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落花皆无情
“我听闻你来洛阳城不久，只身前往，孤身一人，很是辛苦。”千辰开门见山的说着。
踏雪则是笑了笑，道：“大人为官，自然是知道小女的祖上都是经营布匹生意，只是两年前水路遇海盗，这才……”
千辰自然已经把踏雪的所有事情都打探清楚了，只是觉得踏雪只身一个人来洛阳城安居，未免有些奇怪。
“大人是想要问，踏雪到底是何人，对吗？”踏雪的眼神凌厉，但是眉眼艳艳，却是像是会说话一般。
“本官如此问，自然是不礼貌的，但是你的身份。”千辰欲言又止。
“大人是想要说，我身边的人是什么人，我的身份又是什么，对吗？”踏雪笑了笑，然后倒了一杯茶：“大人，尝尝，这茶不错。”
千辰接过茶杯，并未回应她。
“大人先尝尝，然后再听我说。”踏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千辰浅尝一口，抬头看她。
“听闻大人家里三代为官。”
千辰眉心一跳：“没想到，你对本官的事情了如指掌。”
“了如指掌不敢说，只是知道一些罢了。”踏雪笑着他：“方天石和你说了什么？我猜猜看，他一定说，我身边的人都是妖对吗，哦，或许他也会说我不是普通人。”踏雪点点头：“看大人的神情，想来，民女猜测的也不会错了，但是大人可曾想过，为什么小人看君子也为小人。”
“你想说什么呢？”千辰反问。
“的确，道士的话要确信，就连大人前些天夜里抓到的一只狐妖，也在开始动摇大人的怪力乱神的心智，但是大人可愿意相信，世间有好人，自然也也有坏人，有好妖，自然也有会有坏的妖。”踏雪说完，起身朝着他看去：“你怀疑我的桃夭是妖，大人错怪她了，她不过是一界寻常女子罢了，至于为什么她身上的皮肉会变成花瓣，大人自己去想吧。”
“本官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身份。”千辰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我与大人素未谋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大人就是面善，想必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吧。”踏雪笑了笑，继续道：“我来洛阳城之前，算过一挂，说我的真命天子会在这里，所以我来了，我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但是我想要看看，所谓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
“那你找到了吗？”千辰心中一动，问道：“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了吗？”
踏雪从袖中拿出一个门贴，递过去，道：“民女在此等候大人多时了，今年的秀女，不知是否可以由大人引荐。”
“你要参加这届的秀女？”
“当然，我若选中，日后飞黄腾达，自然会记得大人的好。”踏雪笑着：“如若大人不嫌弃，这是我府邸的地契，也可赠与大人。”
三日后，府衙。
“自从上次你兴冲冲的出去，怎么接连几天，你都催头丧气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玄开始有些担忧。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千辰问。
“画本子里面看见过，但是……”北玄认真的思索着，然后摇头：“没见过。”
“我相信，并且我好想遇到了，但是我察觉，我终究是晚了一步。”千辰说着。
“晚一步？”北玄看着他道：“你是说踏雪姑娘？”
千辰看着他，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整日催头丧气的，自从到了这洛阳城后，你认识的姑娘也不过一个踏雪，除了她，你还能有谁发出这感慨之声，但是你别气馁呀，踏雪姑娘虽然与你认识的晚，但是你现在不是还有机会吗，去努力呀。”
闺房之中。
踏雪看着眼前的红烛，她用剪刀一下下的剪短，心口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她来人间之后时常会犯的毛病。
“小阁，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没有多少时间了？”踏雪问。
隐藏在心脏的位置的藏经阁叹气，道：“天庭发现我没有了，所以开始施法让我回归，我躲在你的心脏位置，也躲不了多少时间了。”
“你若离开之后，我会变成什么呢？”踏雪苦笑：“是不是变成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你若是变成怪物，还是好的下场，就怕我一旦离开你的身体，你就消失在虚无。”
踏雪用手指拨弄着红烛，自言自语道：“消失在虚无，消失在虚无，那意味着，我从来都不曾出现对吗？”踏雪又问：“仙尊的冰冻之术已经回来了，他缺失的心脏，我已经还给他了，为什么仙尊还要下凡历劫，还要经历情劫？”
踏雪一直都很好奇的，但是她从来都不曾问，直到心中埋下一个种子，那一定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你误打误撞拿走了仙尊的冰冻之术，虽然后来你剜心还回去了，但是那颗心终究不是上仙的，上面沾染了浊气，所以仙尊要下凡历劫，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心脏磨合，但是我这个包打听也是知道的，就算是历劫，仙尊的心也回不去的。”
“那要如何才能回去？”踏雪问，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眼含热泪的问：“如若，如若你回去了，他的心是不是就会回到原来，而那个时候，我就不存在了，是吗？”
“看来，你已经看的恨透侧了。”
踏雪闭上眼睛，道：“好，我还给他，连同这次的经历的情劫和欠他的一切，都还给他，只是，我是不是可以说一个秘密？”
小阁嗯嗯的说可以。
踏雪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和自己腹诽着：“我有一个自少时喜欢的人，从来没有和任何讲过，除了我自己，无人知晓。”
突然哇的一声，呕出来一口鲜血。
“宿主你没事吧。”小阁担心的问。
“或许是天庭找你找的紧，留给我的时间毕竟不多了。”踏雪说着，然后道：“我自从上次给了上仙拜帖，他就没有回应我，或许，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吧。”
“宿主，你想多了，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上仙也因为你说想要去选秀，他整日烦躁的吃不下睡不下的。”
“真的吗？”踏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