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末世皇帝
岛上，一些人抓紧时间去岛外收集物资，
洋晨挑了几些人给四天后的事情布置陷阱，侵犯者的脚会踏上岛。
第二天下午，有人来报告洋晨，有一架陌生的飞行器来到，是位陌生女子，所有人都不认识。
洋晨匆忙跑去，是一位披着红色披风、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步伐稳健，一头乌黑细长的秀发，洁白貌美的脸，眼睛清澈有神，泛着光如荷塘里的月亮。
这位女子自来熟，对洋晨说：“你认识我吗？这么紧张。看来你就是岛主了。”
不是贾雯，洋晨脸上立马挂着失望，加上眼睛里的疑光，人看着很呆。
女子讶异，紧接着笑得嫣然，说：“放心，我不是赵卫宁的人，我从A市不辞辛苦来的，至少让我洗洗风尘吧。”
山洞里，也就是岛的正厅，洋晨请她坐下，安排人递上好吃好喝招待。
岛上种植的产品是纯天然绿色的，在异变后变得很稀罕，比其它所有都让女子动容，她一番介绍，叫做肖月儿。
洋晨仍然在细细打量，没有别的意思，一直看着对方像自己人一样吃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A市碰到了王刚他们，不然怎么知道并找到这里。又或者，你跟姓赵的有什么交集或关系。”
虽然洋晨没有开动，肖月儿握着酒杯也做了干杯的动作，说：“我是来帮你的。目前赵卫宁统治着很多岛，你这座很不错了，如果你不听从他们，他有的是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连A市，他都要染指。”
洋晨不太明白，一座布满丧尸的城市，怎么能说染指呢？难道还能比得了军队吗？甚至就连军队都没有解决异变。
肖月儿食量不差，脱去了披风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势力。A市自然也会有。
在一开始，谁都不是势力，但渐渐的，一个统治者就出来了，随后又有第二个，第三个。”
对这样的事，洋晨颇感烦恼，还有排斥。
肖月儿继续说：“赵卫宁是第几个，我不知道，但他是大势力，一个影响幸存者生死的势力大亨。”
“军队……你们有军队的消息吗？”洋晨问。
“如果有，还会来说这些吗。”所以关于军队这情况可见异变后的世界变得有多恐怖了。
“你怎么帮我？不，你们。莫非要我们离开这里？”这样的话，他跟所有人可不会认为是比待在这里更好的事情。
话毕，肖月儿没有说话，直到吃饱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很自然站在水潭前洗脚，带着笑意看着洋晨。
洋晨拧眉，猜测了很多，目光仍在她身上打转不停，比如是否是想要把岛的统治给她背后的人，或者毁了这岛，不给侵犯者更富壮的机会。
他能想到这么多，说明他也有不同寻常的能耐，但在眼前女子的像是观察的目的中，似乎只是想多了，没什么用而已，虽然他还没说出来。
忽然洋晨想起来喊道：“把脚拿出来！那是淡水，是我们喝的！岛上除了山洞，没有其它地方有淡水！”
………
到了四天后，众人都准备好了。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搜集到的吃喝都堆在一处放着，各人都准备好等人来，小孙检查完毕，问洋晨：“那个女的呢？这女的似乎就没带来什么用。”
在洋晨看来未必，说：“她已经走了，她是来帮我们的，也是来观察的。”
随着大家的等待，天空很多架飞行器出现，海上还有多只游艇且比大家的大多了。众人很快听见游艇他们的兴奋喊声，让人有种被抢夺和被征服的辱感。
不一会儿他们就踏上了岛，四十多人肯定是有了，人数让人安心，可很多人竟有枪支，这样就是压倒性的了。
众人心头压抑，感觉不好。
赵卫宁下了飞行器，西装干干净净如同全新，扫视众人说：“看样子，你们似乎准备好了忠诚。这是个让我期待的岛民们，待会儿我将授予你们接受我的光荣徽章。”说话的时候，飞行器下来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跟赵卫宁走在一起，洋晨看着面熟！对方也几乎同时看到了洋晨！
“真的是你！”贾雯惊呼出声。
