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仙人,你来自千年前
明时紧闭双眼,感到身体腾空,耳边忽然传来呼呼风声,像是在高处移动。不知多久后,一切动静都平静下来,她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过这还不如一直闭着,因为眼前全是长得奇形怪状的怪物,一个个听到动静全都看了过来,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眼睛全部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人好像来到了怪物窝,饶是一向自认大胆的明时都吓了一跳。
徐白将明时放了下来,那些怪物便立马好奇一堆堆扑上来,前后左右纷纷两人包围。
明时下意识蜷缩手指,殊涂急匆匆地从衣兜里跳出来龇着牙挡在她的前面。
徐白见一人一兽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带你来就是想要认识一下它们,顺便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说完,他向周围的怪物挥了挥手,中间便慢吞吞的分出一条路。
在路的尽头是一张高至于堂的华丽木椅,像是这群怪物尊敬着的王座。
徐白拉着明时向座位走去,其间有一只触手很长的怪物亮着一双绿色的小眼睛想要悄咪咪的碰碰明时的头发,结果下一秒就被围过来的其他怪物暴打了一顿。
一时间现场竟然有些慌乱,殊涂看了觉得好玩,以它的隐隐发出的威慑力没有一头怪物可以打得过它,于是也兴冲冲的用着一副手掌大小的身体钻进怪物群,不过一会儿就成了它们的老大。
徐白让明时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的身前。
他蹲下后便低头将脑袋放在了明时的双腿上,漂亮的桃花眼里面一时间竟然充满了依恋,明时略微有些不自在,想要起身,但却怎么也动不了。
“你···徐白···”明时僵硬着身体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按到了嘴唇上。
“嘘”
徐白的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愉悦,浅笑着说道:“明时小姐,我真的太想告诉你了,你先听我说好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展露出来的温柔缠卷竟然能让人一时昏头。
明时眼神恍惚了一瞬,下一秒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但等她点完头后才发现不对劲,奈何徐白好像很满意,已经慢慢的开始述说起来。
“怕您接受不了,我不久之前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您,但是之后我却发现我避免不了自己的渴望,我想要您知道我的一切,即使您不会接受。”
他对待明时的态度就像一个不纯粹的信徒,内心信仰迷恋,但却又不止这些。
“如您所想的,我并不是人类。”说完,他在明时惊讶的目光中开始变化身形——原本浅碎的黑发慢慢变成红色并且伸长到达了背部,脸上蔓延出红线朦朦胧胧地挡住了半张脸,脑袋上冒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牙齿与指甲变得长而尖锐,身后出现了像是尾巴一样的东西,同样是血红的颜色。
他的长相本就绮丽妖艳,这一串的变化更是将他妖艳展现到了极致,更别说那双桃花眼内还泛着勾人的邪气。
明时更加不自在了,她很想躲开他火热的视线,但无奈身体确实动不了,抿了抿唇,只好闭上了眼睛。
而接下来,明时就听了徐白一点一点的说起关于他的,甚至是他们家族的全部事情。
这个世界虽说是存在着一些令人惧怕的怪物,但是其实在千年之前这些怪物并不多,基本是稀有,知道的人也只有少部分,但随着时间的增移,渐渐的,这些怪物却越来越多,而这一切却和徐家有关。
徐家,千年前的隐世家族,靠捕猎怪物为己任,基本上不出世,同时外人知晓的也不多,本该平平稳稳的生存下去,但是家族里却出了一个孽种。
虽称呼他为孽种,但他一开始却是徐家赋予厚望的后辈,只不过这个后辈太过渴望力量,渴望地疯了魔,最后走上了歧路——他妄想吞噬怪物的力量。
某天他趁着家中长辈不注意跑到了徐家关押怪物的禁地,使用禁法将那些怪物尽数诛杀随后,便一点点的想要将它们的力量吞噬,但结果可想而知,他失败了。
不仅如此,暴虐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他的经脉深处蛰伏成长,最后也将他变成了怪物,之后徐家便迎来了灭顶之灾,那人变得六亲不认,从禁地出来后便开始在家族内进行屠杀,徐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许多长老子弟才勉强将他封印。
但大概是那人身上留着徐家的血,上天将违反了天地规则的罪过全部加注到了徐家的身上,从那天以后,徐家的人便开始慢慢的变成了怪物。
这样的打击所有人自然接受不了,但奈何始终找不到解决办法,于是剩下的徐家人便将自己的力量传到年轻后辈的身上减缓他们的变化时间,而自己便寻个地方自杀。
但让人心惊悲痛的是,每死一个人,他们剩下的每一滴血肉变会自动生长,最后全部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徐白便是千年之后徐家的最后一人,而现在周围的怪物就是他的父母死时的血肉变化而成的,大概是千年后研究力量增长的方法进化,又或是他的父母还残存着一点点对他没有消散的爱,所以在他的压制下,在这里的怪物奇怪的保存有几分理智,没有像外面那些一样肆意作乱。
“怪物不生不死,而我这一生的愿望就是想要消灭所有的怪物,结束徐家人做的孽,同时结束徐家人得到的痛苦。”
徐白依旧趴在明时的腿上,他将自己的所有一点点的全部说给明时听。
在他说完后,四周全部安静了下来,一股沉重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明时喃喃的说不出话,她扫了一眼周围依旧与殊涂傻傻打闹的怪物们,又看着徐白看似轻松笑着的面孔,想要伸出手,而这时她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
将手放到了徐白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温声安慰道:“若是不想笑,便不要笑了,哭出来也没关系,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所有人只会心疼你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责任。
徐白感受着脑袋上温柔的触感,惬意地眯起了眼,他的事在他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并且习惯了,如今说出来却不知为何要好受一些。
大概是因为他倾诉的对象是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