。”他走了过来，挽起她的右臂查看伤势。
看见他冠玉儒雅的脸蛋，绵情婉转的样子，庄瑾儿有些感慨道：“公子倒是有风流种子的胚形了。”
他抬头看见庄瑾儿不露喜悲的脸，只见她又道：“公子，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怎样的位置吗？”
“姐弟？”商辰不由道。
“有一点，可你小时候还是我抱着你洗换尿裤呢。”
汗！
商辰立马反映过来了，呆呆地望着她。
而庄瑾儿看见他的愣神模样，直接噗呲一笑，笑的花枝招展。
“明明知道我傻，你还逗我。”商辰埋怨道。
“公子是大智若愚。”她还在咯咯咯的笑着。
见身边人的模样气质到是有几分庄流馨了，商辰呆愣中便直接问她道：“你知道母亲此去郡城有多少把握吗？”。
“把握？”听言，庄瑾儿在思索回忆着什么，许久，她摇摇头，“你给你讲讲主母在郡城的故事吧，你就心中有数了。”
“当年主母还是桃李年华时出郊外游玩，因为天生废脉，家族也不重视她。结果就当时出了差错，有三个恶徒早伺机良久，他们苦心设局，最终把主母掳劫而去。而主母当时小小年纪就临危不乱，她冷静分析，一番客套虚与委蛇，连唬带骗，最后利用这些恶徒的贪婪和分歧冲突，不但保住了清白，还杀了两个恶徒，顺便把另一个给卖了。此事在家族里引起了小范围的冲动，安全脱困后的主母引以为戒就深居简出了。”
商辰听言久久沉吟，无论如何终于让他的心有了点稍微的安稳。
他右手伏于庄瑾儿的耳朵上，“瑾儿，今晚有点事情需要你做，事情是这样的……”
“公子要小心，这把剑你拿着……”
“嗯…”
…………
约好的时间到了，药堂屋外的空气是那么清新，雪变小了，黑不溜秋的天空的地面在灯火交映下一片踉跄苍茫。
只见远处的街角走来一个体型中庸厚实的身影，他步伐稳健，徐徐生风。
商辰也走了过来，向他语气低沉问道：“人都找齐了没？”
“都找齐了。”那少年回答道，表情不知道有多么憨厚老实。
商辰看着他嘴角带笑，总感觉他这副状态不太靠谱。
拜托，大哥，我们是去杀人的。杀人唉，很血腥，很残酷的好不好。
“杀过人吗？”商辰严肃问道。
闻言，这少年见他这副模样。终是少了点浮夸，多了点正经。
他点点头，沉声朗诵道：“宝刀不见血，何以称少年，奸邪不屠戮，成仙也白活。”
“好。”商辰一拍他的肩膀，这家伙几天不见，气息更绵长，身板更厚实些了。
转过街角，上了一驾马车。
“你在龙武堂过得还好吗？”
“别说了，烦得要死，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练练练，还管得特严。”说道这个，江藏烁一下子就起劲了，不断吐槽道：“你知道吗，我一进来就有人针对我。”
“那你都干了什么事？”商辰问道。
“我哪有这本事，一直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江藏烁道。
“说实话。”
商辰可是知道江藏烁以前在南雍学府一直是调皮捣蛋的，只不过最近几年才开始收敛稳重起来，但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矛盾啊。
“哎，我只不过把不少龟孙打的哭爹喊娘，他们打不过我，就联合孤立我。谁叫他们考核集体舞弊耍赖呢，还叫我帮他们，我都吐了，感觉回到了小时候，”江藏烁道。
商辰瞬间明白了，他回想起当年他于懵懂之时和江氏兄妹一起进了南雍学府，可作为新生的他们被人欺压，又愤怒又为图自保，后他们就与志同道合的校长儿子联合起来，结了几十人的清风社与他们对抗。
什么二桃杀三士，诱敌以把柄，英雄计，瞒天过海，那时小小年纪的商辰玩得可是又二又溜的一匹。
后来等江父终于站稳了，清退，入狱了一大批人，老大难的问题解决了许多，学府内外才刮的都是‘清风’。
“多正常的事，他们不针对你才怪了。”商辰想了想，解释道：“你的行为让他们感觉受到了威胁，只因你打破了他们的处世规则，他们慌张，才联合起来抱团取暖去努力维护自己存在的价值。”
“说得真好。”江藏烁不禁点点头，不由感叹道：“商辰，你这脑瓜子总会让我踏实很多，可惜你却不在龙武堂，咱二雄威风也发挥不出来了。”
听言，商辰笑笑，他都感觉自己朝不保夕了，哪里精力去管这老么子事。
他安慰劝诫了一番后，两人就讨论起接下里的布局，以及接下来所见之人的喜好。
走进东明区，车厢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商辰打开了窗帘，冷风吹向自己的脸庞，使自己浑身寒冷清醒。
然后他逐渐适应后，他思绪也随着风声飘向远方，他想着远去郡城的母亲是否安好，他想着在牢中困苦等待的父亲，也想着自己前途渺茫的未来。
慢慢的，他眼神逐渐犀利冷冽起来。
今晚可能就要交手了，只有他还有力量，他就会出手反击，富贵险中求，变中取生机，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第一次啊，万万不能出差错，他还记得前身主人上次就是与江藏烁配合，结果被冒出一堆黑衣人差点打死。