洋晨也认出了女友，对她的思念与情感顿时涌上，常常幻想她在自己的面前和身旁，这得多少个月了，终于能高兴她还好好的活着，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什么，贾雯明显跟赵卫宁关系匪浅。
“贾雯？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洋晨充满了不解之色的问，不敢置信眼前的重逢。
贾雯的表情飞速变化，此刻可是一百多人众目睽睽下，随后说：“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洋晨欲言又止，仿佛无话出口。
“当时我哭着喊着，甚至求你，不但用了自己的电话，还冒着危险用多少其他人的手机联络你。可得来的却是沉默！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怎么有脸来问我？”
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插曲，岛大家更没想到洋晨一直想要找到的女友竟然这样出现了。
“不是这样的。当时情况太复杂，我不果断离开，一定会把自己的命送掉的。我死了，我怎么去救你，后来我去找了，你已经不在了。”洋晨急切解释，才不管其他人。
“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早已经不在了，对吧？”贾雯挽着赵卫宁的手臂耻笑，“其实你就是没来救我，你这样冠冕堂皇的人，怎好意思向我开口说话。”
贾雯的话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的刺伤，洋晨此刻心如刀绞，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卫宁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在这样的时刻紧握起贾雯的手，向洋晨说：“好了。既然你们有所认识，我不再多做介绍。贾雯是我永远的挚爱，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上属和下属的关系，你除了听我，你也得听她的。”洋晨没有说话，他此刻觉得颜面扫地，脸上毫无任何的光。
“那么，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忠诚如何吧。”赵卫宁与贾雯等往上供的物资走去，贾雯没有再看洋晨一眼，似乎真的没有情分了。
快到时洋晨才说：“不是那些，仓库里的才是。”
小张等人心中一凛，有枪的对方可不是军队，连弹药是有限的，通常是用来震慑，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一颗了呢，而这里陷阱都已经布置好了，只要洋晨一声命令就行，忙了那么久，这样就放弃了吗？
赵卫宁回身扫视众人和洋晨，一言不发下，总让人感觉是不是发觉了什么，给人无穷的压迫感，随后点了根烟抽，洋晨注意到是最便宜的烟，赵卫宁很自然的又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的上贡多吗？”然后随便指人回复。众人几乎都有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多。”一个人肯定的回答。
“几百上千斤的东西不少。”另一个人点了点头，从重量上着手。
“当然了，我们认为越多越好。”
众人很不明白，按着时间也没有偷懒，很多人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赵卫宁把打火机合上夹住刚抽的烟，打着火，扔向了物资。众人见此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简直是一疯子举动。
但没有人敢出声指什么，咬牙看着辛辛苦苦努力白费。
很快有人说：“为什么要烧掉？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怎么能这样毁了呢？”
“我的东西难道我自己不能用吗？”赵卫宁说，目光一闪。
很多人欲言又止，洋晨凝着眸，一直定定看着，不会轻易说话。
