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把梦降落西海岸
我不愿就此沦为尘埃,我的青春如此跌宕。
我们同是星火燎原下的囚徒,枷锁依旧雄心不泯,锻造佩剑熠熠安徒生下的美丽童话。
去年十二月份,我从所在地,剑河县城出发,去往计划了两个多月的目的地,西江千户苗寨,全程五十三公里,用时十二个小时。在计划的两个月里,我紧张兴奋肩并,想过骑行,想过徒步,想过叫上朋友,想过独自一人,想过行囊背的是压缩饼干和不成熟的梦,想过露营想过寄宿人家,种种,想过那么多,唯独不变的是,想要去的决心,去感受路上的意义。回家的日子将至,在短暂停留了四个多月的武汉,念头开始的地方,回到贵州,梦实现的起始地。其实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有了答案,有时候多给自己一些选择是没有错的,一直到后来,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徒步,没有压缩饼干,没有露营装备,也不愿寄宿人家。梦想还是有的吧,那一年的小小梦想,总归是实现了。
途经麻栗,穿过台江,再过南市。假如我所说的路上的意义有终点,我不会再选择继续往前走,假如我所说的路上的意义没有意义,那么我就不会对这一趟旅行有任何愧疚感,那么我就可以坐车去了。
四个月前,24寸的行李箱不再装着诗跟远方,它陪我穿梭在武汉的酷夏,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在承受不住所有压力的那一刻,坍塌,轮毂被地面不断摩擦,锁心也变得不再顽强,最后选择迸裂,于我来说,这是最坏的结果,于它而言,是被我抛弃在他乡,是最坏也是最好的结果。除了经历,我什么都带不走。
在所有经历当中,这是最近一次,也是最铭心刻骨最不能忘的一次。
那些在黑暗里默默度过的日子,终将等来曙光,那些经历是我想忘又不敢放下的往事,我怕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经历。我总是逢人就说,多去攒一些生活阅历,才有更多的写作素材。
在路上,归期仍未定。
出发之前,期间下了场雪,美丽又冻人。
山头屋脊林上白雪,顷刻梦欲盖新头。
又是一年冬雪,去年下雪的时候在想,今年的雪什么时候才能到。会不会不下,会不会还下。害怕大雪封山,不下雪的冬天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所以期待,所以长大。
去年的雪下的大,连下了好几次,分批的下,第一批的没化了,第二批的接着又来。断水断电,路上走两步都困难,大山里走不出去,仿佛与世界相隔好远。
家住操场旁,也不会闲的太无聊。儿今虽然没了彼年那般好耍,但也能堆上一两个雪人磨磨兴趣。过去锦好时光已然不复当下,若不是少年不经事态,谁愿早早长大。
一双靴子,一件蓝色老棉袄,一个蓝色绒帽,一条蓝色宽板牛仔裤,秋裤绝对不能少,一双普通白色手套。换上装备,拿上铁锹就出发。山头屋脊林上白雪,顷刻梦欲盖新头。山顶面露光色,天空还在不停的下,雪没过皮靴,凝住时间,击碎过往。若不打伞,想必真的成了“雪人”。那就痛痛快快的玩吧。大致午后,娇阳羸弱高挂云端,宛如十几瓦白炽灯,一切显得那么温柔。雪开始融化,塑堆的低配版的哆啦A梦也即将工告,初见春雪,我看见他是笑着的,他应该不介意自己很丑吧,应该不会的。
这一年全市都在缺水,听老人讲,附近村有些地方政府还用洒水车拉水去施济,故今年雪下的不大,隔天就开始融化,接下来天气不断干燥,用水进入白热化,一家人衣服堆得像个小山头,菜园子果蔬长得不成熟,澡十几天不敢洗,好不容易来一次水吧,衣服洗到一半水停了。最后总结出经验,快速搓一遍,然后冲洗一遍即可。
总要去一趟XZ吧,那里有你遗失的梦想,和我从未到过的地方,那如果,暂时去不了的话,那就跟我徒步西江吧,走啦走啦,一人一包,江湖说客,提笔为辞。
在到达台江,我大腿两侧尤其酸痛,走到这里,上午十一点,也仅行了十几公里,为了不耽误行程,只得慢慢走,怕停下之后就再不想动。
过去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怎样去抉择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大概就是这样,每一条路我都错失良机,兴许是我不该。