…………
七拐八拐了一炷香时间，他二人于一个宽阔的空地的停了下来。
“哒，哒，哒”。在心细如发的从密青年引领下，二人迅速上楼。
进入一个大包厢，商辰先是看到最明显的一男三女。
这二人见到商辰二人便从座椅中坐起。
商辰打量着他们，他二人也打量着商辰。
江藏烁帮着介绍：“这两人是狩猎山庄的方家兄妹，他叫方冠平。”
商辰看见方冠平一副道袍打扮，长眉飞宇，炯炯有神，五官圆润方正。
“她叫方蓉。”
商辰看见她身着练功袍，满脸是长期运动所拥有的胶原蛋白，非常明研可人。
“你们好，我叫商辰，是藏烁的兄弟，初次见面还望多多请教。”商辰对二人行了一礼，语气沉稳道。
“你就是南雍学府的二号人物？”方蓉好奇道。
“什么二号一号的，我只是个学生。”商辰不经意，同时内心暗骂江藏烁跟他们说了什么。
“至于这位……”江藏烁继续介绍方家二人左边的女子。
“她是孟彤英，是监察署的。”
商辰观其面向是一副官家子女的做派，内心便有丝对江藏烁的不满，怎么净找些眼高于头顶的家伙。
“你好，我是商辰，很高兴见到孟小姐，小姐真是美若天仙，光彩照人啊。”虽然不满，商辰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一如既往的笑脸客气对待。
“嗯。”孟大小姐点点头，打量了他几眼，缓缓从椅子中起来。
“你就是商辰啊，果然一表人才。”她眉目一转，又缓缓而道：”我也认识你那位小友江藏腴哦。”
什么？商辰吃了一小惊。
“原来姐姐和藏腴认识啊，怪不得我总感觉有股亲切感呢。”很快，商辰有些尬中掺笑道。
孟大小姐白了他一眼，她衣着连体的睡襦，挑高的个子拿起一杯酒后，用樱桃小嘴吮了一口。
“滑头，你还是多劝劝她来凤淑序吧，我对她可是颇为想念。”
‘叫她去，我怕她被你教坏啊。’商辰看其模样暗暗想到。
“不知姐姐什么时候和藏腴相识的？”他试探性问道。
“说来话巧了，当然是在某些活动投缘咯，比如滑雪，筝琴比赛啦。”
‘嗯？我信？’
商辰捋了捋下巴微笑回答道：“既然如此，我自会将话带给藏腴。”
他也拿起傍边的一杯酒，斟满后对她诚挚说道：“姐姐，如此高雅明媚的姐姐，不介意的话咱们碰一杯，以此纪念我们相识的今天吧。”
看到如此风度翩翩的商辰，孟彤英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很快，在商辰自带魅力buff下便与他们打成一片。
“要说这滑雪，我也有经验，不过最近几天的雪下的有些小呢。”
“狩猎山庄我知道啊，以前我还吃过你们买的野味呢，那个十元饭馆是你们家谁开的？我谢谢他啊。”
“什么，你真的是道士？不知宝刹在何方？”
“孟姑娘，多谢你在凤淑序照顾我舍妹。”
……
一番交谈，众人很快熟稔健谈起来。
对于江藏烁能交到这么多人，商辰也不惊讶，景熙邑庙小水深，他是知道龙武堂其实是跟江家祖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
可惜啊，他们家只是商家分支的一个破落户，总归能量有限。
他们对话都具有隐蔽含蓄性，毕竟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来的，还得防止被卖等，一番宣誓交心，谈好具体步骤后，他们几人分开了。
夜晚的东明区行人如织，有几栋楼灯火通明。
商辰一个手中磨挲着监督署的身份牌，这身份写着一级监督署员，真的不能太真，只是有身份虎皮没饷没人事。
那女的真的给了，他那几声姐姐不是白叫的，果然，好看真的能够为所欲求，我这该死的魅力。
商辰另一个手中拿着一个锦盒，他的巴掌用力握住。
不得不说，大族出手就是阔绰，50个上品元晶，这才刚见面啊，商辰沉湎于喜悦之中，连呼吸都加快了，他在想着今晚该吃什么，哦，不是，是这笔财富该用在什么地方。
“那狩猎山庄跟天井商会有过节，他跟我们的目的是不同而谋的。”江藏烁道。
“不错，会用势办事了。”商辰不由夸奖一句。
“是个人都会的长进，上次就是我们太势单力薄了。”
闻言，商辰详装有些生气问道：“你到底向方家兄妹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把你在学府中的光荣事迹说了出来。”
我晕，这能说吗，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那我在你的话中是什么形象？”
“狗头军师吧。”
又走了一会路，商辰想起那孟彤英，脸色有点不好看：“你办事还是有点不稳妥的，监督署那女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凶啊，见状，江藏烁语气收敛、微微小声道：“背锅的，出事她能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