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一刻也不敢忘
“报告潜艇部队的情况！”
“帝皇陛下！第一潜艇部队正在行动！第二、第三潜艇部队已经开始出发，其余待命！”
“很好。”楚子璇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将帽檐拉低，恰好隐藏住了那双眼睛。
“世界将在今天开启——”
“新的故事！”
在帝国将领们狂热的眼神中，他的声音犹如魔鬼一般蛊惑人心。在敌人眼里，楚子璇，大夏帝国最伟大的帝皇陛下！
就是魔鬼！
“而这个名为‘统一’的故事，由大夏人来书写！”
“我，大夏楚祁帝王，楚子璇。大夏帝国之第一百二十一代帝王，大夏太祖皇帝之嫡世孙、大夏楚武皇帝之九世孙、大夏楚思皇帝之五世孙、大夏楚仁皇帝之第三子，必开创大夏盛世！”
“一统天下！”
……
查理曼海域。
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远洋捕鱼的查理曼渔船正在为明天的生计而卖力工作着。
“可恶的教皇国人！”
拉扯着渔网的查理曼渔夫看着渔网中活蹦乱跳的沙丁鱼，在感慨今天收获颇丰的同时，又忍不住对管理他们的教皇帝国政府叫骂起来，因为这些他们辛辛苦苦收获来的硕果，将会被那些该死的教皇帝国官员收刮走将近一半！
因为越发激烈的战争，查理曼海域的禁航令越发严格，甚至连非军事和商业性的渔船都不准出海，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查理曼海域就只有挂着教皇帝国旗帜的军舰和商船可以自由航行。
当然还有少部分新罗马帝国等盟友以及被颁发通行证的舰船可以在海面上往返航行。
不过也有一个特殊，不仅不悬挂表示友好的弥赛亚圣教的圣徽旗帜，还没有官方盖章的通行证书，却也穿梭在这片海域。
不是海盗，而是海军。
大夏海军西海舰队。
他们以比敌人弱小许多的海上力量与南十字禁卫军周旋着，死守着维密密纳军港。
每次出海都可能是有去无回，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海战中，占据巨大优势的南十字禁卫军舰队却无法彻底消灭他们。
如今，陆地上的十字禁卫军已经打到距离东查理曼王国首都亚琛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夏军在南方政区的防线已经完全退出了布列斯兰德地区，在维密密纳地区不断抵抗不断后退着……
海上，西海舰队损失惨重，除了维密密纳军港之外的全部港口基地都已丢失，除了潜艇编队还算完好，三艘主力战列巡洋舰只剩下一艘，还负伤累累。
重型巡洋舰和快速巡洋舰战沉大半，驱逐舰和炮舰所剩无几，最后的鱼雷艇编队也在最近一次海战的突围中，全部战沉。
燃料不足、弹药不足、人员不足的困难笼罩着这支舰队，但他们依旧在顽抗。他们想信自己的帝皇会带领军队来拯救他们，无论是死或是生，帝皇会带他们回家，这是伟大的帝皇的承诺。
西海舰队失去了远洋海战的能力，但他们把舰船停在港口重要节点部署，充当移动炮台，驻守军港的陆军则是搬出了查理曼联合战争期间的查理曼岸防炮。
他们什么办法都用上了。
除了投降。
“别抱怨了！还能剩一半就不错了，那些投靠博尔吉亚一世的贵族和有钱人，可是连底裤都被收刮走了！”渔船的船长抽着烟斗，带着被撕掉徽章的前查理曼海军军帽，开玩笑般说道。
“活该！”
有个渔夫啐了一口。
“教皇帝国也没钱了吗？”
另一个年轻的渔夫问道。
他看向自己的船长，听说船长原来是前查理曼海军的轮机长，海军元帅下令投降后，他没有接受教皇国人给予的薪资待遇还算不错的一份工作，而是拿出全部积蓄买了一条二手渔船当了船长。
自此以后，船长那顶标志性的前查理曼海军军帽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脑袋，除了睡觉。
“打起仗来，钱永远都是不够的。”船长说：“何况放着这些肥羊不宰，留着干什么？那些投靠教皇帝国的查理曼贵族就是肥羊，他的钱就是教皇的钱！”
年轻的渔夫像是没有明白，船长摇了摇头，看向远方的海面，说了一句更容易理解的话。
“这个时代，谁手里有枪，有军队，谁就说了算！”
年轻的渔夫恍然大悟。
船长又接着说道。
“很遗憾，教皇手里不光有枪，有军队，他还有战列舰，有飞机，有大炮！”
“而那些贵族商人，除了钱，连廉耻都没有了。”
船长说完就挥手让他们接着工作，自己则是回到舱室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残破的泛着枯黄的查理曼地图喃喃自语道：“可有枪的不止教皇一个人啊，他们都彼此相杀，从不停歇。”
“现在，有两个人在查理曼打了起来，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多的枪、炮、坦克、军舰、飞机，还有着最强大的军队。”
“这样的两个人在查理曼的土地上打架，要死多少人啊？查理曼的祖先们啊！”
“您们的后代……”
“还能活下去多少？”
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连发动战争的人和参与战争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多久，能打多久，一切都是未知。
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场战争结束之前，会死很多很多的人，多到每一个记起这段历史的人，都忍不住落泪。
因为书上的每一串数字，都代表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每一个逝去的生命背后，都是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
可就像一点星火燃尽了那一页纸，烧掉了那些记下这些信息的载体，化作了灰烬。
亦如战火烧掉了这些生命与家庭，背后痛苦的哀嚎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旁观者无法体会，也无从体会，他们想象不到那一串串数字背后的凄惨与悲凉。
拿着书，看着上面的数字。
有的人觉得这只是数字。
有的人却看得泪流满面。
这背后的故事，有人一笑而过，有人不置可否，有人淡淡说过去了，记不住的。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沉默不语，有人拍着桌子大吼：国仇家恨，吾辈永不敢忘！
有人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