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发授长生
随着天色渐晚，吃过晚饭后，酒楼中开始了和往日一样的夜间节目。
阮逸坐在二楼的雅座，一边品鉴着掌柜珍藏多年的酒水，一边观赏着楼下的戏曲。
也许是因为有仙人观看的原因，戏子们比往日更加卖力，表演的也更为生动。
而一楼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大厅坐的都不是平日里那些满嘴荤话的小老百姓，而是满满当当的城中富贵人士和一些城中高官。
可能这也是戏子们一部分表演的动力。
天色渐晚，戏曲的表演也渐渐到了尾声。
一名小二弯着腰站在阮逸身边，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到：
“戏曲快结束了，仙师您是休息还是继续看下去？继续看掌柜就安排他们唱新的曲子。”
阮逸摇了摇头回道：“平日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吧。”
小二轻呼一口气，再次小心的问道：“那……给您准备沐浴……”
“去吧，给其他客人怎么准备，便给我怎么准备，勿要做其他讲究。”
“好嘞，小人这就去。”
很快，戏曲就彻底结束了。
阮逸也被小二带到了洗浴房间，半人高的木桶刚好能容纳一人。
褪去衣服，放置在衣架上后，便躺进了热气腾腾的木桶，温热的水洗去了这几日的疲惫。
“虽说比起灵池的温泉差远了……可总算能够好好洗个热水澡，除尘术还是差点意思。”
就在他收敛心神，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来…给您加热水了……”
也没得到允许，来人就迈着轻柔的脚步走了过来。
待走近时，阮逸才看清来人的面貌，是一位年芳十八的姑娘，身形柔弱，面容清秀，两颊通红，清澈的眼眸不停的瞄向木桶中。
“好看吗？”
突然冒出的声音将姑娘吓的手足无措，慌乱几个呼吸后，姑娘才紧紧捏着木桶，小声道：
“我来……给您加热水的……”
阮逸轻笑一声，接过水桶，将热水倒进浴桶中，便递了回去。
“好了，水加完了，出去吧。”
哪知姑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紧紧抓住木桶，纤细的手指指节都有些泛白。
原本只是红了脸颊，此刻却一直红到耳根。
“父亲说，让我来服侍您沐浴，给您搓搓背也好……”
“哦？其他客人也是你服侍沐浴的么？掌柜可真是个大善人。”
“不是……只有您……”
阮逸有些好笑，随即伸出手道：“把手伸出来吧。”
“啊？”
姑娘有些慌乱的后退一步，小声拒绝道：“仙长……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们第一次见……”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让你陪我洗澡？你父亲来，是想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踏上仙路的资质吧，如若不愿与我肌肤相亲，便跪伏下来。”
姑娘愣了一下，然后便乖巧的跪伏在浴桶边，低下头，紧紧的盯着地板。
阮逸伸出手，轻抚在姑娘的头顶，微闭双眼，将灵力探入她的体内。
经脉通畅，却有些脆弱，丹田微蓝，纯水系灵根，灵根的强度不高，兴许是年岁的原因，对于修行来说，十八岁，已经略微有些晚了。
元阴还在，筑基的根基就还在。
紫府空明无杂质，蕴灵便不是仙路终点，如若修行的早，资源充足，有六成的概率迈过金丹大道的小劫。
探明资质后，阮逸便收回灵力，说道：“你有灵根，虽说现在开始修行，已经有些晚了，不过，你的天赋很不错，长生道有望。”
跪伏的姑娘激动的有些颤抖：“谢仙长……”
“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长，端木清雅。”
“好，你去与你父亲商量吧，明日离去前给我答复。”
“谢仙长！”
看着端木清雅小跑出房间，阮逸摇摇头，继续泡澡。
铺了绸缎的木床，比那山林间的大青石要舒服不知多少倍，这一夜也睡的格外香甜。
清晨，等阮逸起床打理好自身，推门出去时，掌柜夫妇，以及端木清雅都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
“考虑清楚了吗？”
阮逸看向大肚子的掌柜。
掌柜拉动一旁的妇人，两人一同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请仙师收小女为徒！”
楼道尽头探出几颗脑袋，小二们正好奇的打量着这边。
阮逸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转头看向那个婷婷玉立的姑娘说道：
“清雅你呢？你如何决定的？”
端木清雅有一丝迷茫和不知所措，最后小声道：“我…我…不清楚。”
掌柜夫妇听后气极，压低声音斥道：“逆女！你说什么？昨晚怎么说的？”
阮逸摆摆手道：“若无长生愿，勿踏长生路，姑娘，犹豫不决，仙道难成。”
说完后，便向掌柜夫妇辞别，正准备离去时，就听见端木清雅清脆的声音：“仙长，我，愿意！”
阮逸再次看向端木清雅，略微严肃的说道：“那我便问你几个问题。”
“仙长请问。”
“可愿斩去情丝？此去经年，与你父母爱人再难相见。”
“……愿”
“可愿陪伴青灯？此去孤独，与你亲朋挚友再难相见。”
“……愿”
“可愿了断红尘？此去长生，与这凡间众生再无牵连。”
“……愿”
阮逸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银色丝带递了过去，待端木清雅接过丝带后，才道：
“吾虽踏仙路，却不符师门收徒之规定。”
“既如此，吾便代亡师收徒。”
阮逸抱拳望向酒楼外，朗声道：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先师在上，徒儿今日为发扬师门，代师收端木清雅为九峰第五位弟子！”
“敬告上苍。”
“敬告吾师！”
随后阮逸面向端木清雅道：“束发！”
端木清雅微微愣神，然后才用手中丝带绑好头发。
见此，阮逸点点头道：“与你一个时辰时间，与父母道别，准备好日常所需物品，一个时辰后，便启程，记住，一个时辰。”
“谢仙长……”
“从今日起，便叫我师兄。”
“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