但这次不一样,我要赢。
南风晚吹,竹篱花开。这一路,我所见的都是美好,所听的令我敬畏,所行的皆为故事。
再行二十多公里经过排羊,排羊走不久就到九摆,三A级景区,可惜着急赶路,没能好好玩一会,就拍了些照片。这个地方印象尤为深刻,两年前骑行去万亩草原,回来的路上有位大哥带路,换了条路,路过这里,被景深深吸引,两年后的今天再一次路过,据了解,九摆属台江县城的一个乡——中国民族银饰艺术之乡。那天万里晴朗,屋子的背后是山,山山环抱,青青翠绿。屋子上方是电线,电线上停留着数只小麻雀,小麻雀静静地望着在翻修学校大门的师傅们。屋子的前面是稻田,稻田烧着稻花草,风中吹来稻花香,儿时的记忆涌进脑海。从远处望去,如一副山水画,画里人们欢声笑语,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五十多公里的路,走错过两次,怕过两次,想坐车三次,想休息无数次。走错的路不像错过的人,路错了还能回头,但人不能,回头就是王八蛋,可是我还是想当个王八蛋。第一次怕是怕天黑,后来天真的黑了,我也是真的怕,第二次怕是,接近暮色,当时正走一段上坡路,全程松树包裹,雾气此时弥漫,走到一半,发现路里边有十几个土坟,背后不禁冒了一身冷汗,离开松树林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熬过无人问津的日子,真的会迎来曙光,哪怕就一会。此时我站在雷山县的地界,时间是晚上五点三十五分,距离西江还有七公里,我的双腿就快失去知觉,但此时的我站在国道上公路的最高峰,享受着夕阳西下前的最美丽的一刻。这一路我都在心里丈量,一个小时得需要走多少公里的路,但此时,我不会去想这七公里我要用多长时间走完,更不会觉得天黑了我会怕,从家里出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勇敢,也是多么多么有勇气的一个人,哪怕明天我还是一个人,今天我依旧选择勇敢。
晚七点零六分,我带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躺在西江北门服务区,远近不见一个人,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卡路里已经全部被掏空。又爬了一会,前面有个加油站,找了个醒目的地方继续躺下,人困的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好久,看到有辆出租车在加油,匍匐过去问,师傅,带我去宾馆,师傅说,有病吧,我性取向很好的,我说,我给你钱,拉我随便到一家宾馆,我实在走不动了,师傅又问,你怎么了,看着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分手受打击了,害呀,年轻人嘛,有什么想不开的,过了明天就好了,我说,师傅,走不走,再不走我就要嘎了,我从剑河走路过来的。师傅。。。桥豆麻袋,啊又K地米,哦,Z思E思亏Z,太疯狂了,年轻人。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脚上起了很多泡泡,腿依旧抬不了,于是买了回家的票。
后来那些泡泡陪了我一个多月,这段故事花了很长时间才写完,并不是不想写,是因为我把那段时间当做写作瓶颈期,才有了后来的这些文字。
一个月后,我再一次驾车经过那段曾经徒步走过的路,不同的是,我在这条路攒的些许故事,如今也在这条路同人讲了一路。
今年二月份,终于如愿西江之旅,除了消费太高,其他都好。
有人说羡慕我的生活,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阅历如茶,细泯苦中有甜,甜中有淡,淡不失优雅。有人说喜欢我书上的烟火人家气。气从城中散,也从城中出,你去不到的角落,总有一家院落,在烧火种菜。
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好是坏,好像没以前那么悲观,又好像荒废了好多东西。那么,倘若有一天我不写书了,我依然在路上,我的文字也是,它陪伴我,我伴你们。
在通往幸福的路上,不需要鲜花簇拥,我自携以浪漫,祝福声穿越世俗昨日抵达,都将以我爱的名义,随你天荒地老。