“这些东西那么多，你不想要，给我们啊，我们想要，没必要毁了啊，这得多浪费。”众人大都是这个意思，洋晨却是感觉不对劲，大家不应该说这些话，非常不妥。
赵卫宁说：“那就给你们吧。”
一些人就冲过去灭火，当火灭了后，枪声响了，灭火的有好几个就被打死了，其他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退回众人间，惨白着脸，唇不停地颤抖，赵卫宁看都没看枪击现场，说：“多可不在数量。让我来告诉你们，它在哪里。”
众人此刻是要多恐惧有多恐惧，有人说：“我们把仓库里的也给你，你不要再伤害了。”
“对于不忠诚的人来讲，上供的东西再多，也只是少的可怜。”赵卫宁说，“要说多的话，没有一个比得过我。我才是最多的！在我这里！所以，我要的是忠诚，而不是东西的多少。”
死了人，洋晨开口：“是你说的保护我们，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他清楚记得来犯者的承诺。
“你的忠诚毫无深度，对它的理解也非常肤浅，这就是你为什么不能管理的更好，在我看来，你其实是很无能的，并没有什么足以令我深刻的地方，但是你和他人都不同的是，似乎你一点也不怕我。”话完赵卫宁轻笑。
洋晨一方有人揭开一个布置好的陷阱给赵卫宁等人，
来岛者们惊讶起来，很多忍俊不禁，一个握着枪的嗤笑：“难道你们想杀了我们吗？哈哈哈……”他们一片嘲笑声。
“那么……”赵卫宁对众人说，“是谁？”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或者承认，鸦雀无声，他们的枪向众人瞄准，死一般寂静。
“是你吗？”赵卫宁指一个人问，手下人的枪突然开了，打死一个。
“你吗？”随着他指问，又一个被打死。
“或者你？”又一声枪响。众人吓得脸色惨白。
“还是你？”又死去一个。
接连的血泊，众人早已经是惊恐万状，赵卫宁毫无动容之色，转身盯着洋晨看：“你？”
“对，是我。”洋晨说。随之他寒心到贾雯竟不为他的危险处境丝毫动容，与赵卫宁在一起，露出的是心满意足。
赵卫宁收回目光，看向岛和海，道：“记得我曾说过，对你的职业很感兴趣吗？
在异变前我是一位富有的人，现在也是，将来更是，但是在这里，我遇到了财政上的一个小小问题，知道海绵吗？只要用力压，就会挤出水来，甚至把它挤干，它就会疯狂吸收，做好这个海绵吧。”
赵卫宁对众人说：“我对你们现在的上供很满意。按照规矩来，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派人来收取一定的物资，这是常例，听清楚了吗。”随后他们便将仓库里的物资也搬空了。
众人都看着这一切，他们离开时，洋晨巴望着贾雯，挽回道：“如果你异变了，我情愿异变的人是我。”
贾雯头也不回，只冷说道：“我们只是认识过而已，别自作多情。”
这句话沉重地刺着洋晨全身，四肢百骸都被肢解一般，这还是女友贾雯吗。
在赵卫宁他们走后，一些人为死去的人向洋晨追讨，他没有还手，也没有话说，愿意拳头砸在身上，仿佛能打破什么。
小孙急道：“大家住手！不要生气了！他难道愿意事情发生吗？如果他想人死，以前又救你们做什么？洋晨也不容易，女友还没了！各位都要记得，如果没有洋晨，我们当中多半的人早就死了。”
动手的人止住手，懊恼叹了口气。
洋晨黯然，起身说：“我们去找食物吧，不然要饿死了。”
去A市搜寻，第二天下午回至岛上，肖月儿等候许久，询问昨天的事情后，希望洋晨不要有任何放弃岛的想法，并跟她背后的势力合作。
山洞中洋晨小声说：“你应该在A市等着才对，来这里已经很危险了。”
看他还是能有关心的态度，肖月儿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鼓舞道：“你得说服大家。”
洋晨遭受的打击和创伤写在脸上，很是悲观：“我们没有对抗的可能。”
肖月儿这时说道：“目前三大势力，其一就是你这里，如果你加入赵卫宁，就是两大势力了。”
洋晨有些迷糊，自己怎么算一大势力了？
肖月儿：“他们需要庞大物资疯狂发展人数，现在是有些枪支才显得比你们强，其实现在人数总共也就一百来十人而已，你别把他们看得太高，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他们的枪支是士兵尸体的遗留，总有一天会用完毕，他们子弹没有的时候，还能拿你们怎么办。”
