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子坏了?换个新的吧！
谢舟是连人带盒一起抬走的。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像房间的地方。
房间顶部连接了各种管道，灰突突的厉害，像是一个大工厂。他看着这样一个环境，对自己的脑袋是否能治好充满了担忧。
女人已经换下了晚礼服，穿上了一身褐色的军装，挽着袖子，谢舟发现她的修长的胳膊上居然有训练良好产生的肌肉。过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一下子从公主变成了女长官。
谢舟恰巧不喜欢女长官，女人可以飒可以酷可以拽，但不能是灭绝师太。
从这女人不由分说把自己摁在棺材里第一秒起，谢舟就觉得她一定有当师太的潜质。
在谢舟单方面亲切友好的交流之下，他得知这个“师太”的名字叫叶心，是这个艾琳托纳城城主的妹妹，如今老城主奔波在外，她作为王储监国，听说矿场挖出了一个大活人，立马就转来看看。
在谢舟详细又模糊的解释了的出生、由来，以及为什么会在盒里，以及表达了自己的唯一诉求：“我就只有一个问题，现在脑癌有的治吗？”
“你脑子坏了？”叶心问的很扎心。
谢舟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叶心咨询了她身边看起来像谋士一样的人物，谢舟旁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在这个时代，人类的疾病基本都被克服，不要说感冒发烧，就连艾滋癌症都已经消失已久。
所以，他们才根本没有医院这个概念。
像这种脑子里长瘤子的小事，只要在叶心的私人顾问那里进行处理即可，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
“给你换一个吧。”叶心说。
“这不合适吧？”谢舟答。
“你放心，只是把你的一部分人体替换成机械，不会影响到你的智力和人格。”叶心看了他一眼。
“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原生态的东西。”谢舟还是有点拒绝。
叶心用冷冰冰的眼神撇着他：“反正都坏了，留着发霉吗？”
说的很有道理，谢舟很难拒绝。
在冷冻舱麻醉剂逐渐散去之后，谢舟的癌痛再次发作，让他从镇定拒绝的八尺书生，退化成一个嗷嗷乱叫的原始野人。
他瘫在一个运矿的台子上，被推进了一个不知道写着什么牌子的房间。世界变化太大，语言能够通用他已经谢天谢地，文字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闭眼。”手术开始，对方拿起一根针管在他手臂上一扎。
他又晕了过去。
再再次醒过来，谢舟终于躺在了一个正常的地方。
虽然天花板依旧遍布管道，周围的砖石灰不拉几，房间里的家具都是褐色的铁皮，但至少他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他略显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想去摸自己身上的针管电线，却发现——
什么都没有摸到。
甚至头发都还保留着，只在太阳穴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治好了？
“治好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谢舟吓了一跳，他往四处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别找了，我在你脑袋里面。”
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来。
谢舟僵住了，他开始想起以前看的恐怖小说，灵魂附体。
“我不是灵魂，我是你的机械义脑，你放心，我虽然可以跟你对话，但不会读取你的自我思索区域，避免侵犯个人隐私。你可以叫我AK47.”
那不是枪吗？
“这是我的编号。”
谢舟举起了手。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随时更改我的编号，毕竟我是为你服务的，也只有你能呼唤我、听到我的声音。”
“我不是想改这个。”谢舟说。
“那你想改什么？”AK47问道：“只要你想，我会尽可能的满足。”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方便改成女声吗，一个男声在我脑袋里响，我会觉得很GAY。”
AK47斩钉截铁：“没开发这个模块，不行。”
AK47告诉谢舟，这种级别的手术，注射进一个芯片即可以了事，芯片会自动吞噬掉他的有害细胞，替代那一部分大脑功能，无公害无污染，无痛苦无残留。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要麻醉？”
“那不是麻醉针，你是被吓晕的。”AK47毫不留情的解释。
“哦……”
“但我后来发现，你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自动启动了智能化程序，来辅助你适应新生活，你放心，等你逐渐愈合完成之后，我也会进入休眠状态。”
“我感觉我已经愈合了，需要你来辅助吗？”谢舟不理解。
然后他就听见咔哒一声，谢舟眼前一黑，全身瘫软的倒在床上。
“这到底是坏了多少？！”谢舟在脑内问。
“机体控制几乎全部失灵，只有听觉和嗅觉还有用，其实我还掌握了你的部分神经元，如果我关闭全部系统，你还会产生癫痫、抽搐以及出现幻觉。”AK47顿了一下：“你要试试吗？”
“……不用了，谢谢您。”谢舟表达的无比客气。
“你也不用太沮丧，因为我是新更替的试验品，所以会让你有些特别的异能。”
“异能？”谢舟产生了兴趣。
“你看那个收音机。”
谢舟将目光转了过去。
他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留声机的大喇叭，而它的身上冒着一些诡异的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谢舟感觉像闹鬼。
“它坏了。”AK47说。
谢舟不理解：“所以呢？”
“所以它坏了。”AK47的语气变得有些得意：“你不觉得很酷吗，不需要拆开，你就能看见机械物品坏掉的内核，多性感。”
“这性感在哪儿了？”谢舟更加不理解了。
“嗯……”AK47思考了一会儿：“可能对你们人类来说，这就相当于你能看到一个女孩丝绸长裙下面破旧的黑丝内衣。”
谢舟沉默了好一会儿：“AK47，你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品味吗？”
“呵呵。”AK47冷笑了一声：“不行。”
晚餐时分，叶心给谢舟送来了几块葡萄夹心面包，一杯自酿的葡萄酒。
AK47告诉谢舟，现在这个时代与华国已经有极大的不同，丰沛的物资和温和的环境已经消失殆尽，只有漫天的烟尘和少量的动植物生存。
因此，城市内部只能种植改良小麦和改良葡萄，饮用水经过蒸馏精酿之后才适合饮用，当然，这都是贵族的特权。
“叶心小姐对你不错。”AK47评价道：“这段时间艾琳托纳城物资已经很紧缺了，她还在用贵族标准对待你。”
“感恩。”谢舟一直善于感谢。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叶心要对他怎么好。
按理来说，他只是一个不速之客，只是不速的有点远……
“虽然我不知道叶心小姐有什么计划，但我估计，她觉得你对她有用。”AK47倒是很擅长分析：“现在新历虽然运转了两千多年，但我们的科技发展还停留在一个既洪荒、又赛博的阶段。”
“你能说人话吗？”
“虽然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但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现代的高端科技都来自于旧时代留下的机器复原，至于制造原件和资料大部分都已经遗失，现在人实际掌握的，只有基础的工农业而已。”
“这样啊？”谢舟抿了一口葡萄酒，味道很冲，还不如楼下三块钱一瓶的小卖部饮料，果然并不发达：“所以她是想，从我这里了解到一点儿过去的事情？”
“大概吧。”
“可我只是个社畜，什么都不知道啊。”谢舟对于没有冷冻一个科学家而感到遗憾。
天已经黑了，灯光自动打开，昏黄的灯火在房间内闪动，他仔细看了那些东西，居然是瓦斯的。
“居然还在用瓦斯。”谢舟随口问道：“你们没有白炽灯嘛？”
“白炽灯？”AK47想了想：“据我所知，艾琳托纳的确有研究所在做更强照明设备的研究，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
“用钨丝啊。”谢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