洋晨道：“你要我们暂时在他手下趴着，有机会的时候击垮他们？”
肖月儿：“这种时候将来就会有了。他们会与我们会面，他们早有促膝长谈的意思，到这时候就是一个时机。”
洋晨惊道：“你……你们想暗杀赵卫宁？”说罢，环顾四周，好在只有两人。
肖月儿道：“如果能抓走他就抓走他了。”
洋晨重新审视眼前这位与他差不多大的女子，看着人畜无害，却让人有了敬而远之的感受，说：“我不会去杀人的。我们只管治理好岛，按时把物资交上去就行了。”
肖月儿说：“如果他让你们去做什么，包括杀人，也就是他们之前做的，你们怎么办？在他手下一直待着又满足你的原则是不可能的。
现在早已经不是异变前了，原有的秩序等荡然无存，再继续保持原有的原则，你也会活不久。”
洋晨不敢接受这种事情，再度谈了许久后她就离开了，走前希望他一定要好好考虑。
一整夜，洋晨都在思索。
翌日问了很多人相关的问题，也没有得出想要的答案。在岛物资补充好后他去了A市，看着茫茫的丧尸影，想要找到答案。
几天下来，也没有头绪。
一家酒店楼顶上，是修理工的身影，正在暴力挥舞着大扳手，几下清理掉了丧尸，很快摆脱了危险处境，似乎对其而言总是游刃有余。洋晨接近过去。
修理工很快也发现了他，竟然说：“我猜你一定是被女友抛弃了吧。”
洋晨的遭遇挥之不去的刻在脸上，但谁能一定能看出来什么，修理工竟然能知道，这让洋晨忽然感觉落差与不可思议。
“看来被我说中了。”修理工对自己浑身大多是鲜血，一点也无在意，反而笑他。
“你杀过人吗？”洋晨突然问。
这确实是突然的，修理工也感觉到突然。
修理工说：“看来你遇到难题了，哈哈哈哈，竟然找上了我！洋晨啊，我们不是不会见面的吗？这么快就碰到了，还是你主动来，能让你变化那么大的，除了你的女友，就一定是你的原则事了吧？”
竟然判断的一厘不差，洋晨浑身一震，忽地盯着修理工，想看出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自你放我走到现在，我一直在A市，我不像你，我这样的人从不需要说谎，可不是给你岛上那些麻烦的人。”修理工继而说道。
“原来我看错你了，你不只是四肢发达的人。”洋晨此刻是震惊的，从来没有想到修理工竟然有这种一面，忽然陌生像另外一个人了。
修理工衣服上大都染着鲜血，肌表上沾着血污，一点也不在意，仿佛没有人类的厌恶，忽然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认为你不会觉得我的问题不值得说的。”洋晨笃定。
修理工站到楼顶边上俯瞰全市，问：“你觉得感染者作为丧尸是死了吗？他们还在行动，这些行尸没有任何正常人的样子，把任何人都变成一样，直到最后一个。”
洋晨回答：“我不知道。”
“看来你真的没杀过丧尸。”修理工惊讶到极点，其实他一直以为自己够能活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能厉害，“杀死过丧尸的人，我能感觉到他们的不一样，你一个都没杀过，果然是这样。”
洋晨道：“我一直都在躲避，有飞行器，有岛，所以没遇到什么必须杀死丧尸的情况。对我也构不成致命威胁。”
“洋晨啊！”修理工念他的名字，有种同类或相见恨晚的感觉，随后说：“但是现在就在眼前困扰着你的却不是你与丧尸的问题。遇到你，还真是个新鲜事，曾经我还不太这么认为。”
洋晨说：“我一直陷入这个问题，如果有答案，我不会来找你了，你我也不可能见面。”
修理工饶有兴趣道：“我有个预感，你在哪里，哪里就会进入倒计时。”
洋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修理工手里大扳手向上扔又接回手，一遍一遍，“你的岛遇到了麻烦，我想跟你合作。你肯定不是对手，无论是从各个方面，你应该用丧尸解决他们。”
洋晨强调：“怎么解决问题，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定的，你能知道发生什么，可你不是全知。”
修理工说：“事后，我要你带我去喜马拉雅安全区。”
洋晨心里有底：“没问题。”于是驾驶飞行器降落楼顶，带着修理工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